第195章 談判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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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靠的很近之時，李世民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就說我生病了就是。”

無松撇撇嘴，鬆開李世民的手，對李父李母說道“想來這段時間，這小子必定是茶飯不思，憂鬱不已，故而積鬱成疾。再加上照顧不周全，導致感染了風寒，才有此脈象。倒是沒什麼大礙，我給他開幾副藥，連吃三天，保管見效。”

無松這是紅果果的報復茶飯不思是相思病；照顧不周全是季風的錯。一石二鳥。只可惜，並沒有人真的在乎他的話。既然李世民休養三天就能好，沒什麼大礙。李父、李母的心思自然又回到了李玄霸的身上。

“想來無松大師是我們家玄霸的救命恩人，我們做父母的應當好好拜謝您才是！”李母繼續鋪墊道。“不知道唐國公府能為無松大師做些什麼呢？”

無松一愣，這話什麼意思？他對著李世民擠眉弄眼，想問他，自己要不要跟他目前說什麼？李世民暗暗搖了搖頭。於是無松說道“我現如今也沒有什麼心願，待到我想到自己想要什麼的時候才來叨擾夫人吧？”

“也好。既然如此，不知道無松大師能否告知玄霸的病情是如何控制的，什麼時候痊癒的，之後他又去了哪裡？”李母見也寒暄得差不多了，就連續三個問題，直逼核心。

無松說道“李玄霸的治療過程我雖全程參與，但只要實施醫治手段的並不是我，我只是打下手。你們真正應該感謝的人，叫華英。兩位都見過，就是之前跟我一起來過唐國公府的我那個採藥小童。當然，事實上她不僅是我的採藥小童，也是我最得意的徒弟，她在醫術上的造詣早已經過了我。”

“不過，你們若是想要知道李玄霸的愈後恢復情況，問我倒是最合適不過了。畢竟我前前後後全程參與了他的整個醫療過程和康復程序。”無松轉而說道。

他對這夫妻倆實在是沒有任何好感。偏心偏得誰人不知？世民這些年日子有多艱難，他都是知道的。他對這些自稱是他家人的人沒有任何期待。

“是是是，我們就是想問一下，玄霸現如今怎麼樣了？”李父結果話頭說道。

“玄霸好得很。他說他撿回來一條命，他要格外珍惜，不想浪費一分一毫在自己不在意的人和事情身上，也暫時不想要回來。”無松毫無顧忌地說道。

李父李母都疑惑於無松這莫名的敵意，卻又不好直接說出自己的疑問。只得暫且忍住，繼續追問道“不知道玄霸有沒有告訴無松大師，他將要去往何方，何時會回家來看望父親母親？”

無松搖搖頭，說道“沒有，就算他想要說，我也對這些不感興趣。我這個人向來如此，對自己不感興趣的事情從不多問。可能要讓唐國公和夫人失望了。”

李母繼續追問道“那玄霸現如今身體的情況具體如何，無松大師總是知道的吧？”

無松終於點了一次頭，說道“當然。我和華英接收到李玄霸的時候，他的身體非常虛弱，連最基礎的治療手段都無法實施，只能先用珍貴的藥丸一天一天地給他調養身體，直到將他的身體調養到了一個相對穩定的狀態以後才真正為他實施治療手段。至於，我們具體是怎麼治療的，想必唐國公及夫人一來聽不懂，二來也不想聽了。”

“透過精密而艱難的手術治療之後，李玄霸先生的身體狀況得到了明顯的改善，生命體徵明顯好轉。而後，我們繼續為他實施了為期一個多月的療養和康復。花費了巨大的心力和非常多的珍貴藥材，才將李玄霸先生的身體調養至一個正常人的健康狀態。”

說起治療過程和病患的情況，無松還是非常驕傲的。尤其涉及到華英的手術治療手段，這是他認為現如今最為先進的治療手段了。當然要不遺餘力地誇讚一番了。

“那後來呢？”李母一臉激動和急切地問道。

“後來，我和華英還有其他病患，貴公子的身體也已經處於一個穩定的狀態了，自然而然的，我們就沒有將最主要的精力放在貴公子身上了。而後，貴公子自請離去。說有生之年從未領略過這大好河山的美麗風光，想要到處去走走看看，長長見識。我們也沒有立場阻攔。只是叮囑他，務必將二公子留給他的兩個隨身侍衛待在身邊，以防萬一。然後就再也沒見到過貴公子了。”無松娓娓而談。

李父李母聽到這裡一方面安了心，另一方面也更憂心忡忡。他們彼此對望一眼，雙雙對無松行了感恩禮，並表示如若無松有什麼需要自己幫忙的地方，唐國公闔府上下必當竭盡全力，無一不從。

無松不以為然，他雖然跟李淵夫婦的交往不深，可從季風、華英嘴裡可是聽了不少這夫婦倆的“光輝事蹟”。自然不會將他們的感謝真真切切地放在心上。只是，眼下這事兒，不知道凌霄的意思是讓自己趁著這個機會跟唐國公開口還是他已經想好了計策。他詢問的眼神望向凌霄，卻不曾想，凌霄並未看他，也沒有給他任何提示。

無松無法，只得試探著開口道“眼下，我這兒倒是真有一樁棘手的事情，不知該如何處理才好？”

唐國公李淵一聽這話，感興趣地問道“哦？不知道何事讓大師如此為難？”

無松見凌霄沒有阻止自己的意思，斟酌了一下，開口說道“我之前在慶雲郡遇到一女病患，身患常年累疾，尚未痊癒就來了長安，我放心不下，這次來長安辦事就想著順便把接下來一個療程的藥給她送去。今天上午才得知，這女子竟是天心公主。故而犯了愁。也不知道這藥要怎麼給公主送去……”

唐國公一愣，問道“天心公主？我怎麼竟從來不知，天心公主身體有疾呢？”

無鬆解釋道“唐國公有所不知，公主這疾病雖時年久遠，倒也不常作，故而，可能皇家沒有讓大傢伙都知道。”

唐國公這才恍然大悟。說道“這有何難？您把那藥給我，我給派人送到天心公主手裡去。不過我只能把藥送過去，公主能不能信任，並服用您給的藥，老夫就無法保證了。”

無松忙點頭稱是“那當然。公主服不服用是她自己的事情，我藥送進去了就把我作為醫者該盡的本分盡了。不過，我猜公主看到這藥會服用的，到時候也會記得李大人幫忙送藥之義的。”

“行，你把藥給我吧，我明天上完早朝就派人給公主送去。”李淵說道。

這時，李世民才插嘴問道“無松師叔，原來你前幾天飛鴿傳出跟我說要緊急尋找的女病患竟是天心公主？這訊息可靠嗎？”

無松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給李世民打掩護道“正是，訊息非常可靠。”

李世民這才說道“你前幾天就說這病患的這幾天會有下一次病痛的作，一作起來疼痛難忍；據你預測，這作會在什麼時候？”

無松偷偷白了李世民一眼，還是繼續掩護道“如我的預計沒錯的話，只怕今晚就是最後作的期限了。”

“如此看來的話，這藥明天送過去倒是遲了？”李世民問道“你確定？”

無松搖搖頭說道“我也不能十分確定，畢竟我已有時日沒有見到患者了，只能依據經驗和她往常病痛作的規律來推測。興許今晚上也不會作呢。”

李世民又問“對於這病今晚是否會作，你有幾分把握？”

無松閉著眼睛，瞎說道“八成吧。”

李世民轉而對他父親說道“父親既然要做個順手人情給公主，為何不乾脆賭上這八成的機會？今天就讓人把藥送去？如若真等到了明天下了早朝，而公主已經疼了一個通宵了，這時候是不是顯得不那麼及時了？”

李淵想了想，覺得李世民說的有理。堂堂唐國公，派個人給宮裡送份藥的本事還是有的，只是會顯得有些刻意，若這藥沒被公主用上，或者用上了沒有效果，恐會惹上一些非議，讓唐國公府沒臉。不過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就是了。

於是，唐國公當機立斷，讓自己的女兒，李世民的三姐夏嵐縣主親自進宮，給天心公主送藥。這事兒若能有效，其實讓李夫人去是最好不過的。但是，如若公主未曾用這藥，那唐國公府這面子就丟大了。讓一個跟公主同輩的已經冊封了縣主了女兒前去，如若無效，可以推說是孩子們年輕不懂事，親信旁人，只以為對公主有幫助，也是一片赤誠之心。若有效，這夏嵐縣主與天心公主的緣分就結下了。也可以說是唐國公和李夫人的意思，只是瞧著夏嵐縣主與天心公主年紀相仿，由她送去最為妥當。這樣，好處就是唐國公府的。

不得不說，這人，果真是久經官場，做人做事滴水不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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