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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必須先查出死者究竟是誰。搜查本部將精力集中在了對死者身份的調查上。
死者可能是當地人。
從水城坐西鐵電車去福岡只要十五分鐘,去久留米也只要二十分鐘。從他的著裝來看,他很有可能住在福岡市或久留米市的城區內。
縣警署搜查本部請求福岡市與久留米市的警署協助調查死者身份。
福岡警署的鳥飼重太郎早就從報紙上得知了殺人案的訊息,對此頗感興趣。因為現場水城距離都府樓遺址很近。
他本想向上司申請以個人名義協助搜查,沒想到縣警署的命令來得更快。
上頭命令鳥飼負責統籌整個調查工作。他仔細檢視了死者的特徵、現場調查報告、驗屍報告和現場的照片。
從被害人的著裝來看,他應該是個生活在大都市的人,與小縣城出身的鄉下青年不一樣。基於青年的特徵,鳥飼認為他更像是福岡人,而不是久留米人,因為福岡比久留米要繁華得多。
以上推論都建立在他是福岡縣當地人的基礎上。其實說他是東京來的,反而更容易令人信服。
鳥飼想起前些日子東京警視廳的三原警部補書面委託他調查的案子。他在報紙上看見殺人案的訊息之後,還立刻翻出三原的信重新看了一遍。
之前三原一直拜託他調查一個叫“峰岡週一”的人物在福岡的行蹤。三原懷疑他是相模湖殺人案的兇手。二月七日下午一點左右,峰岡曾出現在福岡市渡邊大道的大東商會,商談了約五十分鐘之後,前往都府樓遺址遊玩。
三原曾拜託鳥飼查證峰岡是否真的去過大東商會。
而“都府樓遺址”這個地方,引起了鳥飼的關注。
都府樓遺址與水城近在咫尺,步行過去只需三十分鐘,也就大約三公里路吧。
而且,法醫推測被害者的死亡時間是二月初至二月中旬。這一點也耐人尋味。
城裡人的打扮、被害的時間、與都府樓遺址的距離……這些都能和三原正在追查的案子聯絡在一起。
年輕男子是被麻繩勒死的,這也與土肥武夫被害的案件不謀而合。
鳥飼重太郎趕忙給三原寫了封信,並附上現場照片和被害人的臉部照片。他雖然不清楚這兩起案子究竟有沒有聯絡,但希望能讓三原有所參考。
要查清被害人的身份並非易事。警方首先從失蹤人口查起,然而福岡警署與久留米警署都沒有發現類似的人物。被害者穿的衣服都不是定做的,也不是新買的。在這種情況下,警方一般會透過洗衣店的標記與製造廠商的商標來追查,可被害人的衣服上卻沒有任何類似標記。鞋子也是如此,黑色手套更是破爛不堪,難以辨認。而且他身著的衣物都是清一色的便宜貨,可見這名青年的日子過得並不寬裕。
一般內衣、毛衣、褲子、手套和鞋子都是東京或大阪生產的,可是警方並不能就此判斷他是東京人或大阪人,因為這些產品都會透過兩地的零售商銷往全國。他身上穿著產自兩個不同城市的衣服,這反而說明他住在小城市裡。
然而,在三原那件案子的影響下,鳥飼重太郎總覺得他就是東京人。
福岡和久留米兩地的刑警四處調查了四五天,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關於那隻米色的女用山羊皮手套,那的確是高階貨,生產廠家位於東京,但福岡的巖田屋與玉屋都能買到。所以並不能透過手套判斷主人的住處,畢竟連福岡都能買到的話,其他大城市肯定也有。
案發後,當地下過好幾場雨,春草叢生,腳印也被沖掉了。唯一能瞭解的是,男子是同一名女子來的現場——這也是建立在米色手套與案情有關的基礎上。
警方甚至無法判斷現場究竟有多少人。這也關係到“女子能否單獨勒死被害人”這一問題。
最近信件投遞的速度特別慢。鳥飼警官的信件花了整整六天才送到東京的三原警部補手裡。這六天裡,三原這邊什麼突破也沒有。
感謝您的來信與案件資料。
看完資料我大吃一驚。我也覺得這起案子與相模湖殺人案有所牽連。搜查本部解散已經快一個月了,我真是沒料到事到如今會有如此重大的發現。搜查本部雖然解散了,但我認定了一個嫌疑人,一直沒有放棄搜查,依然幹勁十足啊!
您說的這起案子相當耐人尋味。第一,案發地點距離都府樓遺址很近;第二,屍體的死亡日期在二月上旬至中旬;第三,現場還發現了女人的手套。
相模湖殺人案似乎與“青年”全無關聯,但“女人”就是另一回事了。我大膽猜測,死者有可能參與了相模湖一案。
極光交通專務峰岡週一自稱於二月七日下午三點半左右前往都府樓遺址參觀,還寫了兩首俳句,之後乘坐當天的特快列車“朝風號”回到東京。但您之前並未查到他上了“朝風號”的證據。也就是說,證人的證詞只能證明他下午一點五十分離開了大東商會,但之後的行蹤就沒人能夠證明了(除了他出現在西鐵營業所售票視窗附近的目擊證詞之外)。峰岡週一說不定去了水城……
鳥飼重太郎來到了都府樓遺址。
溫暖的陽光灑在規則排列於廣場中的基石上。青蔥的小草將巨石圍起,閃著鮮綠的光芒。
鳥飼緩緩朝裡側走去。今天是個出遊的好天氣,許多家長帶著孩子坐在草坪上吃便當。
他像個普通遊客一般,抬頭仰望裡側的石碑,上頭寫著都府樓的由來。沒有懷古情調的鳥飼也姑且讀了一遍碑文。
千百年前,這裡曾經是鎮西的都督府,有過宏偉壯麗的官府衙門。
遺址旁有一家茶店,門口擺著汽水、果汁和冰激凌,倒未顯得格格不入。
三原在信中寫道,峰岡週一來遺址的時候茶店已經關門,沒人能證明他來過。二月七日正處隆冬時節,沒有遊客也是理所當然的。然而,沒人目擊到峰岡,這對他而言究竟是福是禍,還很難下判斷。
鳥飼走進茶店裡。
他買了個白色的甜筒後坐下來。透過陽光照耀在草坪上蒸騰起的霧氣看去,遠處的高山彷彿在微微顫抖。
“大姐,”他問道,“這家店二月初的時候是不是不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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