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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如輕煙淡霧,不染塵埃。體態輕盈,像柳絮遊絲一般柔和纖麗,婷婷嫋嫋,盡態極妍。月色微醉,清風緩步,萬種風情中,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醉了夜色,醉了人心。

01

孟說與屈平來到軟禁趙雍的廂房,將張儀房中搜到的書簡拿出來,問道:“這信可是太子替貴國國相蘇秦帶給張儀的?”趙雍道:“不錯,是蘇國相委託我帶給張儀的。”

孟說道:“這麼說,張儀早就知道趙國太子來楚國了?”趙雍道:“那倒不是。我只是派手下將信送給張儀,並沒有提及我來楚國之事。”

孟說道:“那麼令尹取出和氏璧前,張儀奔來太子身後,對太子說過些什麼?”趙雍不悅地道:“這是我和張儀之間的私人談話,宮正君如此咄咄逼人,意欲何為?”

孟說道:“臣不敢對趙太子無禮,只是張儀有串通篔簹盜取和氏璧的重大嫌疑,臣不得不問。”

趙雍道:“張儀串通篔簹?”孟說見他不信,就說了在張儀床下發現地道之事。

趙雍連連搖頭道:“我聽蘇國相說過張儀這個人,我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

孟說道:“太子殿下何以會這樣認為?”趙雍道:“聽說張儀這個人極為機巧奸詐,貪名貪利。蘇國相跟他同窗數年,既這樣說他,一定是不會錯的。這樣的人不會輕易冒險。不說別的,那篔簹從地道逃走,地道口雖然隱蔽,但終究可以找到,只要派人沿著地道追索,就會立即追到張儀身上。他如果真的捲入其中,應該早就逃走了,還會留在昭府中等你們來抓他嗎?”

孟說道:“也許他是沒有找到逃走的機會。昭府從三日前就已經封閉,沒有令尹的親自批准,任何舍人、奴僕都不得隨意進出。”

屈平道:“這張儀的表現著實可疑,最先提議的熄滅燈火是他,不顧禮儀衝到最前面觀看和氏璧的也是他。如此局面下,太子居然肯為他辯解,僅僅是看在貴國蘇國相的分上,還是有什麼別的緣故?”

趙雍這才會意過來,道:“原來你們是懷疑我跟張儀串通?”孟說道:“請太子恕臣等無禮,臣不得不懷疑,這裡面有個特別的緣故。”當即說了緝拿篔簹已久,卻一直一無所獲,由此推斷篔簹已設法去除臉上墨字之事。

趙雍道:“如此,你們也該知道那些為利治癒受黥刑者的醫師的可恨了。”

屈平道:“殿下此話從何講起?”趙雍正色道:“對刑徒施以黥刑,無非有兩個用意,一是警示世人,二是利用旁人來監視受刑者,他無從遁形,自然難以再次犯案。然而像梁艾這樣的醫師,卻貪圖重利,專為受黥刑者去除臉上的墨字,公然與律法作對。是我下令緝拿梁氏全家,不分老幼關入三角城中,目的就是要讓受黥刑者再無可治癒。為了追捕逃脫的梁艾,我甚至親自追到楚國來。你認為我還會讓梁氏出面,為篔簹醫治麼?”頓了頓,又道:“至於你們楚國的國器和氏璧,雖然珍奇,但在我看來,也不過是一塊玉璧而已,我從來就沒有放在眼裡。稱霸天下,雄領中原,靠的是富國強兵①,而不是靠一塊會發光的和氏璧。”

①趙雍即後來著名的趙武靈王,即位後勵精圖治,推行“胡服騎射”,攻取中山及胡地,使得趙國一躍成為諸侯強國,形成秦、齊、趙三強鼎立的局面。正如小說中所提,其為人豪邁,不拘形跡,曾多次化裝出遊,最厲害的一次是喬裝成趙國使者出使秦國,當面與秦昭襄王辯論。秦王感覺使者奇偉英武,氣度非凡,暗中派人到驛館調查,才知道那是趙武靈王。但這時趙武靈王已經出函谷關回趙國去了。秦昭襄王非常震驚,派兵追趕不及,長嘆不已。

這一番話說得極為慷慨,屈平也不禁動容,深深一揖,道:“太子殿下志向高遠,見解非凡,臣十分佩服,是臣等誤會殿下了。”

趙雍道:“孟宮正為何是這副表情?莫非還是不相信我麼?”孟說忙躬身道:“臣不敢。只是太子這番話,我曾聽人說過。”

趙雍問道:“誰?”孟說道:“梁艾。他曾經對我說過,以太子的性格,決不會將和氏璧這樣的玩物放在眼裡。最瞭解殿下的人是梁艾啊。”

趙雍很是意外,愣了半晌,才嘆道:“想不到他居然是我的知己。”

孟說遂不再多說,道:“我這就派人送太子殿下離開。至於桃姬,如果太子願意,也可以一起帶走。”趙雍大喜過望,道:“如此,便多謝了。”

孟說遂命衛士送趙雍和從人出去。

屈平道:“既然趙雍沒有派人為篔簹醫治墨字,那麼就只剩下一個人可以懷疑了。”

孟說道:“是梁艾麼?我覺得他應該沒有捲入這件事。這一年來他都住在王宮中,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大王身邊,篔簹根本沒有機會接近他,更不要說求他去除墨字了。”

屈平道:“嗯,有道理。又或者幫篔簹醫治的人跟這件案子並無干係。雖然梁艾說只有梁家的秘方能夠去除墨字,然而天下之大,高人能士本就層出不窮。昔日公輸般技藝精湛,為天下工匠之首,卻又出了墨子,能夠與他一爭高下。”

話音剛落,正巧那隻木鵲從頭上“譁”地一聲飛過,頗有應景的味道。

迄今為止,離開的都是賓客和從人,離開之前還要交還腰牌,與名冊上登記的名字核驗。二人料到篔簹一定還滯留在昭府中,遂來到庭院,指揮管家和衛士將所有的奴僕集中起來,一一核查腰牌。之前曾經有人用黃色腰牌偷換走了張儀的黑色舍人腰牌,只要比照名冊篩選,就能找到那身上有黑色腰牌或是沒有腰牌的奴僕,也就是篔簹了。

昭府奴僕將近百人,免不了一番費事。此時天已經濛濛發亮,有巡視的衛士在草叢中發現了一塊黑色舍人腰牌,上面正刻著“張儀”的名字。

孟說心中愈發有數,對管家道:“勞煩管家將最近三個月才來到府上的人先挑出來。”

管家一番尋找,拉了幾個人出來,到第五個名叫阿郎的奴僕時,一眼看見他腰間沒有木牌,吃驚地倒退幾步,道:“啊……你……你是篔簹。”

阿郎莫名其妙,道:“管家說什麼?”

一旁衛士早已虎視眈眈,一擁而上,將阿郎扯出佇列。阿郎驚慌地大哭起來,道:“不是我……不是我……”

孟說道:“放了他,不是他。”管家一愣,道:“可阿郎身上沒有腰牌啊。”屈平道:“阿郎身材粗壯,斷然是鑽不進那個地道的。”

孟說問道:“你的腰牌呢?”阿郎哪裡見過這種場面,顫聲道:“剛剛……剛剛……還在身上的,小人親手摸過的。”

孟說道:“剛站在你左手邊的是誰?”阿郎道:“阿銀……廚下打雜的阿銀。”

管家忙道:“阿銀是上個月才來的。”往佇列中尋了一遍,道:“可是我沒有看到他呀。”

孟說命道:“立即搜捕阿銀。”

衛士大聲應命,正要各自散開,忽聽見有人笑道:“你們是要找我嗎?我人就在這裡。”

一名奴僕打扮的中年男子推著昭陽的獨子昭魚從內廳走了出來。

那男子正是當晚孟說赴昭陽之約途中見過的車伕,南杉見他身形瘦小,勢弱力孤,卻拉著一大車柴禾,還好心幫他推過車子。孟說一眼認了出來,很是意外,道:“原來你就是篔簹。”

篔簹笑道:“正是區區在下。孟宮正,讓你手下衛士退開些,架在昭魚頸中的可是魚腸劍。”

魚腸劍舉世聞名,卻沒有人親眼見過,忽聽到這柄逆理之劍就在眼前,眾人登時一陣譁然。果見昭魚頸中架著一柄形狀古樸的短劍,長不及尺,寒光四射。昭魚手臂被反剪在背後,臉色發白,像是就要哭出來一般,雙腿抖簌個不停。

孟說道:“篔簹,這裡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你萬難活著離開這裡。快些放了昭魚,交出和氏璧來。大王仁慈,說不定會饒你一命。”

篔簹笑道:“即使不能活著走出這裡,我也有昭魚陪葬。孟宮正,這事你做不了主,還是快派人去叫令尹來吧。這柄魚腸劍可是天下第一利器,萬一我一個不小心,傷了令尹的獨生愛子,這份責任可要歸你囉。”

孟說無奈,只得命衛士去請昭陽。

屈平心中尚有許多疑惑,忙上前道:“篔簹先生有禮,我有幾個問題始終想不明白,想問問先生。”

篔簹雖然技藝高超,畢竟是個飛天大盜,生平還是第一次被人尊稱為“先生”,心下大悅,笑道:“你這個小娃兒很有禮貌,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我儘量滿足你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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