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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後,李稚出了門,直奔南門街,轉了一圈沒找著人,他直接拔腿往皇宮的方向跑,在宮城外被執戟衛士攔下,打聽過後,才得知廣陽王世子今早根本沒有回宮。李稚愣了下,不顧那執戟衛士的追問,轉身就重新往清涼臺跑。

因為雷雨,這個點的街道上並沒多少行人,李稚不知道自己到底找了多久,滿腦子都是想著那剛剛見著的一身鮮血,腦子裡嗡嗡的響,他衝進每條巷子中都找了一遍,卻不敢喊出那個名字,一直沒找到人,他渾身都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街邊停靠著一輛馬車,收到訊息立刻快馬加鞭趕來盛京的蕭皓不久前才與趙慎匯合,趙慎身上的傷已經簡單處理過了,此刻正坐在馬車前同蕭皓說著話,廣陽王府的侍衛打著傘守在旁邊。

蕭皓找著趙慎時,一見他這狼狽的樣子,立刻要護送他回宮,卻被趙慎阻止了,當時的趙慎站在路旁,背抵著道旁的磚碑,腳下已經積了一灘鮮血,他低聲道:“找輛馬車過來。”蕭皓這才意識到趙慎已經站都站不住了,一上車人就昏死了過去,蕭皓吼著讓帶來的大夫快過來,過了半個時辰後,趙慎才重新甦醒過來。

蕭皓實在不明白趙慎如此做的用意,“世子,你來盛京是做什麼?”趙慎反倒回頭安慰他,“我沒事,不是讓你在關外陪著並侯嗎?”

蕭皓道:“是廣陽王叫我來的。”

趙慎聽了沒說話,他也確實是精疲力竭了,他坐在馬車中歇息了會兒,並沒有閉上眼睛。

蕭皓勸趙慎道:“世子,我們先回雍州,廣陽王說了,一切都能夠從長計議。”

趙慎問道:“蕭皓,若這是你在這世上的最後幾日,你此刻心中有沒有特別想要見到的人?”

蕭皓一聽就猛的變了臉色,他深吸了口氣,“世子……”他想要勸慰趙慎,一開口自己卻先沒了聲音,他緩了緩,忍著打起精神道:“世子,我原是孤兒,多虧了衛老將軍的收留才能夠活下來,我曾在老將軍面前立誓,永遠效忠於您,您問我心中有沒有想見的人,其實我心中有時也很想再見見我的父母,可惜他們過世太久,在夢中我已經不記得他們的長相了。”

趙慎打量著蕭皓,蕭皓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問道:“世子,您回京是想見什麼人嗎?”

趙慎沉默片刻,“一閉上眼睛,總覺得放不下的東西太多了,確實有幾分不甘心。”

話音未落,風將簾子輕輕吹捲起來,趙慎的視線忽然停住了,暴烈的雨幕外,一個人也正好回頭撞上了他的視線,猛地剎住腳步,站在原地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簾子在風中抖動,那張臉也時隱時現,趙慎一直沒動,連身旁的蕭皓也下意識順著他的視線望了眼過去。

蕭皓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是當年指證他們的那名謝府幕僚,下意識道:“是他?”

李稚手中沒有撐傘,渾身都溼透了,漆黑的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們的方向看,袖中的手猛的攥緊了,很快,他的身後又出現了一個人,絨氈嚴嚴實實地裹住了大半張臉。趙慎遠遠地望著他們,從李稚短短片刻間迅速變幻的神情中,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良久,他很輕地笑了下。

李稚一見到他的笑容,肩膀控制不住地抖了下,彷彿是承受了極大的衝擊,趙慎只是靜靜地望著他,他看見李稚忽然大踏步朝著自己走過來,卻又在即將撞到行人時停住腳步,被那行人罵了兩句,彷彿連一句道歉的話都不會說了,只是渾身僵硬地望著自己的方向。

行人正惱怒著,一回頭看見了不遠處的馬車與侍衛,立刻變了臉色,也不再和李稚糾纏,低頭快步走開了。

趙慎看著李稚再次朝著自己大步走來,若是在平時,他應該會阻止對方,但或許是因為這具身體實在疲憊不堪,那一刻他什麼也沒有說,恍惚間眼前浮現出久遠的一幕,他在混亂的王城中尋找丟了的孩子,兩歲的趙衡受了驚嚇,偷偷藏在巷子裡一夜,一見到他睜大了眼睛,立刻張開手朝他跑過來,抱著他嚎啕大哭,而他則是低身緊緊地攬住了他。

他沒有訓斥他亂跑,他知道不是這孩子的錯,他才兩歲,連話也說不清楚,他只是想要回家,他或許都不明白,為何一夜之間什麼都變了,父母不見了,乳母不見了,平日裡陪著他玩耍的侍衛與太監也不見了,最後連兄長也不得不丟下了他。

李稚被廣陽王府的侍衛伸手攔下,蕭皓正皺眉,趙慎卻道:“讓他過來。”

李稚繼續往前走,離得近了,腳步反倒慢了下來,他盯著趙慎的臉,許久才顫著聲音問道:“你……你沒事吧?”

趙慎道:“沒事。”

李稚自始至終就說了這一句話,他像是不知道該做什麼了,也不敢再上前去。

還是趙慎先看出他的異樣,低聲安慰了他一句,“沒事,別怕。”

李稚徹底沒了聲音,在他在身後,跟上來的李庭一見趙慎渾身是血的樣子,即刻就停下了,一群人相顧無言,連一旁的蕭皓都察覺出了些許的不尋常,趙慎用眼神示意蕭皓先找個穩妥的地方。

京中晉王府的舊址,園中遍地春草芭蕉,屏退了所有侍衛,偌大的堂屋中只剩下了李稚、趙慎、李庭三個人,天色昏暗,透明雨水順著琉璃窗流淌而下,趙慎已經換下了那件浸滿了血的外衫,換上了件常穿的硃紅常服,臉上的血跡也被擦拭乾淨,除了臉色稍顯得蒼白外,倒也看不出什麼。

李稚過來的一路上都沒有說話,此刻他看著窗前的趙慎仍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還沒有動作,身旁的李庭卻已經伸手解下了圍著臉的絨氈,對著兩個人跪下了。“爹!”李稚下意識想要去扶起李庭,卻被李庭制止,李庭交疊著雙手,平放在額前,低頭一拜。

“微臣黃門侍郎季元庭,參見皇長孫殿下、小皇孫殿下。”

李稚瞬間愣住,李庭額頭抵著地,對著李稚道:“殿下,您的名字不叫李稚,您的名字是趙衡,我並非是您的生父,您是前朝愍懷太子之子,是先皇梁景帝之孫,您的母親是雍州衛氏,您的祖母是昭懿太后,您是梁朝皇室正朔,先漢趙氏之後。”

李庭說出這一番話,既是為了李稚,同時也是為了趙慎正名,他對著趙慎道:“殿下,臣沒有能夠信守對您的承諾,永遠地保守住這個秘密,實在是因為臣不忍心見到兄弟反目、手足相殘的場景,臣無顏面對先太子妃在天有靈,先太子妃曾說,希望兩位皇孫相互扶持,若是讓她見到今時今日的場景,不知是何等的痛心萬分,一母同胞,血濃於水,莫不敢忘啊。”

最後一句話,卻是說給李稚聽的,李稚低頭看著李庭,想要扶他卻又伸不出手,正在他說不出話之際,從身旁伸過來一隻瘦削修長的手,將李庭慢慢扶了起來。

事已至此,趙慎也沒有多說無謂的話,只道:“這些年來多謝你了,季大人,您是我們兩兄弟的恩人。”

李庭抬頭看向趙慎,眼中含著淚光,他知道趙慎身上有傷,也不敢讓他多有動作,自己從地上起身,低聲道:“當年小皇孫殿下染上了春瘟,性命垂危之際,是皇長孫殿下從黃州帶了大夫趕了過來,最終小皇孫平平安安長大,我常想那是太子與先太子妃在天上庇佑著小皇孫。”他沒有把後面半句話的話說完,可是如今誰又來庇佑你呢,殿下。

李稚聽見李庭說起這樁舊事,忽然扭頭看向趙慎,他不是愚蠢的人,一點就自然通了,當年他望見的那樹下的白色空靈的影子,李庭對他所說的那個少年神仙,原來竟然是不得不掩藏身份的趙慎。

一件事情想通了,所有的事情都瞬間通了,李庭隱居在京州鄉下小鎮,為何拿得出錢供他讀書求學,憑藉著李庭微薄的積蓄,卻能夠讓他們兩人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而等他識字那年,鎮子上又正好來了個隱居的私塾先生,拿出許多珍貴古籍,讓他抄錄借看。

如今想來,他幼年彷彿是生活在世外桃源,讀書學字,歲月莫不靜好。李稚一直認為自己能夠走到今日,憑藉的是自己的努力與許多難得的機緣,但這一刻他才終於意識到,從來就沒有從天而降的好運,這些年趙慎雖然從未真正出現在他的面前過,然而他那順風順水的十多年,卻無處不存在對方的影子,他想到李庭常年掛在嘴邊的那句話,有神仙在保佑著他,原來竟是這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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