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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稚沒想到謝珩會折返回來,一時心中意外。

謝珩的視線往下移,看向他袖口滲出來的血痕,李稚下意識把手往回撤了點。

謝珩走上前去,李稚剛要起身,他按住了李稚的肩,握住手臂揭開袖口看了眼傷口。傷口約半指長,剛好割傷了血管,所以才流血不止,能看見血肉裡埋有極碎的瓷片,好在並不深。謝珩從腰封中取出方帕,蓋在了傷口處。

“不用。”李稚剛想把手收回來,謝珩忽然看他一眼,李稚清晰地感受到手腕上傳來巨大的力道,喉嚨不自覺梗了下。

謝珩擦了下滲出來的鮮血。

狩獵時需要奔跑、騎馬、射箭,為防有人受傷,謝府提前安排了醫者乘坐馬車隨行。

此時的馬車上安靜極了,謝珩讓侍從退下去,幫李稚清理手背的傷口,止住血後上了些藥。李稚別開臉,用另一隻沒受傷的手按著額頭,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看起來有幾分坐立不安,但沒有表露得太明顯。謝珩全程沒有說話,將傷口處理完,他卻沒有立刻鬆開手,注視著著那截至今仍然有些異樣的手腕。

李稚見傷口已經包紮完,想將手抽出來,卻沒有抽動。

謝珩用食指慢慢掃過那截手腕,他能清楚地感覺到面板下的骨頭仍然留有輕微錯位的痕跡,這是無法避免的,任何嚴重的骨傷都無法痊癒如初。謝珩開始回想起有關那個夜晚的記憶,手順著本就清瘦的手臂往上捋,猩紅的袖口被慢慢推上去,層層疊疊積在手肘處,他長久地看著那一長截蒼白顏色的手臂,眼神教人看不出東西。

時間一點點流逝,持續的安靜將所有聲音都無限放大了。

李稚似乎察覺到了些什麼,不自覺屏了下呼吸,馬車中頓時聽不見任何聲息,片刻的沉默後,李稚率先開口道:“多謝,我先告辭了。”

李稚忽然把手往回抽,另一隻手已經去按車門處的橫欄,卻被一股力量直接拽了回去,手收回來時無意把墨色的車簾打了下來,嘩啦一陣響,馬車內部驟然間暗了下來。謝珩握著他的手腕稍微抬高了些,沒讓他再次傷著手,李稚半邊身體砰的撞在了側壁上,肩膀往後扭,手被反折到了身後,謝珩撈過他的後頸,低下頭吻他。

“唔……”李稚霎時間渾身都僵住了,找不到著力的點,後背擦著側壁,靠在了角落中,他還沒反應過來,又像是不敢置信。眼中的世界一瞬間變得極小,只剩下這一方黑暗籠罩的角落,他所有的呼吸都停了,肩膀被用力開啟,唇舌被抵著碾壓,熟悉的清冽氣息一股腦衝入了腦海,男人壓著他,身上有一種從上而下的強勢,令人無處躲閃,李稚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那張自對方手中緩緩拉開的弓。

錚的一聲,腦子裡有根弦直接崩斷了。

昏暗的馬車中不時有片縷的光從窗漏進來,謝珩手撫著那截脆弱的後頸,不時用手指指節碾過喉骨,片刻後,李稚的掙扎漸漸弱了下去,謝珩拿捏著那截手腕沒鬆開,繼續往後折,將人環抱住了。他騰出隻手去將織金的領口翻折下來,順著開啟領口往下解李稚的襟帶。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甚至什麼都沒有開始做,卻給人以一種驚心動魄之感。

“你……”李稚顫抖著,渾身的力氣被抽離了似的,過了片刻,他慢慢不自覺地抬手抱住了對方的脖頸。

蕭皓來到了楓葉亭中,卻沒有見到人,他四處找了找,然後回過身往外走。

很久之後,大將軍霍玄最器重的謀士崔嘉主持編寫了一部《南梁史》,用以記載梁朝北地三百年變遷。他在書中提到了一件有關晉武公的奇聞異事。元德十九年冬,氐族四十萬人圍幽州城,西北安危繫於一線,所有人包括將軍霍玄全都寢食難安,唯有年輕的晉武公神色、舉動都悠閒如常。城中百姓有天夜晚看見他坐在路邊榕樹下,與一個老僧聊了很久,後來風傳為他是向神仙打聽天機,認為其必有退敵把握,於是人心稍定。

但其實在那個危機四伏、難料生死的大雪夜,李稚只是與這位偶然遇到的老僧聊了些過去的事情,一些他深埋在心中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的秘密。

“人生不相見,動若參與商,我有一個此生永遠也不會再見面的朋友,近來我總是想起他。我對所有人都問心無愧,唯獨只做了一件自私的事情,我明知道有些緣分不可能結出善果,但我太想要得到他,哪怕只是短暫的一刻,得到過與從沒有得到過也是全然不一樣的,我抑制不住我的私心,強求了一回。”

老僧安靜地聽著。

“人一旦荒唐起來,好像是著了魔,明知不該如此,但仍是這樣做了。為了我的一己私慾,我將他拖到了萬丈深淵中,讓他原本清靜的一生都為我所牽累。寧攪千江水,不擾聖人心,我當時不解其意,等我終於明白過來,一切已經太遲了,是我連累了他。”

“那一座盛京城確實是千古風流之地,我離開了這麼久,卻仍然總是夢見它,夢見它又開始下起了雨、下起了雪,我記得它滿城煙柳、烏鶩齊飛的樣子,夜半笛聲飄落金陵城,那些如夢似幻的日子讓我覺得這世道並不算黑暗,值得我為之再賭這一場。有些人即使知道今生不會再相見,但卻無時無刻不在心中,如望秋水,如見明月。”

李稚說著笑了起來,盲眼啞口的老僧用食指在雪地中慢慢地寫了兩個字,“心愛。”風雪嘩啦地吹個不停,李稚望著那兩個字許久無言,那一刻他的心中確實無比思念著、愛著遠方那位再也不會相見的故人。

麓山馬車中,精疲力盡的李稚喘著氣坐在絨毯上,身上簡單地披著件發皺的外套,將臉埋在謝珩膝蓋中不知道多久,終於費力地抬手,慢慢揭下被綁在眼睛上的玄黑色紗帶,卻沒有即刻睜開眼睛。他從未想象過,人世間竟是會有這種令人目眩神迷的極樂,如狂潮似的沖刷著他整個腦海,教人一遍遍溺死在這片洶湧的黑色慾海中。

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世上會有數不清的人沉迷魚水之歡不可自拔,稱其為天下第一等的歡愉,甚至還有糊塗的痴情男女心甘情願為之赴死。人至死都心之所向,至真至善的情。

謝珩慢慢撫著李稚的背,低頭看著他,心頭的怒意已經消散,轉而是一種複雜難辨的沉沉心緒。馬車外傳來簌簌的雨聲,清晨時還秋高氣爽,來了一陣風,山中忽然開始淅淅瀝瀝下起了雨,更襯得昏暗的馬車中一片寧靜。此番霍家人遠道而來,與謝家人相約在山中狩獵,以謝家的門風,照理說要盡地主之誼,但謝珩卻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天光從飄動的簾子細縫照入馬車,李稚抱著他一動不動,他慢慢攏住李稚的肩,手不自覺地揉捏著他,多了些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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