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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他多聽話,現在跟個老媽子似的,唸叨叨。

陸姩:“我又不是隻穿旗袍出門,當然外面要穿大衣的,我挑了一件羊毛絨很暖和。”

“旗袍下光著腿,當心將來變成老寒腿。”彭安的手掌按在門鎖上。

她知道,要是不換下這一身旗袍,他不讓她出門的。

她換了厚實的上衣和褲子。

彭安很滿意:“走吧。”

陸姩抬眉:“你也要去。”

“不然?蔣婉柔的事是什麼私人問題,需要你和張巡捕單獨聊?”

“可說好,你不許給張巡捕擺臉色。”

“我沒有擺臉色,我天生如此。”彭安理直氣壯。

陸姩用手指去戳他的腦袋,戳三下,已經是習慣性動作:“你如果對張巡捕不禮貌,就別去了,自己對著鏡子照照天生臭臉吧。”

“我去。”彭安開門,遇風,亂了發,“聽一聽喬麗是個什麼人,好安排接下來的事。”

陸姩戴上絨帽:“她還能是什麼人,奸詐小人。”

巧了,張均能的身邊也跟著一個男人。

他和田仲要上街出巡。和陸姩的見面,是倉促之間決定的。

四人約在咖啡廳見面。

彭安開了間封閉隔間。

田仲靠著椅背,觀察面前的三個人。

彭安,夜總會案子的受害者。在巡捕房的案件記錄裡,刺殺彭安的另有其人,但田仲知道真正凶手。

田仲覺得,自己的搭檔對陸小姐有些什麼的,只是身份有別,如今又是戰亂,張均能一心撲到了工作上。

田仲替張均能惋惜。

陸姩開門見山:“張巡捕,我見到蔣婉柔了。她在上海換了一個身份,名叫喬麗。”

田仲坐直:“喬麗?”

陸姩訝異:“你們知道?”

張均能說了說樊秋靈的案子:“喬麗嫌疑很大,但沒有人證、物證的案子只能擱置。”

陸姩:“這女人心狠手辣。我猜測,她殺了樊秋靈,去了香港。殺了熊建,又回來上海。”

張均能:“喬麗有日本人當靠山,有恃無恐。如果她知道你是陸姩,不知道她要會做出什麼事。”

陸姩:“就算我揭發她是殺死熊建的兇手,香港警署也抓不到她,我對她沒有威脅。”

田仲突然說:“我初步懷疑,她殺死樊秋靈的原因,是因為一個男人。喬麗和那個男人已經分手,而且她自己結婚了,如果還能出於嫉妒殺人,可見這女人不講道理。”

陸姩:“我明白,謝謝巡捕。”

彭安問:“樊秋靈,可是那一位樊老先生的女兒?”

張均能:“正是。”

彭安:“我聽樊老先生說,他女兒去旅行,他不去找她,就當她沒有死。”

“樊秋靈身患頑疾。”張均能說,“但我們肯定樊秋靈不是因為疾病而亡。否則她病入膏肓,人也走不到荒野。”

陸姩站起來,把冰涼的雙手插進外套口袋:“張巡捕,有訊息再聯絡。”

張均能跟著起來:“你們自己注意安全。”

陸姩要去拿圍巾。

彭安先她一步,把圍巾挽在手上。

張均能何其敏銳,早察覺彭安和陸姩之間的暗流。還是那句話,非禮勿視。張均能轉了轉眼睛,對上田仲複雜的眼神。

張均能憑一個眼神就知道田仲心裡轉的什麼心思。他說:“走吧,我們要出巡。”

田仲長嘆:“瞧見沒有?他們成一對了。”

“我逮捕陸小姐時,她只讓他一個人來安排她的事。”張均能說,“彭先生是特殊的一個。”

上了車,陸姩訓話:“不是說過,要對張巡捕客客氣氣。”

“我很客氣。”否則,他才不坐到張均能的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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