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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的過程中,他用手機搜了一下“楊記豆腐腦”的位置,這才發現距離不是一般的遠,橫跨了整座東輔,但好在有直達的地鐵。就是不確定下這麼大雪那家店今天營不營業,打店鋪的電話老闆也沒接。

但是,萬一營業呢?

他想賭一賭、試一試,為了滿足自己心頭的那一份不知天高地厚的喜歡,也為了報答她曾經在他最窘迫、最無助時的那一份救贖。

一走出寢室樓的大門,他的視線就被紛亂的飛雪掩埋了。

天上鉛雲低壓,地上積雪厚重,天地間寒風呼嘯,雪花胡亂盤旋,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哪怕是視力再好的人,也別想看清楚任何事物。

他帶上了羽絨服的帽子,雙手插兜闖入了風雪中。

雪天路況糟糕,馬路上沒有車輛,就連行人都少的可憐,這座繁華的城市前所未有的空曠。

常言道一分價錢一分貨,二百塊錢不到的廉價羽絨服和更廉價的衛衣根本抵禦不了如此嚴酷的氣溫,還未走到地鐵站的入口,林嘉年就快被凍僵了,暴露在外的臉頰更是被刀一般鋒利的寒風颳得通紅,眉毛和眼睫上掛滿了白色的凍霜,面部肌肉甚至已經喪失了知覺。

好在地鐵上的暖氣充足,但即便如此,他也是緩了好久才重新感知到了溫度,緊接著,便感知到了面頰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帶著倒刺的皮鞭抽了一樣。

從東輔大學新校區到東輔美院老校區一共十四站,一站三分鐘。然而他那副被凍僵的身體還未徹底緩過來勁兒,車就到站了。

一走出地鐵站,他就看到了那間門前吊掛著一站昏黃色小燈的楊記豆腐腦店,頃刻間一股激動的熱流從心臟迸發,順著血液迴圈至四肢百骸。

他踩著積至小腿肚的白雪,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店鋪走了過去,點了一碗豆腐腦,買了三個保溫袋。

用保溫袋將那個小塑膠碗包裹好後,他又拉開了羽絨服的拉鍊,將鼓囊囊的保溫袋裹了進去。

沒辦法,天實在是太冷了,要是不裹嚴點,回到學校之後豆腐腦就凍上了。

返程的途中,他像是個大肚便便的孕婦似的,小心翼翼地走著路,小心翼翼地捧著懷,生怕把肚子裡的東西給摔出來。

即將走到寢室區大門口時,他看到了齊路揚。

齊路揚穿著一件銀白色的羽絨服,設計精湛,質地高檔,蓬鬆而厚重。

聽另外一個室友私底下說的,齊路揚的這件羽絨服的牌子好像叫什麼加拿大鵝,價格近萬。

風雪中,齊路揚的站姿十分挺拔,雙肩開闊,雙腿筆直,絲毫不像是他一樣被寒冷襲擊的畏頭畏尾,瑟瑟發抖。

他也察覺到了齊路揚像是在等自己,本打算不予理會,然而齊路揚卻一步步地朝著他走了過來,在他面前站定,抬手看了一眼腕錶,欣然揚起了唇角:“剛好一個半小時,你速度還挺快的。”

“……”

林嘉年頓時明白了一切,齊路揚是故意的,故意讓他聽到那段語音,故意重開一把遊戲,故意裝作滿不在乎、熟視無睹的模樣,故意給他設下陷阱,讓他往裡面跳。

陷阱其實很明顯,是他蠢,是他痴心妄想,所以才會中計。

與此同時,他也意識到了一件事:齊路揚早就把他看透了,早就察覺了他內心深處的那份非分之想,察覺到了他對她的那份不該有的暗戀。

她是懸掛於天際的皎潔月光,而他只是一條落魄的、無家可歸的流浪狗,低等又骯髒,根本沒有資格覬覦她。

像是被當眾扯下了最後一塊遮羞布,這一瞬間,林嘉年心慌意亂,不知所措,卻又憤怒、羞恥。

齊路揚卻又朝他伸出了手,不容置疑地說:“東西給我,你回寢室,繼續寫你的貧困生申請書。”

林嘉年卻沒有順從。他是貧賤,但他不是沒有自尊。他的內心還是不甘的、屈辱的,緊咬著牙關,面無表情地盯著齊路揚。

齊路揚無奈地笑了一下:“你覺得我在耍你,覺得我在貪圖你的功勞?林嘉年,你有沒有想過,她想喝豆腐腦,不是想喝你買的豆腐腦,而是想喝我買的,重點不是豆腐腦,也不是真正去買的人是誰,而是把豆腐腦送到她面前的人。我去送,她會開心,你去送,只會給她徒增煩惱。”

他啞口無言,徹底呆滯在了雪地中。

齊路揚漸漸收斂起了唇畔的笑容,眼眸中浮現出了一股蔑視和鄙夷:“你以為她看不出來你的那點齷蹉的心思麼?連我都能看出來,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她裝作不知道而已,因為她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尤其是你這種廉價的麻煩。因為她是公主,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上學有司機接送,乘坐的不是邁巴赫就是卡宴,而你只是一個需要靠著貧困生補助度日的窮小子,你什麼都給不了她,就別再自不量力了。”

伴隨著齊路揚的話語,他內心的那一點點不甘和屈辱也被擊垮了。

因為他明白,齊路揚說得句句屬實。

他就是如此不堪,如此的配不上她,就連他的喜歡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負擔,說不定、還會惹來她的厭惡。

他不想讓那她討厭自己。即便他卑微如塵埃,也不想喪失仰頭望月光的資格。

最終,他還是向齊路揚屈服了,屈辱著、沉默著拉開了羽絨服的拉鍊,將那碗他小心翼翼護了一路的、用三層保溫袋包裹著的豆腐腦交給了他。

齊路揚很是客氣有禮地對他說了聲:“謝謝,我會把錢轉給你,包括跑腿費。”

“好吃麼?”

許知南的眉宇間滿含期待,就差吧“快點回答我好吃”這幾個字寫臉上了。

林嘉年的思緒被拉回了現實,立即點頭,回答:“特別好吃。”雖然他根本就沒嚐出來是什麼味。

許知南超級滿意,欣然揚起了眉毛,然後才拿起了自己的小勺,卻沒立即開動,而是用小勺把灑在雪白軟嫩的豆腐腦上面的那一層鹹菜給撥到了一邊去:“它家店的鹹菜太鹹了,我每次吃都要挑出來。”

林嘉年:“……”他從不知道。

許知南又用勺子將鹹菜全部舀了出來,扔進了垃圾桶中。

上大學的時候,她曾對齊路揚說過一次她不愛吃豆腐腦裡面的鹹菜,但是第二天早晨一開啟保溫袋,還是看到了鹹菜,她的內心有些無奈,但也沒再絮叨,畢竟學校離楊記那麼遠,還沒有外賣,他早早起床去給她買豆腐腦已經很辛苦了,沒必要再吹毛求疵。

她也一直惦記著他冒著風雪給她送來的那一碗豆腐腦。

風嘯雪大,她開啟包裝盒的時候,那碗豆腐腦竟然還是熱氣騰騰的,像是剛剛出鍋的一樣,甚至都沒有碎掉。

那樣柔軟細膩的白嫩豆花,他該是怎樣小心翼翼地呵護了一路,才能保持著完整呢?

其實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正式在一起,因為她一直在猶豫。年少時的她總是想要一份如陽光般無邊熾熱的愛情,然而齊路揚卻又太過肆意了,桀驁又張狂,令她望而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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