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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懷月沒將剩餘的話說完,在那大妖心裡,可能還盼著美人在外逃時,能順便替他一劍刺死仇敵,再帶走月川穀的如山金銀。

為了能讓大妖有膽子出現,司危沒有坐轎,他選了另一條小路走。

鳳懷月則是帶著小鳳公子,在喜婆的簇擁下上了山。

新人已到,那麼接下來總該開席了吧?仍舊沒有,因為還要有一大群碎嘴男女圍上來,拉著新人說一番新郎官有多麼老實,多麼可靠,願意不計前嫌地娶你,又是多麼寬宏大量,將來可得好好對他,周圍賓客也是滿臉嫌棄地對著美人指指點點,說四道三。小鳳公子則是在這一片指責中,又自卑,又愧疚,又感動,連連點頭,看起來恨不能立刻挽起袖子替這位願意娶自己的老實人洗衣做飯。

鳳懷月站在人群外,覺得自己已經要恐“老實人”三個字,但仔細一想,老實人其實是沒錯的,錯在於這個大妖他壓根就不是個老實人,只是個自卑的腦殘,而且還惡毒得很,讓司危施刑,讓客人說教,所有的“惡”都是旁人在做,他只負責在最後登場,與美人成親。

噁心得要死啊!比那在酒缸裡泡著的皇帝還要噁心上成千上萬倍。鳳懷月掏出手巾一頓猛擦手,我三百年前怎麼就眼瞎手賤地救了這麼個猥瑣貨?

而喜宴這陣也總算要開始了。

“新郎官來了!”席間有人歡歡喜喜地喊。

鳳懷月迅速扭頭,就見一人正騎著大馬,身披紅綢地從另一頭緩緩而來。他身形魁梧,樣貌堂堂,腰間掛有一把長劍,很是英武。這亮相方式倒與鳳懷月所想不同,因為馬錢子,旱魃,這二者結合起來,好像無論如何都不該是這種長相。

小鳳公子此時已經被蒙上了一張蓋頭,被喜娘牽著,等著拜堂成親。鳳懷月後退兩步讓開位置,免得等會司危大開殺戒時,又濺自己一身血,但左等右等,等得新人都被簇擁著送進了洞房,現場竟然還是喜慶萬分,無事發生。

司危道:“他不是大妖。”

鳳懷月被這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人嚇了一跳:“……啊,不是大妖?”

洞房裡,小鳳公子坐在床邊等著,片刻之後,屋門被推開了,一個穿著紅衣的身影擠了進來,果然不是方才那人。他頂著一頭稀疏的頭髮,身形佝僂,面板乾癟,五官分佈也不算均勻,站在床前半天,只高興得連連喘氣,卻不敢掀開美人的蓋頭。

鳳懷月隱在暗處看著這副猥瑣面容,覺得自己快瞎了,於是扭頭問:“瞻明仙主為何知道方才那個是替身?”

司危道:“因為在雙喜村被鐵釘穿手的老嫗,是忘川河畔的浣洗婆。”

浣洗婆在河水中洗著胞衣,洗得次數越多,嬰兒在出生時容貌也就越好看。鳳懷月恍然:“怪不得他恨得要捏一個假婆婆出來,再安排壯漢去捶人家的手。”長成這副尊容,確實不像是洗過的,不僅沒洗,可能胞衣還被踩了兩腳。

旱魃木樁子一般在床前站著,胳膊握著喜秤在空中哆嗦,但就是遲遲不往前伸。

鳳懷月道:“他還是不敢。”即便面前坐著的美人已經被千萬人唾棄,他也依舊不敢。果然,片刻之後,又是小鳳公子主動開口,問:“你怎麼不動呀,難道還在嫌棄我嗎?”一邊說,一邊伸手自己去扯蓋頭,但手還沒碰到布,人卻忽而化成一片幻影。

旱魃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阿——”

話音未落,臉就被打得狠狠一歪,人也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司危走出陰影,道:“阿鸞這兩個字,也是你能叫的?”

看清來人後,旱魃臉上浮現出巨大的恐懼:“瞻,瞻明仙主!”

“是本座當年疏忽。”司危咬牙,“說,當年你是怎麼混進去的?”

“我……我,沒有混,是鳳公子帶我進去的。”幻想被打散,旱魃不得不回到現實,他哆哆嗦嗦道,“那天在下大雪,他見我又餓又傷,就讓人把我帶進月川穀,吃了點東西。”

“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再也沒有管過我。”

當時正值新年,月川穀裡每一個人都忙得團團轉,鳳懷月更是早晚兩頓宴,天天衣服都換不完,朋友見完一群還有另一群,整個人花蝴蝶一般飛來飛去,哪裡還有空閒腦子去想其他,估計就算有人告訴他後山有隻旱魃,他都要茫然地回憶上半天,哪兒來的?

於是旱魃就在月川穀裡找了個洞,偷偷摸摸住下了。

一住就是五年。

在這五年間, 他躲在最陰暗的角落裡,無數次遠遠看著鳳懷月,卻始終不敢靠近。只有一次,只有那一次, 當月川穀裡開滿了粉色的絨花時, 鳳懷月也不知又在哪裡喝醉了酒,走著走著睡在了花蔭下, 距離旱魃的藏身地只有不到三丈的距離。

但他仍舊什麼都沒做, 或者說是沒機會做, 因為司危當時也來了絨花田。

旱魃繼續抖若篩糠道:“然後我就眼睜睜看著鳳公子與仙主……親熱。”

角落傳來“咣噹”一聲巨響,旱魃被嚇得神魂出竅, 司危也不滿地轉過頭,鳳懷月手裡緊緊攥著被打翻的銅盆架子,同樣五雷轟頂得很,什麼叫眼睜睜看著我與他親熱, 我為什麼要同他親熱?

司危道:“將你的下巴收回去。”

鳳懷月十分艱難地閉上了嘴。

旱魃道:“後來我就經常去那片花田等著。”

或許是因為他常年以月川穀的極品仙草為食, 掩蓋了身上的殭屍氣息,竟然一直沒被任何人發現。鳳懷月有一陣的確很喜歡去後山玩, 司危自然也時常陪著, 他問:“你還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

旱魃道:“看到……看到仙主與鳳公子一起倒在花叢中, 還聽到鳳公子一直在笑。有一回,鳳公子一個人來了後山, 像是在生氣, 又吩咐弟子說不許放仙主進谷, 我便想要出去……好離他更近一些。”

結果躡手躡腳剛走了沒兩步, 鳳懷月卻突然轉了個身, 旱魃被驚得轉身就跑,這回鬧出的動靜太大,終於暴露行蹤,月川穀的弟子紛紛追了過去,就這麼將他趕到了谷外,後來旱魃又混在鎮妖塔下的那群妖邪中,被修士所擒,丟進了這千絲繭。

“我並沒有做過什麼惡事。”他窩囊地蜷縮著,嗚嗚咽咽地說。

司危並沒有理會他,只是抬掌虛空一握,旱魃登時慘叫出聲,他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滾,不消片刻,便被司危從肚腹內生生剖出了一堆透明的傀儡絲,它們看起來就像是蛛絲,在空中隨風飄動。

司危道:“一根傀儡絲,便是一條修士的命,你吃得腹大如鬥,倒也敢自稱未曾作惡!”

惡行被揭穿,旱魃反而拔高聲調,激動道:“那是因為他們該死!他們……都長了一張好看的臉。”

好看的臉,卻沒有長在自己身上,所以他們就該死。那些在陰暗角落裡日積月累攢下的慾望與自卑,待出谷之後,全部都變成了近乎於瘋狂的嫉妒與仇恨。旱魃喃喃地說:“但是鳳公子後來卻死了,死在了枯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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