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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剛出生的時候,看起來完全隨了母親,與鬼煞一族沒有任何關係。”寧不微道,“王屋山的木先生仁慈心善,有一次偶爾路過雜院,見我們母女孤苦無依,便在學堂裡替我的母親尋了份差事。”

木先生,就是執一把戒尺,紅鼻子綠眼睛,將彭流敲得滋兒哇啦亂叫喚的嚴師,仁慈不仁慈,那可能還要再仔細說道說道。

“於是你們就一直在學堂裡住了下來?”

“起初幾年是很好的,但後來,我身上慢慢出現了煞氣,我的母親萬分慌張,生怕會被人發現。”而王屋山偏偏又四處都是學堂,四處都是熱血激昂的斬妖少年。寧母便決定帶著女兒離開,可誰知在那一晚——

“那一晚,我們剛離開王屋山,就撞見了一群厲鬼,他們撕扯殺害了我的母親,而我吃了他們。”

巨大的悲痛與恐懼,以及綿延不絕的噁心,讓少女崩潰地大喊大叫起來,她哭得聲嘶力竭,將一柄匕首插進了自己腹中,原以為會死,可再醒來時,卻躺回了熟悉的床上。

“木先生再一次救了我,他埋葬了我的母親,又替我壓制住了身上的煞氣,還教我潛心修習。”寧不微道,“在他的悉心照顧下,我學會了煉製丹藥,也學會如何表現得像個正常人。”

彭流道:“這我倒有些意外。”先前看那老頭一板一眼,鬍子老長,像是古板迂腐極了,原來骨子裡居然還是個不拘於教條的瀟灑俠士,早知如此,那我當年就多聽他兩堂課。

但再好的丹藥,也無法壓制住天性,寧不微道:“我起先三天吃一粒,到後來,恨不能一天吃三十粒。王屋山被妖邪摧毀的那一天,我竟然有些隱隱的輕鬆,因為終於可以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讓我去啃噬那些滿山奔跑的食物。”

她像閃電一樣穿梭在山道間,把一隻又一隻的妖邪吞入腹中,很快就變得身形臃腫,而就在她終於願意停下時,寧不微回憶道:“我看到了你與清江仙主正在結伴往這邊來。”

“然後呢?”

“沒有然後,我屏氣凝神躲在樹後,看著你們急匆匆地來,又急匆匆地走。”

走了之後,就是走了。寧不微看著水中自己丑陋的倒影,再度傷心地大哭了起來,她不懂自己為何要生而為妖,更不懂為何潛心修習多年,卻仍舊逃不過這噁心骯髒的生活,她哭了一天一夜,哭得日月無光,嗓子出血,也哭得萬念俱灰,本欲像多年前一樣尋死,結果卻看到在不遠處,彭流正被一隻枯骨兇妖舉起來丟到地上,摔得半死不活。

“於是我就又不想死了,因為你看起來是很需要幫手的。”

彭流道:“真是多謝寧島主。”

寧不微深深地看向他:“只是一句‘多謝’?”

彭循面不改色道:“在王屋山那座學堂裡,熱血仗義少年何其多,寧島主之所以……無非是因為我恰好在那一日,那一時騎在了牆頭上,其實假如換成餘回,或者是其餘人,應當都會幫寧島主,所以,我也並沒有什麼特殊。”

“是嗎?”寧不微收回視線,淡淡提醒,“越山仙主確定要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

這種時候是什麼時候,是滿世界還飄著一堆千絲繭,四面八方都需要幫手的關鍵時候。在想清楚這一點後,彭流立刻用兩根手指撐住額頭,微微一抬眼,就差將“風流倜儻,包君滿意”八個字繡在臉上。

寧不微:“……”

把那個清俊的少年還回來!

海市已經進行到了尾聲, 黑木商船滿載撤離。花端端道:“不應該啊。”

鳳懷月問:“不應該在哪裡?”

花端端答:“不應該如此風平浪靜。”

鳳懷月道:“或許溟沉根本就沒有來。”

花端端刨根問底:“那他為什麼不來?那鬼煞先是連蒙帶騙地藏你三百年,後又為你改了許多陰海都的規矩,連美人樓的老闆都因此送了命, 看著像是極在意你,在意卻又不來找, 不應當。”

鳳懷月道:“即便他來, 也窺不破我這易容術。”

花端端依舊覺得不對,他來了, 那瞻明仙主難道就毫無察覺?

鳳懷月被他說得莫名其妙, 為何來了就一定要察覺?黑木商船上那些人是何打扮,你也看到了,黑漆漆的袍子罩住臉, 即便是讓我近距離地看,估計也得仔細挑上半天。

海對面的船隻上,美人樓的新老闆也正在問:“小都主可有看到鳳公子?”

“沒有。”溟沉道,“他應當不在這支商隊裡。”

樓老闆並沒有細問緣由,與前一任相比, 他最大的優點就是話少, 既然小都主說了沒有, 那就一定沒有。

鳳懷月在船上尋了一大圈, 好不容易才找到司危與餘回:“你們在說什麼?”

餘回道:“說你的靈骨, 方才紅翡跑來,說長願想起了一些事。”

那條巨蟒,應該就是陰海都都主飼養的寵物。鳳懷月還記得先前在登鬼船時,住在最上等艙的一對夫婦乾的便是這喂蛇的活。只是他萬沒想到自己的靈骨竟然會被藏在蛇腹中, 仔細想想真是噁心。餘回卻覺得這是個好地方, 主要好在方便找。那蟒大得好似一座橫橋, 沒法藏在室內,據說就養在山坑中。

他道:“所以得先登陰海都,這倒不難。”

前陣子司危與鳳懷月搶回來的那艘賭船還在,陰海都暫時沒有覺察到它的失蹤,因為此類船隻一旦開出港,往往會在海上漂個兩三月用於攬客,更有遠航者,漂半年也不稀奇。鳳懷月卻道:“我們雖然有船,但也只有船。”

而想潛入陰海都,僅靠一艘船是遠遠不夠的,司危卻道:“夠了。”

“夠了?”鳳懷月看著他,提醒道,“你的計劃若是靠一己之力拆了整座陰海都,那不叫夠。”

司危伸手過來,氣定神閒地扯了扯他的臉。鳳懷月越發納悶:“你在笑什麼?”怎麼黑木商船來來走走這一趟,竟然還能將你看得如此心情大好。司危卻不回答,而是轉身飄飄瀟灑離開,鳳懷月無語得很,轉頭又問餘回:“這人到底在高興什麼?”

餘回道:“先前他一直自責,未能及時將你從骨塔下救出,後來即便你回來了,他也遲遲無法將這根心頭刺拔出,時常深陷噩夢。”

鳳懷月道:“我曾見過他的噩夢。”夢中天地昏暗,周遭滿是如岩漿般撲面而來的灼熱窒息感,搖搖欲墜的塔,塔下垂落的手,種種破碎畫面飛速旋轉成刀,即便自己只是站在夢貘之外旁觀,驚醒後也依舊心悸許久。

餘回道:“往後應當不會再有噩夢了,因為他已經把刺拔了出來。”

鳳懷月沒懂:“刺拔了出來,你的意思是,黑木商船帶走了他的噩夢?”

餘回卻在這種時候打起了啞謎,也是,也不是,不好說。

鳳懷月:“……”

盤問半天未果,他又重新找到司危,開始有理取鬧:“你到底說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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