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1章 天之土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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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明明有自己的思維，看上去和正常人無異，甚至在楚暮看來這些人平均實力在人類領域中算佼佼者了，可他們現在就像一群行屍走肉，正慢慢的朝著城外走去。

城門開啟，在城外迎接怪物。

大概有三千多人，他們始終沒有一人召喚魂寵。

“嚄！”

一隻如蜈蚣如蛇的巖系怪物忽然從青黑色的泥土之中鑽出，恐怖的大嘴一口咬去，頓時上百人被直接吞入到了這怪物的腹中，一灘鮮血噴灑在周圍的其他人身上。

這個時候，人群已經有恐慌了，他們開始散開。

要知道不召喚魂寵的人類是非常脆弱的，那些怪物們根本不需要釋放任何的技能，只要用爪子和獠牙撕開他們的身軀，或者直接生吞就可以了。

鮮血四濺，斷肢、頭顱、殘軀散落一地，被生吞的人甚至很快就被吐出了一對白骨。

這三千名走出城市保護範圍的人，完全就像被扔到野獸群中的人形食物，頃刻間被那群怪物們給分食了。

如此血腥的畫面讓瑾柔公主閉上眼睛不敢看下去。

楚暮滿臉愕然的看著這一幕，完全不明白這三千多人為什麼好不抵抗……

那種感覺就像是用自己的生命去餵養那些怪物一樣，更驚人的是，天城中的那些天城守衛們站在巍峨高聳的城牆上，對同胞被血洗的情景視而不見，完全是一副漠然的態度。

很快，三千多人被分食了，城外出現了觸目驚心的血泊。

而那些吃了活人的怪物們，它們眼睛裡的兇光褪去了，有些嘴角還掛著人的肉腸，好似心滿意足的回到了它們自己的巢穴。

天宮如同仙境，白色的建築，聖潔的仙靈氣韻，還有一輪完美的銀月，楚暮本以為這應該就是所謂的人間天境。可是才踏入這裡沒多久，他就看到了最為血腥、野蠻的一幕，甚至根本難以明白那些人為什麼要將自己的生命送給怪物們肆意啃咬。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他們不戰鬥，就算敵不過，天城的那些守衛者實力那麼強，他們為什麼不出來戰鬥？”瑾柔公主有些憤然的問道。

“在他們被淘汰的那一刻，他們已經是死人了。在你們世界裡，不也常有用一些牲畜去餵養猛獸的行為嗎？別把他們當人看就好了。”雨娑說道。

她依舊面無表情，她將整個過程完全看在眼裡。

她的眼神漠然得和天城中那些守衛者一樣，似乎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發生的。

可是，無論她如何偽裝，楚暮都可以感覺得到她內心情緒的波動，有憤怒、有怨恨、有悲哀、有無奈！

雨娑似乎察覺到楚暮在窺探她的內心，冷冷的掃了一眼楚暮。

心靈之約存在，一些比較明顯波動的情緒本身就是相互傳遞的，楚暮也不是去刻意的觀察她的情緒……

“你其實在乎那些人？”楚暮說道。

雨娑很討厭楚暮問這種觸及她內心深處的問題，她銀牙咬緊，狠狠的瞪著楚暮道：“在乎又怎麼樣？”

“為什麼不救他們？”楚暮繼續問道。

“救？這裡不是大千世界，人類能夠生存的地方就只有這麼一塊獨有的天之土。天之土中又還存在著無數像剛才那些兇殘怪物一樣的東西，它們是根本殺不盡、滅不絕的，而且繁衍的速度和成長的速度要遠比人類要快。在天城中出身的人，從小就必須接受嚴格的訓練，一旦被示為弱者，那麼他就沒有活著的意義了，他們能夠為天城和天宮做的，就是用他們的肉軀去餵飽那些飢餓的怪物，免除城市遭到攻擊。”雨娑說道。

楚暮保持了沉默。

確實，這天宮其實就相當於一個完全封閉的幻境，如果說天宮始終都有怪物攻擊的危機存在，那麼弱者的存在意義就幾乎為零，哪怕他們想逃，天之土就這麼大，能夠逃到哪裡？

“你以前是不是為他們做過什麼？”楚暮問了一句。

楚暮看到過雨娑的一部分記憶，很碎很碎，其中一些似乎就與自己現在所看到的有關。

雨娑那雙紫色的眼睛輪轉著一絲冷意十足的光芒。

每一個帶著面具的人，其實最害怕的就是被人看穿她的內心深處。尤其是像雨娑這樣性格會發生改變的。但無論是雨娑冷傲、堅定還是善惡女王那種妖媚、放縱，事實上她的真正的內心都只有一種，也是她最不願意被別人觸碰的東西。

偏偏有個人，可以赤裸裸的看到她緊緊防備、包裹著的這一切。

這個人還是一個讓她無比憎恨的人。

在將花之蕊交給楚暮，無法再翻身之後，雨娑真的有去嘗試和楚暮安然相處……

可沒辦法，這男人真的很讓人討厭！幫他做了那麼多事，他還是不懂得尊重別人的神聖不可觸犯的私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