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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都過去十二年了,如今秋穗都放身回家了,他又還執拗著氣什麼?

再彆扭下去就是不懂事了,便是餘豐年再好的脾氣,這會兒也擺出了兄長嚴肅的威嚴來。

“我來是給你下命令的,不是同你商量。總之我已經告訴了你,你想回就趕緊請假同我一道回,不想回的話,一輩子就別再回去。”

餘歲安沒說話,只轉身走了。餘豐年以為他是直接回去上課了,正準備走,一轉眼就見他又回來了。

然後站在他跟前說:“請了三天假。”

餘豐年倒氣笑了,也沒再說別的,只叫他上車。

上了車坐下後,餘歲安狀似在問兄長此番前去京城提刑司衙門的境況,實則是一直側面打探姐姐秋穗的事兒。他知道,提刑司衙門的傅提刑,是姐姐主家家裡的郎君。他很想知道,兄長此番調任,同姐姐有無關係。

餘豐年撇去了不開心的沒說,只撿了好事兒說。一路上氣氛融洽,兄弟二人都歸心似箭。

差不多申正時分到的溪水村,馬車停在村口沒進去,兄弟二人一人揹著幾個大包袱回家。溪水村就那麼大,且村裡都是相熟的人,有人瞧見餘家倆兒子一同回來後,立即先跑著去餘秀才家報信兒了。

餘喬氏原還在家唸叨著,閨女回家了,這是家裡的一樁大事,待等豐年也回家後,就去書院將歲安叫回來呆一日。屆時,他們一家五口好好吃一頓團圓飯。

原以為長子可能還要有幾天才能回,沒想到,今兒就回了,且還帶了他弟弟一起回。

那報信兒的一個勁往誇張了說:“你家豐年這回進京去肯定是升官兒發財了,我瞧見他大包小包拎了好些東西。是大馬車給馱回來的,這會兒正往家來呢。”

餘喬氏半信半疑,但還是等不及,解了圍在腰上的圍裙後,就迎了出去。

秋穗見狀,自也高高興興跟過去。

村裡人沒什麼秘密,這邊有人來向餘秀才家報信,那邊也有人傳得全村都知道了。這會兒,餘喬氏迎上兒子時,兩個兒子正被一眾村民圍在中間。

如今又正是農閒時候,都不忙,正有閒功夫瞧熱鬧。

餘豐年解了其中一個包袱,拿出特意從京裡買的糖和點心來,給孩子們一人分了一點。孩子們拿了吃的,立即一窩蜂都跑了。

吃的都給了,小孩子們也都開心的跑了,大人們也不好再賴著不走,只笑說幾句,也就各自散了。

只是背地裡,不免要三五成群圍一起閒侃起來。

“今日中午餘秀才家辦了場席,好多人都去吃了,但餘家老太爺夫婦和另兩房的人卻不見。不知是沒去請,還是請了人家不來。”

王嬸子和餘秀才家是鄰居,這會兒自然幫著說話道:“餘秀才家中午辦的那桌席,我去吃了,請的都是這些年來幫襯過他們家的人。自打十二年前餘秀才重病一場險些去世,餘家老大和老三幫了什麼?親兄弟,骨肉相連,不說幫襯一把,還落井下石,硬是吵著把家給分了。眼瞅著自己親侄女被逼無奈賣身為奴去了,也不曉得幫一把,只知道自己過好日子。一家是鐵公雞,一毛不拔,硬心腸,一家則是黑了心肝的,純種壞。”

“如今時來運轉,餘秀才家日子好過了,兒女也皆有了出息,憑什麼要請他們來吃席?這些年,他們兩家又請餘秀才一家吃過幾回飯?連過年都早不一起過了,還有什麼兄弟情分可講。”

王嬸子一番義憤填膺,說得眾人紛紛附和,直言那兩房實在冷情冷血,不顧手足兄弟之情。餘秀才一家難時沒得過另兩房的幫襯,如今好了,也闔該不再走動。

*

那邊,餘家一家五口聚齊了後,一家人只關起門來熱鬧。

秋穗知道自己當年走的時候騙了弟弟,這些年他都還一直彆扭著,故而一回家,就單獨拉了他到一旁去說話。

而餘歲安呢,在姐姐面前,早沒了書院裡的風發意氣,這會兒垂著頭,老老實實的,跟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

秋穗倒先不提十二年前,只笑拉著他手說:“讓我好好瞧瞧,竟都長這麼大了。如今可比我還高了大半個頭,再過幾年,怕是要比爹爹和阿兄還要高。”

餘歲安聲音低低道:“我十六了……”姐姐走的時候,他才四歲。

秋穗說:“我知道你十六了,但你這個頭,在同齡人中仍算高的了。”又舉了個例子,“我在侯府當差時,府上的世子爺也差不多十五六的年紀,但好像沒你高。”

男孩子都喜歡別人誇他高大威猛,餘歲安一聽,再極力繃著的臉,也一點點鬆動了。

但見姐姐朝他望來,他又立即將笑收住,然後繼續擺出那副倔強的表情來。

秋穗知道他的心結在哪兒,於是主動提起說:“當年走時,怕你會不肯讓我走,就騙你說是去鎮上給你買好吃的了,很快就能回家,這是姐姐不好。這些年,我也一直在回想這件事,總覺得你那時候那麼小,我這樣的謊言對你的傷害肯定很大。若時間可以倒流回去,我肯定好好的同你說實話。你那時候雖小,但卻很懂事,我好好說,你可能會鬧,但也會理解的。”

餘歲安突然難過,鼻子眼睛都酸澀起來。

其實這些年,他一直都很掛念姐姐,怕她吃不好,怕她穿不暖,怕她挨欺負。曾有好幾次,他都想過要一個人偷偷進京去,哪怕只蹲在那戶人家門口等她出門時偷偷看一眼也好。可每回走了一半路又回去了。葉臺雖離京城不算遠,可徒步走也得走好幾天,只靠雙腳,他到不了京城。

就算能走得去,一來一回好幾天,一直不在書院,爹孃會懷疑,也會擔心。

可這一刻姐姐就站在他跟前,他忽然覺得自己錯了,錯得很離譜。他不懂事、不聽話,竟就為了小時候姐姐的欺瞞和不辭而別,他竟就彆扭了十二年之久。

若當年聽兄長的話,隨他一起進京去探望姐姐,也不至於姐弟二人十二年來都沒再見過一回。餘歲安哽咽,人高馬大的少年郎,哭起來竟像個孩子。

秋穗心裡其實也不好受,但今日畢竟是闔家團圓的日子,不興哭,所以她勉力笑著:“從前日子再難,咱家也撐過來了。如今好了,日後日子一定一日比一日好過,我們一家也會蒸蒸日上,越來越好。”說著,便朝院子裡正有說有笑的另三人指去,“你瞧,爹爹身子好了,孃親也越來越開心。哥哥呢,在京中時遇到了貴人,得貴人指點,此番回來也要開始認真讀書考功名了。”

“真的?”餘歲安立即轉悲為喜,既吃驚又興奮,更是疑惑,“什麼貴人?”

“那你得去問他啊。”秋穗成功帶偏了話頭,整個氣氛也更融洽起來。

餘歲安也不再是格格不入的彆扭少年了,立即就跑去長兄跟前去問:“哥,姐說你在京城遇到了貴人,此番回來後,也要開始認真讀書考功名了?”

提起這個,餘秀才也正想起女兒一早上和他說的話,也忙問:“對啊豐年,你自己心裡可有個詳細的計劃。”然後不免開始為他籌謀起來,說,“明年八月又是三年一次的秋闈,要爹說,你若能抓住這個機會再好不過。但這樣一來,明年春時的縣考,你現在就得趕緊準備起來了。先考秀才,再考舉人,時間雖緊了些,但這些年你從未丟過書本,舉人不提,考個秀才還是不成問題。”

餘豐年意味深長望了妹妹一眼,然後平靜收回目光,回自己父親話道:“是提刑司衙門裡的傅提刑,他勸兒子最好能考功名。”餘豐年生怕妹妹會提樑娘子,所以主動點了貴人是傅提刑,但又說,“不過,兒子還沒想好。”

“這還想什麼?”餘歲安性子急,恨不能立即按著哥哥頭去縣裡考秀才,“傅提刑都說你是當官的料兒了,你怎麼還猶猶豫豫的?”

餘豐年瞪了弟弟一眼,餘歲安可能也意識到自己剛剛話衝了些,於是立即閉了嘴,只等著父親來“教訓”兄長。

餘秀才性子溫和,不急不躁的,直接叫了兩個兒子跟著他進屋詳談。

秋穗呢,並不去湊這個熱鬧,只過來挽著母親,陪她一道進了廚房去。

早上因什麼都沒準備,只簡單吃了頓素餃子。這會兒有肉,自然要剁了餡兒再包餃子好好吃上一頓團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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