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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餘喬氏便說:“依我說,你們母女就多在這兒留幾日,等住厭煩了再走。如今天也漸漸熱了,趕個半天的路,也很折騰。就權當是來鄉下避暑來了,多玩一陣子再回吧。”

馬伕人出了張牌後,也說:“是啊,你說你們匆匆來一趟,又匆匆趕回家去了,折騰這一趟多累。上回是要過年了,你家中有事,不得不走,那是能理解的。可如今五月裡,不年不節的,就多留些日子吧。”又笑著說,“這回咱們定要把牌癮過足了才行,上回戛然而止,都沒能盡興。”

梁夫人想了想,家裡也的確沒什麼事兒,帶著女兒在親家家裡多住幾日也未嘗不可。不過此事她還沒跟自家老爺商量過,不敢就一口應了下來,只能說:“你們留我的心,我是懂的。只是,來前說好了只呆一天的,此番就算改了主意,也得等同她爹商量後再做決定。一會兒問問我家老爺,看看家裡有沒有什麼別的事兒是定要我回的。”

“那是應該的,闔該問問親家公才對。”餘喬氏忙應下,然後就叫秋穗去廚房看看,要準備開始備晚飯了。

秋穗說知道了,然後從花廳裡退了出來。

梁晴芳這會兒人被按在牌桌上湊數,一時下不來。倒是馬馨蘭,見秋穗出來了,她也立刻跟了出來。

秋穗見她跟了出來,就說:“我只是去廚房看看,不忙的,一會兒就回來了,你不必跟著我。”

馬馨蘭卻說:“我陪姐姐說說話也好的。”

秋穗笑著道:“那你若是想幫我的話,就更應該留在那兒了。晴娘要陪著她們打牌,一時走不開,若你也跟著我走了,豈不是沒人陪著她了?那她一定會覺得很孤單。”

“那我就替姐姐去陪梁姐姐吧。”馬馨蘭立刻又被秋穗支了回去。

秋穗見她心思單純得可愛,不免望著她背影笑了一會兒。而那邊,武麗娘說:“傅郎主方才來時先去陪在老爺他們那兒,他交代奴婢來尋娘子,並說會在荷塘邊上的那座涼亭上等娘子。”

“我知道了。”秋穗應下後,直接就往傅灼交代的那座涼亭的方向去。

下意識的,會抬手整一整發髻,又再正一正衣冠。待覺得一切妥當,並沒什麼失禮之處,她這才安心的往那邊去。

她跟傅家郎主也有些日子沒見了,這幾個月他一直在周邊的各個州縣內走訪查案,公務極是繁忙。上次快馬過來探望她,還是一個多月之前。而且上次見到他時,就明顯覺得他清瘦了許多。想是公務多,又繁重的緣故。

而他在這麼忙碌的情況下,今日這麼熱的天還能快馬趕來,想必是已經得到了哥哥已經高中秀才的訊息,他如此急切著趕過來,是要找她討一個答案的。

一路過去,秋穗心中仍有些惴惴不安。若說仍沒下定決心,那也不是,已經認真思考了有幾個月,並且在幾個月後的今天,她仍是有鼓子想去博一把衝動,且心裡的悸動仍不減半分。可見,她心裡其實也是想同他一起嘗試著過夫妻的日子的。

可若說她已經很堅定了,那也是沒有的。她心裡仍很怕,怕一旦走上了這條路,日後就再無回頭的可能了。

若日後郎君變心,或是相處得久了,等他最初的那股新鮮勁兒過去後,對她再不是如今這般呵護和熱情,那她餘下的日子,又該何去何從呢?傅家如此高門,便是那時候她想和離,也不容易啊。

不是她想把人心想得那麼壞,只是因為人心本來就是極複雜的。她信這一刻他對自己的真心,若不是真心,他不會為她、為她的家人付出那麼多。可她也信,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刻,他就突然變了心了。

秋穗走了一路便想了一路,總覺得這段路從未有如此漫長過。她思緒翻來覆去,想了很多,直到那八角回亭出現在視線中,直到她看到了亭內勁松般負手而立,正在等她靠近的男人時,這才稍稍收了些心思。

秋穗提著裙角拾階往亭上去,傅灼見她人來了,便也轉身過來,朝她迎著走了幾步。

秋穗上臺階時是低著頭的,直到視野中出現男人的那雙皂靴,她才緩緩挺住腳步。然後慢慢抬頭,視線一點點從下往上挪,掠過他的衣袍,最終定在他那張越發顯得英俊的臉龐上。望著他,她忽然笑了。

撇開別的不說,這麼些日子不見了,今日能相見片刻,她心裡還是雀躍和高興的。

就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想掩飾也掩飾不住。心情很明媚,不自覺就笑了。

傅灼見她笑,眼底也漸漸染了笑意。然後把手伸了過來,合著衣料輕釦住秋穗的手腕,然後拉著秋穗進了亭內坐。

進了亭內後,秋穗便適時抽回了自己手。手掌中如有絲緞般劃過,等察覺到時,早空空如也。傅灼有些心癢難耐,但卻仍恪守著禮數,只讓秋穗坐下來說話。

秋穗見他好像略黑了些,便問他:“這些日子是不是很辛苦?”若是在別的州縣也經手了幾樁高家那樣的案子,人的確也是遭不住的。

傅灼卻說還好,雖然這段日子的確很忙,但也能忙得過來,叫她不必擔心。又問秋穗好不好,秋穗就把自己這些日子的情況說給他聽。

二人一番寒暄後,便都突然安靜了。其實彼此心裡都明白,這一次的見面,就是攤牌給承諾的時候了。

傅灼望著她,略一沉吟後,便認真問:“你心裡可想好了?”怕自己說的太含糊,會叫她不好回答,所以傅灼索性直言,“豐年兄果然不負重望,以第一名的好成績得了秀才的功名。我想以他的學識和閱歷,之後的秋闈春闈中,榜上有名也都是不在話下的。所以……秋娘,你可否能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了?”話到這裡,仍是有些含蓄的,所以傅灼後面又加了一句,“我想趁早同你把親事定下。”以免夜長夢多。

秋穗被他最後一句的直白弄得心都亂了,但她仍鎮靜著,不願露出絲毫的慌亂來。

秋穗知道自己避無可避了,她已經徘徊了幾個月,如今是必須要給人家一個答覆了。所以秋穗斟酌了下措辭,然後說:“之前同趙縣丞議親時,我就曾提了一個條件,說我就算嫁了人,也不願只呆在內宅中做個以夫為天的賢妻良母。該我的職責,我會盡力去辦好,但我也有自己的一些小願想,而且我不會為了誰去放棄我曾經的願想。在我很小的時候,當第一次有幸看到京都城的繁華時,我就曾想過,總有一日,我也可在這裡開一家酒樓,經營點生意,望能讓這繁華的京都也烙上一點我的影子。我可能不是會唯夫命是從的女子,我也不喜歡一輩子被框在內宅,只望著那四方天過日子。所以,我或許未必是你真正想娶的娘子,也未必能過得了侯府的那一關。”

傅灼認真聽完後,卻笑了:“秋娘,我們是第一天認識嗎?”

秋穗茫然搖頭:“不是。”

傅灼則說:“你被老太太差遣到我身邊來做事時,你我朝夕相處之中,我就足夠了解你了。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女子,也知道你想要什麼。我曾說過,葉臺不適合你久居,你這樣的人,是應該生活在京都的。你若只是一個墨守陳規、毫無生氣的女子,我也不會喜歡上你。更不會對你念念不忘,還為你處心積慮的追到葉臺來。”

“旁人以為的你所謂的不好,在我這裡,都是吸引著我、讓我欣賞的品質。所以,若只是為了這些而止步於此,不肯再往前一步,你我若因這些而錯過彼此,就很可惜了。”

秋穗低著頭不說話了。她也是這個時候才明白,真正在意你的人,是無需你去討價還價講條件的。

而別人所認為的是屬於負擔和條件的東西,在真正欣賞你的人眼裡,或許這些才是吸引他的品質。

他既給了自己這樣一個肯定的答案,而且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的遲疑和猶豫,那她又還彷徨什麼呢?

那就讓她也任性一回吧,不管前面是刀山,是火海,她也想就這樣義無反顧的奔赴一回。就算以後的日子並不會如今日所想那般美好,她想,她也不會後悔。

至少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之下,她是心甘情願的。

秋穗望著他,似是要望進他的心裡一般,火熱又大膽。

她認真說:“你為我做了這麼多,我也想義無反顧一回。如此這般,才不辜負你對我的好。我答應你了,接下來你要怎麼安排,我都聽你的。”

等待答案的時候是緊張的,但等得到了這個他夢寐以求的答案後,他忽然更緊張。一時間仿若置身夢境中一般,有些不真實。

但傅灼侷促也只是片刻的功夫,待反應過來的確是真實而非夢境後,他便笑著說:“你放心,家裡那邊定會安排得妥妥當當。我會請母親親自登門來提親,三書六禮,一樣都不會少。”

秋穗對此還是放心的,她點頭:“我信得過你。”

傅灼突然站了起來,秋穗見狀,也忙跟著站起了身。傅灼斂去了些臉上的笑意,突然變得嚴肅了不少,他認真承諾說:“繼續做你想做的事,不要為了遷就我,而委屈你自己。你若不開心了,我也不會開心。”

秋穗覺得他的情話說得笨拙又質樸,沒有很多彎彎繞繞的技巧,總是簡單又直接,讓她無處遁形。

秋穗仍是點頭:“我知道了。”

傅灼仍垂眸望著她,望了有一會兒後,才說:“此一別,估計又有多日不得見。秋娘,我會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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