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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兄長的這個反應, 著實在傅灼的意料之外。他來之前心裡做過很多預想,想過兄長會震怒,也想過他可能會理解, 但卻沒想過他連責備一聲都沒有, 直接大笑起來。

傅灼一時難能摸透他此刻的心, 便也笑著嘗試問:“兄長此笑為何意?叫兄弟我心裡實在慌張。”

傅煜笑完後,正了正神色。再朝兄弟望過來時, 不免也重重嘆息了一聲。

“五郎啊。”傅煜抬手在傅灼肩上拍了拍, 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後, 語重心長道, “真是沒有想到, 你竟是這樣的一個情種。就為了能娶到弟妹,你竟不惜自汙,絲毫不考慮自己的名聲。你有沒有想過, 萬一此事叫有心人知道了, 你日後的官途聲譽難道都不要了?”

如今再回想過去, 自然也覺得當初那樣做的確草率了。若他能再信任兄長一些,或是信任餘家一些, 那他其實是可以同兄嫂直接坦白的。

但人總是這樣, 總是在當局中的時候迷惘, 只有在跳出來後, 才會看清更多。

“是五郎辜負了兄嫂的期望,不該不信任兄嫂。”傅灼知錯就改, 態度坦誠。

傅煜則道:“當然,我也有錯。你自幼便不是自作主張和無理取鬧的人, 那樣的大事上, 你之所以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想來也是多方權衡過的。若我素日裡不那麼霸道專橫,凡事性情溫和一些,你也不會走這樣的極端。經此一事,也算是給你我兄弟一個教訓,事後彼此都自我檢討一下,爭取下次再有這種事時,你我二人都可以做到更好。”

又笑著說:“但為兄今日也是真高興啊,得知你是個正常男人,為兄不知有多高興。唉,之前一直為你身上的隱疾擔驚受怕,如今總算好了,這個擔憂沒有了。”

傅灼:“……”大可不必再提“隱疾”二字。

說實話,如今話都說開了後,傅灼自己都不願再提從前槐花巷之事了。他希望日後隨著時間的流逝,可以徹底將那一段過往深埋。

傅煜又繼續道:“再有就是……為兄也很慶幸你今日能如此坦誠。其實事情已經過去,你大可不必說的。但你說了,說明在你心中,我這個兄長還是值得你信任的。你我兄弟,這幾年來一直各忙各的事兒,多少有些生疏了,今日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多多交流下感情。”

傅灼又再一沉默後,繼續坦白交代,道:“本來要不要到兄長跟前來實話實說,我也有些猶豫。還是娘子她說,你我兄弟情深,兄長嫂嫂又是真心待我的,我不該這般傷二位的心。坦白交代了,哪怕捱罵捱打,忍了就是了。可若是不說,一來會叫兄嫂繼續擔心,二則,萬一日後兄嫂透過外人的嘴知道,也是不利於你我兄弟間的感情。”

自從春風樓一事後,傅煜就對秋穗這個弟妹印象不錯,覺得她是個聰敏且很會審時度勢的人,日後嫁進家門來,是可以幫襯妻子一起打理好侯府上下的。如今再聽兄弟這樣說,傅煜心中更是滿意。

“你這個媳婦,算是娶著了。”傅煜誇秋穗,後又感慨,“這也算是咱們侯府的福氣啊。娶得一房賢妻,可得少操不少心。”

又說:“如今朝中局勢如此,日後怕有得周旋。你嫂嫂如今有弟妹幫襯,日後應酬各官中家眷,也會更得力一些。我看她們妯娌二人關係不錯,日後必能處得極好。”

傅灼也附和說:“嫂嫂同娘子都是通情達理之人,定不會存在什麼矛盾。娘子雖說自幼受教於老太太,但畢竟年輕,資歷也淺,同官中家眷們也多不熟。日後,還得嫂嫂多多提攜引薦才是。”

傅煜說這是自然的。

傅灼夫婦離開後,傅煜主動找去了妻子那兒。吳氏見丈夫難得一見的開心,忙喜問:“可是出了什麼好事兒?”

傅煜真的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廣袖一揮,便哈哈大笑兩聲落座下來。他自己沒說是因什麼事高興,而是頗有興致的問了妻子:“你猜是什麼好事?”

吳氏想著丈夫最近一直在為朝堂上的事發愁,以為是朝局有什麼有利於傅家的變動,便急切說:“可是聖上有要動裴家的意思了?”

“不是這個。”傅煜搖頭,倒也沒再賣關子了,而是直接說道,“是五郎的事。”

“五郎?五郎怎麼了?”吳氏立刻問。

傅煜見妻子關心,便也稍稍正了正神色,立刻說:“我若說了,你別生氣。”

“你不是說是好事嗎?我怎麼會生氣?”吳氏都被繞糊塗了。

傅煜這才道:“還記得當初槐花巷之事嗎?五郎想娶餘家娘子為妻,又怕我們當時不肯答應,於是就編了槐花巷的事來瞞我們。其實……五郎並非有龍陽之癖,就連槐花巷裡那個人,都是他故意安排的。也是如今親事成了,木已成舟,覺得不會再有什麼變動,所以,方才過來向我負荊請罪來了。”

吳氏:“……”

吳氏當真沒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況,她一時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了。

生氣當然有,因為她為了小叔子的事,不知承擔了多少擔驚受怕,比丈夫承擔的還要多。就包括今天也是,今天她瞧見秋娘時,心裡還十分愧疚呢。結果誰成想,竟是小叔自己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把她耍得團團轉的,她能不生氣嗎?

可要說高興,那肯定也是高興的。小叔非有難言之隱的癖好,這不是天大的好事嗎?這是該買幾掛鞭炮回來邊放邊奔走相告的好事。

吳氏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好了,忽喜忽怒,但最終還是同丈夫一樣,高興的笑了起來。

“這下可好了,這下可什麼擔心都沒有了。”吳氏也重重鬆了口氣,明顯整個人都輕鬆下來,“不過要我說,五郎該打一頓,他怎麼能這樣欺騙?你不知道,方才我同秋娘坐一處說話時,我心裡隱隱不安,都覺得對不起她。”想了想,這會兒才把之前沒能敢說的事說出來。

就是之前同秋穗同車而乘回京中時,她在車上一時說漏了嘴,叫秋穗起了疑心一事。

“所以,侯爺,你知道我這些日子來所受的折磨了吧?”吳氏狂倒苦水,“我一邊擔心五郎,一邊擔心老太太,一邊還怕你知道我說漏了嘴後對我發脾氣、怪我,一邊又心裡不安,覺得愧對秋娘……我現在回頭想想我都覺得之前的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

傅煜當然知道妻子承受了很多,所以,他主動伸手過去輕輕握住了妻子的手,寬慰她道:“這些日子你的確辛苦了,回頭你要罵五郎,隨便罵。我想,他在這件事上理虧,你多罵他幾句,他也不會怎樣。至於弟妹……她倒是沒什麼錯的,何況,方才聽五郎說,他之所以選擇過來向我們坦白,也還是弟妹勸他的。”話鋒一轉,傅煜又說,“不過,夫婦一體,五郎犯的錯,她也可跟著一併受罰。那就罰她……日後多幫襯幫襯夫人,叫她辛苦一些,夫人少受些累。”

說起這個來,吳氏又高興了。

“這話倒是正話,她是老太太一手養大的,待人遇事,肯定沒話說。而且性情極是不錯,又讀過不少書,日後還真能是我的幫手,比姜氏和邱氏可好太多了。”二房的倒沒什麼壞心眼兒,但也不出挑,人悶嘴笨,不能幫什麼忙。

四房的就更不必說了,一條心都未必是,又還能指望她什麼?

只求他們夫婦二人少在外面惹是生非,少給侯府添亂,就阿彌陀佛了。

*

從大房這邊回去,回了修竹園後,秋穗親自整理自己的嫁妝單子,以及今日婆母嫂嫂們送的禮,打算登冊入庫。突然的,就看到了今日早上大嫂吳氏送她的那對價值連城的玉鐲子。

秋穗盯了很久,然後拿著鐲子起身去找丈夫。

“嫂嫂今日送這麼大的禮,未必沒有覺得愧疚的意思。本來這事就不是他們的錯,何必叫嫂嫂再舍一對價值連城的鐲子?聽你說,這是大嫂嫁妝中的壓箱之寶,之後是該留給大姐兒的,這禮我還是不能收。”

傅灼目光朝那玉鐲子探去,然後也點頭說:“是不能收。那一會兒我們再過去一趟,親自送去。”又說,“方才只是同兄長認錯了,還沒能向大嫂也認個錯。恰好藉著還玉鐲子的機會,也一併再給嫂嫂認個錯。”

秋穗覺得就該這樣,然後也等不到再過會兒了,直接就拉著他說:“別等了,現在就去吧。再等萬一他們有事出去了呢?這種事,還是該咱們態度誠懇些的好。我方才同嫂嫂坐一起說話,都明顯能感覺到她心裡的壓力,她心中怕是覺得愧對於我的。”

這件事上,傅灼完全聽妻子的。所以,他立刻撂下了書,起身便又隨妻子一道往大房那邊去了。

吳氏方才剛聽到真相後,還稍稍有些生氣。這會兒早一點氣都沒有了,見他們夫婦二人又特特來朝她道歉,她更是喜得跟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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