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火蛾黨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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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這樣，還待如何？”左右不過等死罷了。

“不好了，莫謙之領人在城外宣戰。”

“你別這麼說啊，你可是本朝唯一的文武雙料狀元，”朱顏有點慌張地比劃著，“怎麼可能沒用，至少可以扛打啊。”

城門外，莫謙之帶著追隨者在城牆下嚴陣以待。

“而且，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誰也沒想到，這個曾經心繫百姓與國家的營州刺史，竟然會舉兵對抗大周王朝。

潘馳被她的話語逗樂了，但接著神色就凝重起來：“無礙，人固有一死，時辰早晚罷了。”

幾日後，沈渡的擔憂就像赴約一般出現，令眾人惶恐不安。

朱顏急了：“不許你這麼說，一定會有辦法的。”

——

朱顏從來不信命，那年她被擄走幾近絕望，可峰迴路轉有了活路，沈渡入了掖庭，也出來做了內閣閣領，所以她不信命。

這個傢伙，總是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倒教人看著怪難受的。

潘馳喉間“呼呼”的響：“可惜了，這些年我專心於遊山玩水，未有大建樹，你看看我判案，不都是在玩票？”

“好說，”他突然笑出聲來，“到時候我變成一個繭，你就滾著我走。”

“如今營州城有難，我竟然幫不上忙。”

“有吧，陳火蛾在就有，”朱顏頓了頓，看向潘馳，“怕只怕，即便找到了，時間來不及……可如何是好？”

聽著他的話，朱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又搖頭。

“治？這毒有得解嗎？”

潘馳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

朱顏倒水的手一滯，瞪他一眼：“瞎說什麼？我一定治好你。”就像治好三姐一樣。

“女皇治下，西域那邊也十分安定，周邊各國都臣服於大周，”他突然也覺著自己那個文武狀元是個噱頭了，“國內那些小打小鬧哪裡需要我來擔心。”

“以後遊山玩水只需要拍拍翅膀就能到，好像也不錯。”

“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親歷戰爭，可惜早就荒廢了一身才學。”

“看來，真的要如你所言，變成一隻蝴蝶，哦，不，醜蛾子，飛走了。”

“居安思危，未雨綢繆，可真正意識到的有幾個？”朱顏自己尚且做不到，憑何來要求他人做到？

從刑場回來後，身上的白絲就止不住地瘋長，扯也扯不完，他懷疑自己真得快要變成一顆完整的繭了。

沈渡不也沒想到莫謙之會反麼？

對方停下撩撥白絲的動作，抬眼看向朱顏，微微搖頭。

原本就知曉潘馳此番中毒根本無法幫忙沈渡，她也是因自己幫不上忙，找個人說說罷了。

“感覺怎麼樣？”朱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行走帶來的風吹的那些白絲掀起白浪。

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八品都官令史，潘馳又中毒，營州城存亡繫於沈渡一人身上。

潘馳自詡潘安後人，本就生的貌美，叫女人都遜色三分，如今滿身白絲，被病痛折磨，整個人清瘦了許多，弱柳扶風，姿態纖弱，怕是男人見了都憐惜三分。

“我又憑何說你，我也不怎得，”她突然洩氣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一臉愁容，“這是我第一次離開京城外出辦案，除了驗屍推斷什麼也不會，撐死也只多通曉一些醫理，可這有何用？抵禦不了敵人千軍萬馬。”

陪伴沈渡用完膳，朱顏去到潘馳那邊，推開門就看見他正坐在床邊，研究著身上的那些白絲。

兩個人沒有再言語其他，只是靜靜地望著彼此。

第288章 火蛾黨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