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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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視而不見，是我知道只要我一伸手，他們就會將目光放在你的身上。”感覺到懷中的人平靜下來，他繼續說下去：

良久，裡面才應了一聲，有宮女出來喚她進去。

踩至最後，朱顏見沈渡劍眉擰起，眼帶痛意，薄唇只顧著“嘶嘶”抽冷氣，自己便心疼起來，埋首在他懷裡不吭一聲。

跪的久了，藉助宮女攙扶才得以起身，膝蓋處已被青石板沁的生冷不敢言，整理好儀容快速進去再次見禮，恭敬垂首。

被她堅決的話語所抨擊，沈渡也於心不忍，把她攬進自己的懷裡，任她踩踏腳面，忍著痛意不願意放手。

摒退左右，女皇起身，淡聲道：

“你心狠手辣可以視而不見，可我不行，我努力考核入了刑部做女官，為的就是方便驗屍判案為屍體說話，為百姓伸冤，喀那其瑟羅將軍本就無罪，其家人僕從更加無辜，可僅憑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要滅九族，你當是未見他們各個被割耳破面，喀那其瑟羅將軍更甚，憑什麼，憑什麼無辜的人要被來羅織惡狠相待。”

“坐吧。”

抿唇，朱顏扭頭到一側，

一時朱顏沒反應過來，她還未忘記上次女皇聲稱要將她斬了給嘉安郡主挪位。

“你別說了，旁的幾樁幾件我並不知曉，但既然這事兒被我知道，我定是要管的。”

“怎麼？如今我老了，說的話也沒人聽了？”

朱顏起身就要離開，被沈渡再度摁回對面腳凳坐好，朱顏不忿，一把甩開沈渡的手，毫不留情道：

朱顏豈敢，口稱“惶恐”，無奈之下，只得挨著石凳一角堪堪坐下，挺直了脊背豎起雙耳，不敢輕舉妄動。

見朱顏面色鬆動，沈渡再接再厲：“往後行事不可如此魯莽，來羅織下典獄害人也不止這一件這一樁，你若件件都管，能管得過來麼？”

“朕這次傳召你，是為了三件事，”周照拿下巴輕點石桌上一盤碧色翡翠糕，“你可知所為何事？”

朱顏也早就想通，只是見沈渡幾日不歸家，到家便給她臉色如同審問犯人一般，心頭著實不爽的緊，這才作難。

那碧色翡翠糕是夏日裡著及笄的宮女們劃小船將御花園裡最嫩綠的荷葉摘下用金石烘箱烘烤乾磨粉儲存，待到秋冬日荷葉凋零，拿出來和麵制模，做成碧綠的翡翠糕，入口綿軟帶著股荷葉的清香，仿若回到了飛揚的夏日，碧綠田田的荷塘中。

知道朱顏在責怪他派人監視沒有提前告知，沈渡眉眼的冷冽全數散去，上前將朱顏身子掰過來，沈渡心思沉重，好聲好氣解釋：“近日京城不太平，我怕你遇到危險，又知你不喜被監管，故而私下裡悄悄安排了人跟著你，這般下來，不管我身在何處，心底總會安定些。”

“微臣不知。”朱顏捏一塊翡翠糕在手，搖頭表示不知。

說完朱顏轉過身去不看他。

周照慵懶躺在鋪了進貢得來的絨毯上，抽出金鳳簪將髮髻散開一縷把玩：

“呵，”朱顏譏諷，“有你的內衛們時時刻刻看著我，怎會被來羅織的人抓到把柄？”

“到底老了，這翡翠糕如今吃上半塊便半日無法進食，比不得你們年輕人。”

沈渡略一沉吟，耐著性子道：“來羅織眼線眾多，你這麼做，是會被抓到把柄的。”

朱顏不知何意，拿著翡翠糕不知所措。

第356章 長安銅雀鳴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