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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o法則。

猶如春水的漣漪,她的聲音,忽然閃現於楚天瑛的腦海。

還有她的倩影,即便身穿警服,即便是站在講臺上,也絲毫掩不住曼妙的身姿和美豔的容顏。只是,蒼白的臉上永遠掛著一層霜似的冰冷——

所謂two法則,就是在勘察犯罪現場時存在著一種特殊的規律:對單一的兇殺案而言,兩名刑事鑑識人員是最有效率的。單獨一人可能遺漏一些東西,而三人以上漏掉的東西會更多……

她的聲音也總是這麼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感情。

他高高地舉起了手臂。

她看了他一眼,長長的睫毛無聲地撲閃了一下,目光是透明的,彷彿完全沒有看到他的存在和他的動作,純粹是茫然的一瞥,但他已沉醉。

窗外,柳絮飄飄,盪漾起一片薄霧似的朦朧。

她用粉筆在講臺上輕輕點了點,意思是可以提問。

“劉老師。”他站了起來,聽得出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她現在就是他的老師,正在講授“尋找犯罪現場中的微量證據”。他和全班三十多名同學均是全國各省級公安廳的青年才俊,被集中到中國警官大學接受為期三個月的培訓,結業後他們將回到各自所在的公安部門,擔任更重要的職位。

按楚天瑛最初的想法,既然來到中國刑偵的最高學府,就不能只“鍍鍍金”了事,總得學點真本事回去,提高本省的破案率,順便和同學們搞好關係,希望在將來的工作中能夠借力……但是,看到她走上講臺的那一瞬,他的一切想法統統灰飛煙滅了。他只知道,自己這三個月的魂魄,將完全被另外一件事情所主宰。

教室裡,突然爆發出一陣笑聲。原來他站起來,卻忘了自己要說什麼,只是痴痴地望著她——在座的同學們都是刑偵一線上屢立戰功的高手,當然不難看穿眼前這個“現行犯”的心思。

她站在講臺後面,等待他提問,沒有任何表情。

即便是面對歹徒的槍口,也不會眨眨眼皮的楚天瑛,現在,胸腔裡那顆心像剛剛跑完百米般狂跳不止。

“沒問題,就坐下。”她說。

“有……”他焦急地喊,然後定了定神,“劉老師,您剛才說,對單一的兇殺案而言,兩名刑事鑑識人員是最有效率的,但是如果在單一的犯罪現場發現了多名被害者呢?需要多少個刑事鑑識人員比較好?這其中有沒有一個換算公式,比如勘察犯罪現場時,被害者和派出的刑事鑑識人員要成1∶2的比例……”

有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帶著不屑。

“誰在笑?”她嚴厲地叱問。

教室裡,靜得能聽見一朵從視窗飄進來的柳絮掠過講臺的簌簌聲。

“一名優秀的刑事鑑識人員,首先應該是一名科學家,就要有像這位同學一樣嚴謹到數字化的思維方式。這沒什麼好笑的。”她說。儘管說這番話的時候她根本沒看他一眼,但他激動得臉漲得通紅,不亞於上小學的第一天就得到了老師的表揚。

沉思了片刻,她慢慢地說:“但是,無論犯罪現場有多大、被害者的人數有多少,決定刑偵效果的,永遠不是刑事鑑識人員的數量,而是質量,所以並不存在你說的換算公式。有研究表明,導致一個犯罪現場被破壞的因素,主要有四種:氣候、罪犯、受害人家屬和案件第一發現人。可是在很多時候,警察比這四種因素都更善於破壞現場。他們在現場肆意走動、挪動屍體、觸控物品等行為,都會汙染證據——特別是微量證據。所以,進入現場的刑偵人員絕不是越多越好;相反,由於進入現場的警察太多而導致的混亂,倒是最應該避免的。一般而言,指揮長應該根據犯罪現場的型別、受害者的死亡方式,迅速建立一個精幹的、包括處理該現場所需的各種專業知識的人員的小組——也就是說,警力資源的配備,應由現場的具體狀況來決定。”

講臺下面,一片沙沙的筆聲。

無論容顏,還是業務,都精美得一絲不苟。

也許是一種征服欲在作怪,楚天瑛的頭腦瞬間熱到了沸點,挑釁地問:“那麼劉老師,假如發生了一起案子,由您來擔任指揮長,但是這個案子中,受害者的人數比較多,比如……比如在一個房間裡就有六七名死者,那您會派遣多少刑事鑑識人員進入現場勘察?”

她看著他,冷冰冰的目光有點好奇,又有點高傲。他不由得微微低下頭。

“正確、規範地勘察一起謀殺案的犯罪現場,至少需要十到十二個小時。”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考慮到受害人的數量比較多,為了保證在有效時間內結束勘察,我會派遣兩名痕跡專家、兩名物證提取人員、兩名攝像人員和一名法醫病理學家,組成一個七人左右的刑事鑑識小組,由我帶隊進入犯罪現場,嚴格依照如下順序展開工作——

“首先由攝像人員對現場進行整體的拍照和錄影,然後痕跡專家用粉末法等刷顯指紋、足跡;接下來我要親自走格子,一寸寸地搜尋物證,對每一個物證標號,標明其所在位置,再次照相後,由物證提取人員負責提取和記錄;與此同時,法醫病理學家要對區域內的血跡做血清測試,對屍體做初步屍檢,分析每個受害人的死亡時間、死亡原因和死亡方式……”

她一邊述說,一邊輕輕掐著雪白纖細的手指,彷彿真的置身於犯罪現場一般。陽光從窗外投射進來,在她的臉上漾起一片如夢似幻的明媚。

楚天瑛已如痴如醉。

“其實……這樣人還是有點多了。”她那幽邃的目光忽然一凜,“如果有可能,我更願意只帶一名法醫病理學家。甚至……甚至誰也不帶,就我一個人,進入犯罪現場。我要獨自去觀察、去觸控、去傾聽、去感覺,甚至去想象,犯罪發生的那一刻,身在現場的每一個人,施害者與受害者,他們的動作、語言、心理、感覺——

“現場是有生命的,現場是會說話的,每個現場都像是佈滿劃痕的光碟,只要你肯用心擦拭,用力去讀取,或多或少,它總會將那些被隱藏的東西,慢慢地還原,告訴你當時發生了什麼,告訴你發生的順序,告訴你全部真相……”

“標記牌咋還是沒帶夠?!”

李闊海一聲怒斥,猛地將楚天瑛拉回了湖畔樓的ktv包間。

給屍體拍照前,必須用標記牌標出序號加以區分。這種標記牌一般是藍底白字的塑膠牌,平時到現場的刑警一般也就帶兩三塊,但是今天,顯然不夠用了。

“誰料到會一下子死了這麼多人啊……”一名刑警小聲嘟囔。

沒想到李闊聽力好,聽了個正著,當場就怒了,扯著大嗓門說:“豬腦子啊——”還沒說下去,胡蘿蔔就扯了他一把。李闊海扭頭一看,身後正站著楚天瑛,趕緊轉身,立正、敬禮。

楚天瑛知道,轄區出了大案,擱誰身上誰都火大,於是拍拍他的肩膀,轉頭對那名捱罵的刑警說:“還不趕緊再去多拿幾塊標記牌?”

站在包間的正中央,楚天瑛的目光猶如攝像機平搖一般緩緩掃視,不堪入目的紛亂就這樣一一呈現在眼前——

那些被無意中踢到的屍體或者作為屍體一部分的肢體,那些不小心被踩踏而拖曳得深淺不一的血汙,那些滾動的酒瓶或麥克風,那些為了方便拍照而肆意搬動的沙發和茶几……於是,她的話語不由得再次迴響在他的耳邊:

進入現場的刑偵人員絕不是越多越好;相反,由於進入現場的警察太多而導致的混亂,倒是最應該避免的。

楚天瑛暗暗嘆了口氣,要是讓她看到此情此景,勢必會柳眉倒豎。

一名蒐集物證的刑警,正用鑷子夾起一個沾了血的啤酒瓶蓋,要往一個收口塑膠袋裡塞。

夥計,這可不行啊!

楚天瑛實在忍不住了,上前拍了拍那名刑警的肩膀,“你怎麼用塑膠袋裝證物?”

刑警眨巴著眼睛,彷彿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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