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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們猶疑著,面面相覷。

丹野遠遠看著,和海東青咕噥道:“這女人想幹什麼?我很好奇啊,你是不是也很想知道?”

海東青忙不迭搖頭。

“哦,你也想知道。那成。”丹野抬腿一踢被搶了褲子還癱在地上的富戶,“來,喊冤,塞錢,說那是你的姑娘,求官爺一定不要傷著她,不然你傾家蕩產都和他們沒完。”

一邊說一邊順手從那扔在地上的首飾盒裡掏出幾個沉甸甸的項圈給老財戴上了,又往那傢伙手裡塞了一把珍珠金玉。

老財渾身一激靈,這種商戶哪裡願意得罪官府,但被丹野那雙眼角微彎的眸子一瞪,又是一抖,急忙小跑步繞到士兵那邊,一邊喊著莫傷我兒,一邊揪住城門郎,哭哭啼啼把銀子往他袖子裡塞。

那城門郎原本接到命令,只要看見這位茅十八,就以捉拿兇手為名,格殺勿論。此刻正猶豫著,見那老財穿金戴銀,明顯財力充足,商戶雖然地位低,但多半交遊廣闊,得罪了也怕有麻煩,此刻又塞了一手的金銀珠玉,便就勢退後幾步,一揮手。

士兵讓開道路,鐵慈從容而入,一隻手舉起來,對背後揮了揮。

丹野遠遠瞧見,嗤笑一聲。

鐵慈在城門口鬧的這一出,經過這一段時間僵持,早已發酵,一進城,四面八方趕來看熱鬧的人便無數。也有人早早飛馬將訊息報知縣衙,縣令自然還是不在,李堯剛剛帶人搜查回來,精疲力盡坐在正堂,正愁哪裡找人,聽見回報意出望外。

聽說鐵慈挾持人質,步行入城,要擊鼓鳴冤,他冷笑一聲,原本立即站起來要去抓人,此刻倒慢慢坐了下來,道:“那便來吧!”

說著側頭對身邊人笑道:“謝千戶,這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那個謝千戶,是個長臉漢子,面板微青,一雙細長眼睛像最薄的刀在臉上隨便劃兩條縫,不過這縫雖窄,卻聚光,他微低了頭,道:“案犯何以忽然會自投羅網?”

“自然是幡然悔悟,希望能痛改前非。並妄想以此自承之情節,博取法外寬仁。”李堯淡淡一搖頭,“可惜罪孽深重,殺性難改,到如今還要劫持無辜,自然容他不得。”

謝千戶道:“按說大人這裡的案件,還不足以動用千戶所兵力,上頭要是問起”

“千戶放心,下官一定代千戶向來州府說明。來州府周大人素來嫉惡如仇,他知道此事,便是布政使問起,也是一定會說清楚的。”

“聽說案犯武功極高。任他這樣通行至縣衙,怕是會有變數,不如早些將他拿下。”

“千戶怕什麼變數?擊鼓鳴冤嗎?哈哈哈人證物證俱在,他又能翻出什麼浪來!”

李堯不在意地笑著,卻對自己幕僚使了個眼色。

鐵慈一路穿街過巷,其間遇見過三次殺手,兩次被丹霜“看似無意”地擋住,一次被赤雪在人群中解決。

赤雪雖然不會武功,但有學了一些毒術和暗器,並非沒有自保之能,只是她暈血,就儘量不參與打鬥罷了。

人群越聚越多,在她身後浩浩蕩蕩捲成長龍,半個城的人都驚動了。

等到了縣衙門口,大批大批的千戶所軍士湧下臺階,站滿縣衙前那條街,一隊士兵排成一行,將鐵慈和百姓們隔開。

衙門前的鼓高高矗立,看得出不常被人擊打,已經積了一層灰。

鐵慈一手攬著丹霜,丹霜立在她側面,實際就是貼身護衛著她不被暗器所傷。

鐵慈拿起鼓槌那一刻,吵吵嚷嚷的人群忽然靜了下來。

人們凝望著立在高鼓前的少年背影,日光給他的如緞長髮鍍一層金邊,垂在銀藍束腰下,越發襯得腰細腿長,一支光澤柔潤的玉筆在腰帶下伴長髮微微晃盪,抬起的手臂上衣袖滑落,露一截潔白卻又線條優美有力的手臂,白衣不很乾淨,染了些黑灰汙跡,卻並不顯得狼狽,只在那般颯然又優雅的氣質裡,平添了幾分落拓之美。

人群裡有輕輕吸氣之聲,有人輕聲道:“這樣的人,用得著採花麼”

這話一說,眾人沉默有頃,隨即都點頭,一個打扮得妖豔的婦人吃吃笑道:“這樣的哥兒,別說採花,便是要奴家自行奉上銀百兩以求一顧,也是使得的。”

另一個更妖豔的,不甘示弱地笑道:“仇娘子忒小氣,要我說,便是黃金千兩求一睡,也只嫌便宜。”

眾人一瞧,呵,本地對頭青樓的兩位老鴇。

便有人笑道:“莫如你兩位博個彩頭,看誰出的價高,日後說不定還真能一親芳澤呢”

話音未落,就見鐵慈忽然抬手。

“咚!”

猛然一聲巨響,超出眾人對擊鼓聲的想象,所有人齊齊原地一跳,只覺得耳朵也像被這巨聲擊穿,不斷的嗡嗡聲響從耳際轟上天靈蓋,眾人目瞪口呆看著那鼓槌陷入了鼓面,咔嚓一聲鼓面裂開,鼓槌去勢未絕,咚地一聲又從另一面鼓面穿出,最後又是咚一下,撞上縣衙大門!

一擊響三聲!

三聲巨響嗡聲中,鐵慈聲音尤其清亮,人人聽得明白。

“一擊鼓,告滋陽縣令於守仁,尸位素餐,不問黎庶,放縱所屬顛倒黑白橫行不法,有負十載苦讀,君父所託。”

萬眾譁然。

剛喝完酒醉醺醺回來的縣令,猛地在人群外頓住腳步。

他怔了好久,才搖搖頭,笑一聲,低聲道:“告便告罷,你知道什麼!”便要轉身。

身後忽然有人道:“公祖到得此時,還踟躕不前麼?”

縣令斜眼看了許久,才認出那是赤雪,冷冷道:“你自然要為你主子奔走。卻不知道滿口大義說得容易,報復打擊如山倒的時候,卻又是誰來撐著,你嗎?”

赤雪笑了笑,道:“公祖怎麼就知道會有報復打擊呢?”

“那自然是因為已經領教過了!”縣令冷冷道,“十載苦讀,君父殷殷囑託,誰不知道要報效朝廷?可是當我萬言書屢屢被扣、吏部考察衙門屬員密告扣我考績、妻兒出門都被混混滋擾,自己還被人下藥灌出酒癮的時候,我那傾心報效、言可為我一生屏障的朝廷和君上,又在哪裡呢!”

赤雪意味深長地道:“自然是在的。”

“不在!天意之高,只見重明殿下濟濟人頭,玉笏之上歌舞昇平!我又算什麼東西?湮沒如草不聞聲!”

縣令甩袖要走,赤雪在他身後道:“公祖。今日之事,已難收場。你可想過,你畢竟是一地主官,如此袖手,那將來無論哪方勝利,你都沒有好收梢?”

縣令背影一僵。

“你畏於李堯勢力,困守酒鄉。李堯得勢,你依舊是那日日爛醉的廢物,境遇不會有任何改善。甚至可能因為你態度含糊而變得更差。如果李堯輸了,你便是馭下不力不察不作為,不是首責也得連坐。李堯罪越大,你越不得開脫。只有你及時首告,將功折罪,才有最後的翻身機會。公祖,你何不想想,”赤雪緩緩道,“已經不能更壞了,遇上唯一的翻盤機會,還不抓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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