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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有意思。我喜歡。”飛羽笑眯眯地烘著手,“哪天你師傅要揍你,我幫你。”

“師傅對我恩重如山。”鐵慈提起雲不慈,語氣自然溫和,“不會的。”

天色漸漸亮了,山腳下恢復了安靜,昨夜的流血事件,夢一般不留痕跡。

“這小村子的人,會是什麼人呢?”

飛羽猶豫了一下,道:“我在扶春樓時,三教九流見得多,聽過一個傳說。隱龍,你聽過沒?”

“傳聞裡十大隱世高手,就統稱隱龍。”

“這只是一個說法,還有一個說法,就是當初先帝執政最後十年,朝政混亂,皇族爭權,不斷有親王貴族被查辦,被抄家,被滿門問斬。其中有幾家當年勢力最強的,府中都有那幾位隱世高手的供奉,並代其廣收門徒,數十年間,經營培育,積蓄了不小的勢力,後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這些皇子王孫紛紛獲罪,家族敗落,但是他們府中雖然被殺了個乾淨,那些高手以及高手門徒,卻沒有下落。也因此,總有人懷疑那些人還在,隱居在某處。人人都是宗師門徒,身懷絕技,得一如得千軍。還有人說這些人既然得皇室子弟供養,那些王公們落難時,當真他們就袖手旁觀?保不齊救走了一兩位後代,就等著什麼時候東山再起”

鐵慈知道這段往事。那些落難的王公,有的是她的叔祖伯祖,有的是她的伯伯叔叔,總而言之,就是當年比她父皇更有資格當皇帝的那些人,然而他們都死了。

有的是暴斃,有的是常年疾病纏綿病榻,有的是謀反。但具體的原因、事件,都封存在皇史宬中,秘而不宣。

死去的人是失敗的人,失敗的人不配有歷史。

這些事件裡自然疑點很多,皇族也未必真的就忘記了他們,最起碼鐵慈就知道蕭家有一支暗軍,專門用來防備和搜尋仇家,蕭雪崖軍權越掌越大,固然是蕭家為篡位做準備,同樣也是為了有所防備。而蕭家此刻權傾朝野,諸臣攀附,幾乎沒了對手,他們還在戒備警惕什麼?

這深山腳下不知名小村,真的是傳說中隱世高人的門徒基地嗎?那位高人又是誰?

而這山村裡,有沒有可能還藏著那些皇族,是早已歸隱田園,還是二十年如一日蟄伏等待時機?

天漸漸亮了,兩人輪流睡了一會,衣服烤乾換了衣服,底下那口泉水就是傳說中的靈泉,鐵慈喝了幾口,覺得果然清甜沁涼,喉嚨裡的燒灼感好了許多,勉強能以氣音說話了。眼睛也仔細洗了洗,能睜開一條細縫,鐵慈就著泉水照了照自己,忽然想起一首謎語。

圓頭細眼睛,臨風一身輕。

啊,蟬。

頂著寬葉子扮荷的飛羽,靠著樹看著自認為自己是蟬的鐵慈,見那人對著泉水看來看去,把眼睛眯縫來眯縫去,大概迷糊的視線裡看自己很醜,頗有些愁眉苦臉。

她覺得可樂,忍不住一笑,目光卻順著對方圓潤的額頭看到飛揚的眉,玉管般筆直的鼻子,唇瓣豐美,沾了泉水便閃著細微的光,讓人想起染了夜露的花苞,而這人的肌膚是一種溫潤的瓷白色,卻不顯冷,平滑有光,像一整塊上好的軟玉。

那人蹲在水邊,水裡便倒映一尊玉像,連波紋都明豔柔和,氤氳地盪漾開去。

飛羽盯著鐵慈的唇,好一會兒才轉過了眼光。

卻又腳步聲傳來,兩人回頭,就看見一個老者揹著筐子上山來,看樣子是砍柴去。看臉有點印象,正是山下小村的人。

兩人不自禁有點緊繃,對方卻很自然,看見他們便道:“東德子熬了稀飯,正找你們咧,還不趕緊回去,娃娃應該餓了。”

鐵慈和飛羽都不是畏縮的人,順勢就應了。飛羽趕緊又去掏了幾個鳥蛋,採了些野草,又裝了些泉水,抱了孩子下山,村裡一切如常,有人點個頭,有人不理會,沒人對昨晚的事產生反應,也沒人質問兩人臨陣脫逃。

鐵慈本有些慚愧,但人家不介意,她倒也不必扭捏。到了東德子家,那夫婦二人還是那神情,不冷不熱,卻又招呼來吃飯。飛羽一臉坦然將孩子交給東德子媳婦餵奶,自己鑽進灶間,過了一會搗鼓出來一個冷盤。是將那些野鳥蛋,恰到好處煮成溏心,只取蛋黃,再拌上野蔥和山間採來的幾種有異香的調料,入口軟嫩鮮美,別說東德子一家,連鐵慈都多添了一碗稀飯。

東德子媳婦切了盤蘿蔔絲做小菜,鐵慈聽著那落刀如雨,看那蘿蔔絲細如髮絲,想起昨夜暴雨下這女子雙刀一閃,兩顆頭顱落地。

鐵慈盯著那蘿蔔絲。

切蘿蔔絲的刀?昨晚砍頭的刀?

東德子媳婦看出她的疑慮,細聲細氣地道:“放心,洗乾淨了咧。”

果然。

鐵慈默默放下筷子。

您這麼說我更沒法吃了。

東德子嗤地一聲,頭也不抬,“山外的懦漢子。”然後捱了媳婦桌下一腳。

東德子媳婦對鐵慈笑了笑,道:“你們山外人,沒見過世面,跑了是對的。不然咱們揍得興起,忘了你們,害你們受驚受傷反不好了。”

沒見過世面的鐵慈又默默,半晌道:“你們這經常招賊?”

聽這對夫妻的口氣,似乎並不認為這些黑衣人和他們有關。

“早些年很多,三五天就來一次。這幾年就很少了,今年還是第一次。”東德子呼嚕呼嚕喝下一碗粥,“來得好,正好手癢。”

“這都是一批人?”

“誰知道。咱不管那麼多。”東德子手一揮,“咱村裡的規矩,老實本分,咱敬著。不安分,殺了不管埋。”

鐵慈看一眼飛羽。

偷了那大娘的蒜頭和油,怎麼都算不上老實本分吧?

親,這邊建議您從現在開始就看好墓地呢。

只是這麼問幾句,也便明白了,這事兒對這村子裡的人本不算什麼,所以他們臨陣脫逃村裡人也不會介意。饒是如此鐵慈還是決定,走的時候留點銀子下來。

既然此處安全,她便安心住下養傷,飛羽的廚藝受到眾人追捧,最近每家輪流幫忙做飯,每回還能給她帶點野味來。

這人心思靈巧,性情不羈,於廚藝一道也是天馬行空,不受拘束,自創菜往往令人驚豔。

山中無人食用的氣味濃烈的木頭,他拿來燻鹿肉,燻幹削成卷,香氣獨特,一層鹿肉卷一層蛋皮一層雞湯裡浸泡過的柔韌麵皮,紅黃白三色鮮豔好看,蘸自制的辣醬,吃得皇宮溫火膳養大的鐵慈每每想納妾。

鐵慈有時也在村裡走走。隔壁家住著一老頭,養了一院子的羊,早上一隻只地揣過去,隔著院牆大罵誰偷了他的羊奶,引得脾氣火爆的東德子衝出來對罵。最後各自被鄰居和婆娘拽開。

偷蒜大娘獨居,其人好賭,且賭品甚爛,逢賭必輸,逢輸必賴,久而久之,無人願和她打牌,她有時和自家豬圈裡的豬打。

鐵慈和飛羽來了,她如獲至寶,天天隔著籬笆喊人打一種叫燕子牌的兩人對戰牌,鐵慈以眼傷婉拒。飛羽卻歡歡喜喜地去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對方次次輸,但是輸了不生氣,歡天喜地送出來,下次再喊。

鐵慈問他,飛羽道:“她喜歡的是賭,不喜歡的是賭輸後付出來的大錢。我便和她認真賭,不來錢。賭贏了她揍我一拳,賭輸了我揍她一拳,可以還手。她總是輸也沒關係,因為她拳頭總是比我快,最後捱揍的還是我,她當然歡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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