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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加班間隙,鐵慈忽然聽見外頭簌簌聲響,起身下榻開窗,才發現下雪了。

盛都初雪來得無聲無息,頭頂蒼穹如深淵,無數形狀各異的雪花自深淵飄散而下,旋轉的風攜著早梅香氣和亂雪的冷,轉眼淺淺覆了明黃的琉璃瓦,深紅的宮牆因此色澤更豔,而三宮六院七十二庭阡陌早白,萬物彷彿都在此刻被靜置。

初雪之下的盛都,卻有無數火焰,自大地之上燃起。

順安二十三年十一月初三,廷議十三次之後,終於透過決議,取消司禮監批紅之權,所有內外摺子一律遞交內閣,由內閣節擬交瑞祥殿取決。

順安二十三年十一月初六,原司禮監掌印太監李貴,因瀆職、貪賄、圈地、奪人家產、穢亂宮廷之罪奪職下獄,三日後死於獄中。

順安二十三年十一月初七,因對陛下不敬,昭王當殿受到申斥,著令遷去皇陵守墓三年。

順安二十三年十一月十一,東明蕭氏二房舉告蕭氏大房和四房欺壓謀殺兄弟,並諸般不法事宜,並有蕭家遠房表親之女蕭雯作證,掀出蕭氏以善堂為名,將孤兒售賣試藥等行徑,次日在善堂之下掘出數具小小屍骨,並搜出蕭氏售賣孤兒名單。令人髮指的罪惡行徑一經爆出,立即引發軒然大波,民怨沸騰,要求嚴懲東明蕭氏。次日,盛都急令,將蕭氏一干涉案人等當即鎖拿進京,交由刑部關審。

順安二十三年十一月十九,訊息傳來,東明蕭氏在被押送上京過程中,試圖反抗,埋伏私軍襲殺押解官軍,因官軍有備未能得逞,混戰中,蕭氏族人死七人,傷十二人。事後被俘的蕭氏大喊冤枉,稱血騎違令出永平,埋伏了他們。可惜,沒人理會。

順安二十三年十一月二十,都察院御史方納言於大朝會上上奏,劍指文淵閣大學士蕭立衡,列舉蕭氏通敵、篡權、矯詔、洩機、結黨、營私、逾禮、違制、與民爭利等十七罪。朝野震動,當日都察院御史及蕭系官員傾巢而出,痛斥方納言捏造罪名危言聳聽,方納言舌戰群僚,面無懼色,並當殿斬一指以示寧願濺血殿上亦不願與此惡臣同殿。

斷指滾落蕭立衡腳下,蕭立衡面無人色。

與此同時,國子監上千學生宮門前靜坐,抗議奸臣專權誤國,要求嚴懲倒行逆施,禍亂朝綱的蕭氏。

當日,帝令蕭立衡停職待勘。

順安二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二,十三位官員下獄,都是蕭氏售賣孤兒名單上涉及的官員,另查出這些人行賄、買兇等等罪責。

順安二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三,吏部一位官員向刑部主動投案,交代了自己於丁酉科春闈行賄考官買考題之行為,並指證同科作弊者。

順安二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七,五軍都督府領旨前往蕭氏大宅,緝拿查辦蕭必行,蕭宬,兩人一人為蕭立衡之侄,一人為蕭立衡之次子,前者涉嫌在善堂案中負責和京中諸官員勾連,被這些官員牽扯而出。後者則任職吏部左侍郎,丁酉科春闈曾為副主考,涉嫌洩露考題之重罪。

從十一月初至今,對蕭氏的圍剿逐漸從遠至近,從疏至親,當刀鋒指向蕭氏直系子弟時,便終於快要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

當日,五軍都督府出精兵三千,前往蕭府拿人,做好了硬攻的準備。

三千人將偌大的蕭府宅院團團包圍,不須登樓都能看見院子外豎起的高槍。

院內則哭聲震天,蕭必行和蕭宬的家眷跪在蕭立衡書房門外不住磕頭。

蕭立衡書房房門緊閉,有隱約的咆哮,模模糊糊被哭聲蓋住。

書房內,蕭立衡坐在案後,雙目緊閉,手裡似乎在摩挲著什麼。

蕭必行跪在他案前,不住流淚,悽然道:“伯父,蕭家再不出手自救,就真的完了啊!”

蕭立衡沒有睜眼,輕輕搖頭。

蕭宬脾氣暴烈,猛地砸碎了一個花瓶,大吼道:“忍!忍!從李貴出事開始,我們就勸您出手,還來得及,您說忍。現在大軍圍府,要拿了必行和我,我們不過是第一個第二個,只要今日蕭府大門開了,我們被帶走了,之後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和所有個!爹!不能再忍了!鐵慈不會放過我們的!”

“伯父!今日我和阿宬被帶走也罷了,難道明日,後日,他們要來帶您,要來帶老太君,您也繼續忍嗎!”

“爹,我們還有很多官員,還有足可撼動盛都的商戶錢莊,您就算不出手,也可以和太女談判,就像太女歷練剛回來那次一樣。您為什麼始終束手,節節敗退,任人魚肉?如果是您喪失了膽氣,那我們還可以逃!我們有家將三千,我們沿路都有準備,可以沿水路往上,一直走到青州,從那裡出海!”

“伯父!”

蕭立衡緩緩睜開眼,搖了搖頭,輕聲道:“不,時候還沒到。”

蕭宬大吼一聲,一拳砸地。蕭必行淚流滿面,絕望地癱倒在地。

“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我想要的比你們更多,我不想要苟延殘喘,不想要退出朝堂,不想要家族敗落,不想要從此流亡海外。”蕭立衡道,“我們還有機會。只要這個機會到來,一切的惡果都不會發生,一切的壓迫都將離我們而去,但在此之前,我們必須要忍,要等。”

“什麼機會!什麼機會!老家的人都死光了,敵人都打到家門口了,我們馬上要被拖出去殺了,還在等,等人挖一個大坑,將咱們蕭家整個扔進去嗎!”

蕭必行流淚哽咽,“伯父,您是聽了誰的蠱惑?我們蕭家本就是朝堂第一,我們都被皇太女削成這樣了,現在誰還有這個能力顛覆局勢?現在這樣,焉知不是皇太女設下的攻心計策,想騙我們蕭家束手就擒?”

“別說了,出去吧。”

“父親!”

“伯父!”

“我們能去哪裡啊,去刑部大牢嗎!”

蕭立衡唇角微微抽搐,半晌,啞聲道:“便是去,我也會著人關照你們。忍耐幾日,便能出來了……”

蕭宬忽然站起身來,冷笑一聲,一言不發,踢開門出去。

蕭必行擦了一把臉,磕了一個頭,也轉身出去了。

室內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良久,蕭立衡緩緩睜開眼。

在整個爭吵過程中,他的拇指,始終在輕輕摩挲掌心裡一樣東西。

彷彿那小小的一塊,便能給了他堅持下去的底氣和決心。

指掌之間微微露出一點縫隙,隱隱露出一抹瑩潤的黃。

蕭必行蕭宬破門而出,一時四周的人都趕緊避開,生怕觸了黴頭。

卻有一條人影,從花叢後轉出來,看著緊閉的書房門,眼神裡露出疑惑。

片刻後,這個青衣小帽的身影離去,回到自己的下房。

他在木桌上展開紙筆,細細寫了起來。

又過了片刻,一隻鴿子飛越下房屋脊,投入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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