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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收束於掌心,滿樹雪花紛落,落滿井臺也落了他一身。

如亂梅紛梨。

他在亂梅之中靜默,人比雪更清更冷更白。

朱彝怔怔地注視著慕容翊,他竟不知道慕容翊沒有真的離開,還不惜重傷之身,收斂氣息埋伏在雪中,像一隻冷靜的黃雀,伏擊捕蟬的螳螂。

但他是怎麼知道會有人在他走後要殺他嫁禍的?

慕容翊收了鐵扇,輕輕咳嗽。

他看得懂朱彝的疑問,但懶得給笨蛋說明。

裘無咎這老狐狸,隱在背後攪風攪雨,既然他選擇不出面,那就一定會潛伏在四周窺視著。

自己一定在他目光籠罩之下。

想這樣逃是不行的,必須先把他引出來解決掉。

但老狐狸很惜命,身邊一定有護衛,自己重傷之身,現在想殺他等於送死。

所以他故意和朱彝巧遇,做出了要殺朱彝的假象,卻又臨時放棄,裝作遠走。

裘無咎自然要派護衛去繼續追著他,自己去截殺朱彝,好嫁禍他。

他引走裘無咎的護衛,藉著熟悉這裡地形又繞回來,藏身樹後,等老狐狸回來。

然後在他出手的那一刻,出手。

老狐狸自以為掌握全域性,享受著勝利的果實,可這世間局,誰是螳螂誰是蟬也許說不清,但肯定沒有永遠的黃雀。

慕容翊不住咳嗽,嚥下一口腥甜,方才的出手讓傷勢再一次瀕臨爆發,他渾身都似乎要炸裂,唇角卻露出一絲笑意。

因為裘無咎的舉動,證實了他心中的一個猜測,這個猜測幫他卸了沉重的心理負擔,情緒好轉了一些。

他轉眼去看裘無咎,裘無咎還怔怔地坐在井臺上。像一具蠟像。

慕容翊輕輕走上前去,柔聲道:“親,這裡建議您繼續高看我呢。”

裘無咎沒有回答,他臉上的血色已經迅速消退,整個人比蠟像還慘白。

朱彝嗅見了一股不好聞的氣息,他駭然四處檢視。

卻看見慕容翊走到那老者身邊,有氣無力地伸手一推。

裘無咎的上半身,忽然平平移出了他的軀體,栽落井中,發出一聲砰然響動,濺起的血水潑了朱彝一臉。

然後朱彝一轉眼,看見還坐在井沿上的下半身。

只一眼,他便飛快轉過頭去,猛烈嘔吐起來。

劇烈嘔吐導致眼角生淚,淚眼模糊的餘光裡,他只看見一柄精緻的鐵扇悠悠盪在眼前,扇面光滑,一滴血跡都無。

鐵扇緩緩收起,他聽見慕容翊輕聲道:“這是我幫你報的第二份仇。”

朱彝沒聽懂,他茫然地抬起頭來,看見慕容翊已經緩緩走出了井臺,一陣風起,捲起漫漫雪霧如雲如絮,他的身形在雪霧中朦朧孤涼,仿若下一瞬便要走入虛空中去。

眼前慢慢失去了慕容翊的蹤跡,朱彝扶著井沿站起身來,不敢再看那剩下的半截。

腳步聲雜沓,一大群人衝了過來,當先的副指揮使氣喘吁吁大聲道:“大人!你方才跑哪去了?讓我們好找!啊大人這這這……這屍體是誰?這怎麼回事!”

朱彝微微側過臉,看著雪中破敗又靜謐的城南。

良久他輕聲道:“將這人屍體收殮了,抬進宮中請太女殿下辨認。”

副指揮使應了,又問:“那追捕的事……”

朱彝沉默了一會,道:“也許你說得對,人早就走了。再說現在外城正在交戰,所有城門都不開,他想出城也是找死。”

“對對對,是這個理。”副指揮使如蒙大赦地趕緊指揮人撤軍。

留下朱彝站在井沿,看著井邊灑落的幾滴血,聽著外城傳來的喊殺之聲,眼底漸漸罩上一層迷惘之色。

良久,他輕輕嘆息一聲。

……

兩輛馬車在空寂的街道上穿行。

這裡已經是外城,因為在交戰,百姓們都急急回到了家中,掩門閉戶,只從門縫裡偷偷窺視著外頭街道的動靜。

馬車裡擠著蕭家的女眷,為了方便出逃,一輛馬車裡塞了七八人。蕭家女眷以前從未吃過這樣的苦,免不了你擠了我我踩了你多些暗中的小動作。

蕭老太君的眼神卻落在坐在車門前的蕭問柳身上,輕聲道:“小柳兒,先前過內城城門,我看你拿了一塊令牌出來,就過去了。想來不會是我蕭家的令牌?”

蕭問柳笑了笑,道:“祖母說的是。”

卻不肯說到底是什麼令牌。

蕭老太君眼底閃過一絲怒意,按捺了脾氣,又款款道:“小柳兒,內城一向防守鬆弛,你的令牌過就過了,外城卻是看守嚴密,尤其現在似乎還在交戰,你的令牌能送我們這麼多蕭家人出城嗎?”

蕭問柳道:“孫女一定盡力而為。”

身後她的六嬸道:“我們真的要出城嗎?那我們老爺呢?總不能不理會男丁們我們自己逃吧。”

女眷們齊齊投過來關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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