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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服自己之後，以利亞的腳步都變得自信了起來，他來到了大門前，準備推門而入時，遠超人類的敏銳聽力讓他聽到了裡面的爭吵聲。

“我都說了！祂根本沒必要去人類的學校！”男聲充滿了憤怒和不解，“祂可是神啊！祂無需感情，不分善惡，祂只需要存在，注視並制裁就夠了！你們這樣的行為是瀆神！”

“唉，”年老的聲音嘆了一聲，“在以利亞的眼中，人類、邪魔和動物並無區別，如果有一天，他不再幫助人類，那麼人類將面臨滅頂之災。”

“那才應該是真正的神！”男聲狂熱的說，“神本就不該選擇人類，他應當是超脫萬物之存在，是人類的膽小自私將神明束縛，當人類滅絕，神將回歸祂應有的模樣！”

以利亞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外，心中的一切情緒都平息了下來。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除了如往常一樣等待他的老人外，這裡還有另外一個人類。

以利亞記得他。

他曾經教導自己文學與歷史，明明最開始只是普通的學習，他卻逐漸發生了變化，對自己的學生產生了瘋狂的信仰。

明明他只是正常的學會了被教授的知識而已，為什麼這個人類會開始崩潰，又開始信仰他呢？

太弱小了。

太奇怪了。

人類真是奇怪又弱小啊。

“以利亞。”向來慈祥的教皇露出了疲倦的表情，他閉上眼，“殺了他。”

“神啊！能為您獻上生命，是我的無上殊榮！”男子已然垂垂老矣，但他的眼神充滿了狂熱，他跪了下來，膝行拜倒在以利亞面前，親吻他鞋前的地面，“請讓我成為您的養分吧！”

真噁心。

這是人類嗎？

以前為什麼從不覺得厭惡呢？

以利亞抬起手，放在了老人的頭頂上。

老人面無懼色，跪在地上高聲讚頌神的威名，狂熱的等待著自己的死亡。

以利亞滿足了他，將他徹底吸收進了自己的體內。

在失去生命的前一秒鐘，這位狂信者依舊在滔滔不絕的讚頌著神的無邊偉力：“我將在您的體內獲得永生！帶我進入您的神國吧！”

可他的體內，明明什麼都沒有啊。

老人平靜的旁觀了一切，等到以利亞徹底吸收完畢之後，他像是衰老了十歲一樣，顫抖著嗓音說：“做得很好，以利亞。”

白髮的神明平靜的抬起眼看了一眼，發現這位年邁的教皇眼眶內已經蓄滿了淚水。

“既然會傷心，就不要讓我殺了他啊。”以利亞說道。

“謝謝你的關心，”年邁的教皇扯著嘴角笑了一下，溫和而耐心地解釋，“但是以利亞，他已經被汙染了，繼續放任不管的話，他會徹底變成邪魔。”

“起碼，死在你的手裡，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幸福吧。”年邁的教皇嘆息。

死是幸福？

以利亞難以理解。

畢竟神是如此的強大，祂不想死，也不會死。

年邁的教皇經歷了太多的死亡，他很快收拾好了情緒，露出了微笑：“我看到了今天的報紙，恭喜你們表演成功，可惜我沒能去看看。”

“哦。”以利亞淡淡的陳述，“對了，瑪利亞說要開家主題店，讓我去當代言人，我要去。”

“真的嗎？”年邁的教皇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和朋友一起去當代言人，這是很好的事情。”

以利亞內心沒有絲毫波瀾，他冷淡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