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佩克特·普雷斯特,詹姆斯·馬爾科姆·萊默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十一章 洛薇特肉餅店裡的陌生人,理髮師陶德,托馬斯·佩克特·普雷斯特,詹姆斯·馬爾科姆·萊默,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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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之時,洛薇特店裡當天最後一批肉餅已經售罄,一個衣衫襤褸的人走了進來,站在那裡目不轉睛地盯著櫃檯看,看樣子又是飢餓又是虛弱。

洛薇特夫人剛好在店裡,看他進來沒有露出半點笑容。如果說平時她是皮笑肉不笑,這次她連皮都沒笑,甚至有幾分生氣的神色。不等那個人說話,她就先大聲嚷道:“走開,我們從來不施捨乞丐。”

陌生人霎時間臉頰飛紅,回答道:“洛薇特夫人,我來不是求你施捨,而是來問問看你能不能幫我找點事做?”

“幫你找點事做!幫你這樣一個破衣爛衫的可憐蟲找事做!”

“我是破衣爛衫的可憐蟲,而且,窮得叮噹響。還沒這樣落魄的時候,我也坐在你的櫃檯前,興高采烈地掏腰包,為我喜歡吃的東西買單,當時您笑的那叫一個溫柔。當然,我說這些不是故意要冒犯你,明眼人都知道你的笑是生意人的客套。要是沒買東西,我可不奢望你笑;你看,我現在落到這份田地,只要能填飽肚子,叫我做什麼都行。”

“哦,是的,等你日子又好過的時候,我敢肯定你又會趾高氣昂得讓人受不了;再說了,除了做肉餅,我們這兒還能有什麼活兒需要招人呢?現在店裡已經有一個各方面我們都認為很優秀的工人,就是有一點,越做越狂妄,太拿自己當回事,忘記自己幾斤幾兩;我想如果換成是你,估計你也是這副德行。”

“好了,好了,”陌生人說道,“不待見窮苦人總是有各種理由。如果你堅持認為我是你說的那種人,想必多說無益。”

他轉身要走,洛薇特夫人把他叫住了,說道:“兩小時後再來一趟。”

他杵在那兒一會兒,然後,轉過枯瘦的身子看著她,說道:“如果我還有體力,我一定會來——但是,光靠喝大街上的水泵流出來的那點水,我怕是撐不了二十四小時。”

“你可以先吃個肉餅。”

這個可憐兮兮的人餓得夠嗆,抓起肉餅就往嘴裡塞,眨眼功夫,肉餅已然落肚。

“我的名字,”他說道,“叫賈維斯·威廉;我會來的,無須擔心,洛薇特夫人,兩個小時後見;不管你剛才都說了些什麼,我還是我,不會因為有錢吃飯有錢穿光鮮衣服就變一個人;不過,如果我感覺自己做得不舒服了,我就不幹了,不給你添麻煩。”

他一面說一面走出店鋪;等他走了之後,洛薇特夫人臉上露出怪異的神情,自言自語地低聲說道:“他估計跟其他人一樣,能幹上幾個月吧。是時候把我們現在這個處理掉了;我得好好想想。”

這是一個面積巨大的地窖,只是裡面顯得陰森昏暗——地板上鋪的是一些粗糙的紅色瓷磚,土牆裡嵌了燧石碎塊以及大塊不平整的石頭,以此增加土牆承重力度;四處是粗壯的大柱子,這些柱子其實就是木樑垂直立在地板上,木樑的上端頂著天花板上大塊平滑的木板,整個天花板就靠這些木樑支撐著。火爐裡的處處亮光呼之欲出;還有奇怪的聲音不停嗤嗤嘶嘶作響,整個地窖裡面飄滿香氣,令人垂涎三尺。

鍾院人行橫道正下方便是洛薇特夫人肉餅店的作坊所在地。這時候,作坊正在製作晚上的那批肉餅,有好幾千個,預備天一亮就裝上卡車送到倫敦郊區售賣。

天邊剛露出魚肚白,一群賣肉餅的流動攤販已經到店裡,運走大批的肉餅,準備派送給每天都有預訂的老顧客。這些顧客只管在家裡待著,根本不用擔心沒有肉餅吃,就像不用擔心沒有面包吃沒有牛奶喝一樣——因為每天都會有人把東西送上門。

現在,我們看得出來,洛薇特夫人店裡的零售生意,特別是十二點到一點這段高峰期,零售總量雖說非常大,每年零售收入也頗為豐厚,但絕對算不上是店裡最主要或者盈利最多的部分。

置身地窖,第一眼望去,感覺這裡更像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作坊,肉眼所及絕對沒辦法對地窖的規模有充分的認識;這裡四面八方都有門,還有造型古怪的低拱門能通往各個隔間,隔間看起來清一色都是黑漆漆的,就算白天進去也會讓人產生錯覺以為是午夜十二點。因此,人們不禁會猜想是不是左鄰右舍都一致同意將他們的地窖出讓給洛薇特夫人弄肉餅作坊了。

烤爐裡面燉著肉餅,嗤嗤嘶嘶作響,肉汁冒著泡,香氣四溢;可是,除了烤爐時不時映出來一陣陣光亮,地窖裡面只有一點微弱的光線。

這麼大的地方也只有一個人在裡面,他坐在角落裡一把矮矮的三腳凳上,雙手托腮,身子慢慢悠悠地前後搖晃,發出低低的沉吟聲,低得幾乎聽不見。

他衣衫單薄,看上去就只穿了一件汗衫和一條寬鬆的帆布褲。上衣的袖子挽到了胳膊肘上面,頭上戴著一頂白色的睡帽。

就算有洛薇特夫人幫忙,兩個人一天能供應那麼多肉餅似乎也很不可思議;但是流水線生產創造了奇蹟,地窖裡擺滿形形色色的機械器材,有揉麵的,有剁肉的,還有其它各種用途,這些機器極大地節約了勞動力。

這個人多可憐啊——看起來就是個可悲的、靈魂飽受摧殘的可憐蟲!他臉色蒼白,面容枯槁,兩個眼窩深深地陷了進去;他把雙手從臉上移開看著四周的樣子駭人至極,不可能找出第二副畫面比這還可怕的了。

“我今晚必須走,”他用粗啞的聲音說道,“我今晚必須走。我知道太多了——現在滿腦子都是恐懼。我已經連續五個晚上沒睡著覺了,除了生面粉,什麼東西也不敢吃。要是他們沒有看得太緊,我今晚就走。哦!但願我能逃到大街上——但願我還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噓!什麼聲音?我好像是聽到有動靜。”

他站了起來,顫巍巍地聽著;可是,除了肉餅嗤嗤嘶嘶的聲音,周遭沒一點聲音。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復又坐了下去。

“我身邊所有的門全都被鎖起來了,”他說道,“這意味著什麼?太可怕了,哀莫大於心死。我不過到這裡六個星期而已——六個星期而已啊!我快餓死了才進來的。天啊,天啊!還不如當初就餓著!我早該死掉,死了就不用遭這些罪!”

“斯金納!”有人叫他,是一個女的聲音,“斯金納,烤爐還多久能好?”

“一刻鐘,”他回答道,“一刻鐘,洛薇特夫人。上帝幫幫我吧!”

“你說的是什麼?”

“我剛說上帝幫幫我!說這句話不至於冒犯到誰吧。”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又剩可憐蟲獨自一人。

“好奇怪啊,”他說道,“今晚我老是回憶起從前,回憶起我曾經做過的事情。兒時往事一幕幕多歡樂啊!我又看見爬滿常春藤的門廊,滿眼的綠看了就叫人高興;我又聽見了一起玩耍的夥伴們銀鈴般歡樂的笑聲;我腦海中出現了一條冒著泡的小溪,還有年代久遠的磨坊和老房子,還有高聳的塔樓肅穆宏偉的樣子。我聽到小鳥嘰嘰喳喳在唱歌,風吹過樹梢發出了颯颯的響聲。太奇怪了!這些場景突然再現,這些聲音突然響起,好像都是在提醒現在的我有多可憐。”

他說完這些,沉默了片刻,激動得身子都在顫抖;然後,他繼續說道:“那些我認識的已經在墳墓裡沉睡的人,好像都跑過來圍著我。他們時不時看上我一眼,表情僵硬,好像是在表達他們對我深切的同情。”

“我還看見她了,在我的心中,她是第一個,點燃我柔情火焰的人。她從我旁邊飄過,就像夢裡朦朧的畫面,影影綽綽,卻有萬種風情;雖說只是影子——但是,對我而言卻是再真實不過了。我是怎麼了——我到底是怎麼了?”

他像剛才那樣坐著,雙手托腮,身子慢慢悠悠地前後搖晃,自言自語——盡是些飽受折磨的靈魂才會發出的哀嘆,一如我們前文提到過的光景。

看呀!昏暗的隔間中的一扇小拱門開了,有個人貓著腰,溜進來了——他帶著半邊面具,穿著斗篷;雙手露在外面,一隻手裡還拿著一把雙頭錘子,錘柄很結實,約莫十英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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