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佩克特·普雷斯特,詹姆斯·馬爾科姆·萊默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十五章 傑弗裡上校再度調查陶德的秘密,理髮師陶德,托馬斯·佩克特·普雷斯特,詹姆斯·馬爾科姆·萊默,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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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桑希爾失蹤的事情,傑弗裡上校對尚未放棄希望,他決定要等待時機,把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上校並不是一個莽撞的人。多年的軍旅生涯讓他崇尚嚴謹反對冒進,習慣使然,他做什麼事都會三思而後行。

此刻,他正專注地思索可以用什麼辦法來解開這個如此撲朔迷離的秘密。

傑弗裡上校和上尉曾經和陶德的學徒說過話,感覺這個小男孩一定是出於恐懼才沒有說出真相,這點是毫無疑問的。於是他說:“如果是恐懼讓他保持沉默,那麼恐懼也可以讓他說出真相。所以我們為什麼不跟陶德抗衡一下呢?”

“那你有什麼建議?”上尉說。

“我看我們最好去監視陶德的理髮店,然後找機會把他的學徒帶回來。”

“把他拉到我們這邊!”

“對,當然了。而且很可能他對陶德的恐懼並無實質性的原由,等我們把他拉到我們這邊,這種恐懼就會消失了,當他發現我們能保護他的時候,就會告訴我們真相。”

經過進一步討論之後,這個計劃就定下來了。上尉和上校對艦隊街進行了一番細緻的偵查,他們發現有一個酒吧幾乎在陶德的理髮店正對面,從這個酒吧的窗戶可以看到都有誰從理髮店裡進出,那麼他們肯定能在這一天當中看到陶德的學徒。

他們的這個計劃肯定能大獲成功,托比亞斯就會到他們手上。哎!可惜的是,他已經被陶德被送入佩卡姆萊瘋人院,一個被毫無良知的福格統治的地方。

所以我們不得不說事情真的太不幸了,這幾個主人公的命運著實讓人同情——如果托比亞斯沒有那麼走火入魔地去調查陶德的房子,哪怕他能再等24個小時,那麼不僅他不會落入厄運的魔爪,而且也會給喬安娜·奧克利免去許多危險——這個我們下文會講到。

不過在她的美德與忠貞得到回報之前,這些可怕的經歷都是她必經的磨難了。

現在是一天的清晨之際,這兩個朋友在艦隊街陶德對面的酒吧裡候著,他們和酒吧老闆講好,把這一層都包了,這樣他們就可以在窗邊監視陶德的店鋪。

正是在這個時候,傑弗裡上校第一次向上尉講了他對喬安娜的深情,遇見她讓他人生第一次認為自己可以結束處處留情的日子,終於找到這世界上的唯一,讓他無怨無悔地品嚐居家生活的甜蜜。

“她代表了一切,”他說,“你所能想象到的美貌與魅力,堪稱舉世無雙,憑我對她的瞭解,我已經可以確信,她是全世界最純潔的人。”

“你對她這麼著迷,”上校說,“要是沒愛上她就怪了。”

“我沒辦法對她的魅力無動於衷。但是,親愛的朋友,你要知道,我不能因為自己突然愛上了這位年輕美貌的姑娘,就不去竭盡全力去調查真相——她覺得桑希爾和馬克·因吉斯瑞是同一個人。正是因為我深深地愛著她,她的幸福對我而言才比我自己的幸福重要。我想,你是很瞭解我的,知道我說的都是實話。”

“是的,”上尉說,“我當然相信你的真誠,而且我自己對這位美麗少女的命運也很感興趣,我希望她能相信自己的心上人已經不在人世,我敢肯定嫁給你對她而言也是不可多得的一樁好事。鑑於我對因吉斯瑞的瞭解,他似乎也不是多麼長情的人,或許並不能夠讓喬安娜這樣好的姑娘過上幸福的生活。無論如何,她或許不會這麼想,而她的心上人大概也一樣會覺得我說的沒道理吧。”

“真是謝謝你這麼為我考慮,朋友,但是……”

“噓!”上尉突然說道,“噓!你看這個理髮師!”

“理髮師?斯文尼·陶德?”

“對,對,他來了,你沒看到嗎?他來了,看起來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回來的。我在想他是幹嘛去了?渾身都是泥。”

對,這人就是斯文尼·陶德,他在口袋裡摸了好半天才掏出了店門的鑰匙,並且正如上尉所說,他看起來確實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回來的,因為他渾身是泥,每個看見他這樣子的人應該都會認為他是今天早上在倫敦郊區摔了一跤。

事實就是這樣,因為他在瘋人院看守那裡待了一會兒,希望等天氣好一點了再走,但是很不幸天氣一直很差,而且沒有好起來的跡象,所以他不得不踩著一腳泥巴從那個髒兮兮的地方一路走回家了。

不過,他還是很滿意自己終於擺脫掉了托比亞斯。托比亞斯自從在陶德家裡的偵查之後就變成了極為棘手的人物,可以說他是陶德有史以來遇到的最大的敵人。

“哈!”他在店鋪門口說,“哈!托比亞斯少爺現在可是安全了。他再也沒法給我找麻煩了,這點很明白了。有福格這樣一個朋友真是太方便了,只要給他錢,什麼累贅他都願意幫你解決掉。托比亞斯這小子差那麼一點就毀了我的前程。但願有了上次那筆賣珍珠的錢,加上別的珠寶,我就可以洗手不幹了,也就不必再冒險僱傭另一個男孩了。”

對,要是斯文尼陶德現在就可以永遠關了這家艦隊街的理髮店,他一定很開心,但是他害怕約翰·蒙代爾發現他的客人沒有回去贖珍珠,便可能把珍珠賣掉。如此一來,這件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便可能引起很大的轟動,那麼就會引來知道這串珍珠來歷的人了。

“我不能輕舉妄動,”他心想,“不能輕舉妄動。儘管我覺得自己已經隱藏得很好,不會有任何人能認出那個艦隊街的窮理髮師和拿著珍珠來借8000英鎊的紳士是同一個人——不,哪怕是精明的約翰·蒙代爾也認不出來。但我還是可能會有危險,那些寶石還會引來風波。不等風頭徹底過去,我還是保持低調比較好。”

陶德這個策略無疑是值得欽佩的,儘管他已經是個有錢人了,但他沒有像很多人那樣一有錢就得意忘形,忘記了所有讓他躋身上流社會的圓滑和謹慎。

他找了好幾分鐘才把鑰匙拿出來,終於把門開啟,然後立刻關上門,消失在上校和上尉的視野中。

“嗯,”傑弗裡上校說,“你怎麼看?”

“我不知道該怎麼想,只知道陶德很明顯是出了城,看他的靴子就知道了。”

“確實是的。他看起來像是走了很遠,他靴子上的泥可不像是倫敦的泥。”

“當然不是,這泥看起來很不一樣。看,他又出來了。”

斯文尼·陶德走出了理髮店,這次沒戴帽子。理髮店一共有三扇窗戶,他又走進店裡,把窗戶上的鐵鎖開啟。沒幾秒鐘他就把百葉窗卸了下來,一共是三扇窗戶。他拿著百葉,連同固定百葉的鐵條子走進店裡,這鐵條子在店裡時他就已經松好了。

這是陶德每天開張的例行步驟,唯一讓上校和上尉驚訝的是,陶德明明有學徒,卻要屈尊親自來開門。而且根本看不見學徒的影子,儘管從天色來看,他應該已經來了。很明顯,陶德不是那種自己一大早過來幹髒活的人,他會等學徒把事情都幹完了才來。

但是事情看起來就是如此,陶德手裡拿著掃把在掃地,他的動作很快,有點報復的意味在裡面,彷彿在說讓他幹這個真是丟臉。

“那個男孩兒去哪兒了呢?”上尉說。“你知道嗎,儘管我這麼推測可能沒有什麼道理,但是我不禁懷疑,陶德出城和這個男孩今天早上沒來有點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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