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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弦護主心切,上前一步道:“綠綴,你是哪隻眼睛瞧見我們姑娘要害二姑娘的?紅口白牙,說話仔細些,我們姑娘清清白白的女孩兒,到你嘴裡竟成了這樣,你的用心也忒險惡了!”

綠綴被抱弦拿話堵了回來,心裡自然不甘願,直著嗓子說:“要不是四姑娘給了那塊玉佩,沈指揮使怎麼會拿箭射咱們姑娘?”

“那你就該去問沈指揮使,難道是我們姑娘授意他射二姑娘的不成?”抱弦哼笑道,“再說原就是鬧著玩兒的,當時三位爺也在場,我們姑娘站在一旁看著,什麼話也沒說,怎麼能賴上咱們姑娘?”

兩個丫頭互不相讓,聽得扈夫人直皺眉頭,喝道:“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老太太跟前,有你們大呼小叫的地方?”一面說,一面看向清圓,“四丫頭,你好好的,給你二姐姐玉佩做什麼?你們姊妹要好,平日在家沒有空閒?偏在出門的時候上趕著給她?”

清圓永遠是一副天塌不了的神情,慢吞吞道:“我給那玉佩,原本是一片好心,我也和二姐姐說明了來歷,二姐姐自己願意,這才留下的。”說著招呼綠綴,“我把玉佩交給二姐姐的時候,你也在跟前,當時是怎麼說的,你給老太太、太太學一學。”

綠綴見那麼多雙眼睛看向她,頓時有些露怯的樣子,支支吾吾道:“四姑娘說,那面玉佩是小侯爺給的,自己不要,轉贈給我們姑娘,請姑娘好好收著。”

清圓聽她說完,總算是實話實說,心裡倒也安然。轉過身納了個福道:“祖母,孫女這上頭確實欠妥,那面玉佩是隨名冊一塊兒給我的,我原該把它交給祖母才對。可我又想著,既然用了人家的名冊,又仗著人家的排頭登了指揮使府的門,總要留小侯爺三分面子,把玉佩給了祖母,豈不叫人說只撿便宜佔?所以我就把東西留下了,打算等有了機會,再私下還他。”

扈夫人聽得冷笑連連,“既這麼,你今日怎麼想起把玉佩給你二姐姐了?難道你還指著她替你還不成?”

清圓沉默了下,緩緩搖頭說不是,“二姐姐的心我是知道的,雖說平日姊妹間有些小口角,可到底是一家子,胳膊肘沒有往外拐的道理。所以我把玉佩轉贈了二姐姐,只要二姐姐願意,越性兒藉著這次的機會好好同小侯爺把話說開,興許能成就一段好姻緣也未可知。我呢,自己身世如何,自己有自知之明,上回觀察使夫人登門,我心裡冤枉得緊,也不好多說什麼。如今二姐姐既然有心,又和小侯爺登對,我怎麼能不向著自己的姐姐?可我萬萬沒想到,二姐姐性子這樣急,竟掛在身上了……那是塊男人用的饕餮佩,想是指揮使誤以為二姐姐有意撇清,借那塊玉佩叫他們兄弟知難而退,這才玩笑著射落的吧。”

這回可連老太太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清如當真就是個一根筋的死心眼子,她以為下了那麼大的決心,李淳之能感念她的好?殊不知大庭廣眾下,把女孩子最要緊的尊貴弄丟了,就別指著男人能高看你!

只是這清圓,也不是個叫人省心的,她分明記恨清如上回打了她,設下圈套讓那個蠢丫頭鑽。清如不查,眼裡只有小侯爺,什麼都不及去想,沒頭沒腦就鑽進去了。這是願打願挨,怨不上四丫頭,這個啞巴虧吃了便吃了,也沒什麼可說的。

但扈夫人並不肯善罷甘休,她見老太太不說話,壓聲道:“母親,二丫頭的命都險些沒了,這件事是因何而起的,咱們做長輩的,不得給她個公道麼?”

邊上梅姨娘聽了,理中客般打起了圓場,“天下巧合的事多了,偏巧四姑娘給了二姑娘玉佩,二姑娘給掛到身上了。偏巧指揮使府上玩射寶,殿帥又射了二姑娘的佩,橫豎都是巧合,哪裡計較得出個是非曲直來。”

扈夫人不屑和底下妾室理論,倨傲地調開了視線,她邊上陪房的孫嬤嬤笑道:“姨娘這話就不對了,不說後頭的射寶,四姑娘把男人的物件給了二姑娘,就是四姑娘的不是。我們二姑娘是正頭的嫡女,名節可比什麼都要緊。”

清和聽了輕聲一笑,“孫嬤嬤快別這麼說,什麼嫡女庶女的,誰的名節不要緊?既然綠綴在這裡,旁的也不用問,你且問問她,這玉佩是不是四妹妹讓二妹妹掛在胸前的,不就成了!”

蓮姨娘因徹底和扈夫人結了仇,又仗著女兒早晚要嫁進國公府,便也不像以前那樣做小伏低了,掩嘴囫圇道:“依我說,必是四姑娘強逼著二姑娘戴上的,要不然二姑娘堂堂的大家子小姐,怎麼不知道避嫌,還特特兒掛在胸前招搖過市?叫外人看了,莫說指揮使和都使要誤會,就連小侯爺也不知道怎麼接著,還要連累三位哥哥臉上無光,二姑娘那麼聰明人兒,這點子道理都想不明白?”

這麼一頓明誇暗諷,旁聽的人眨巴著眼睛,想笑又不能笑,只好紛紛按捺。

扈夫人臉上不是顏色,恨清如糊塗,著了別人的道兒,又恨清圓油滑,害了清如,卻抓不住她的把柄。

半年下來,是要好好正視這位四姑娘了,先前瞧她不聲不響,只知明哲保身,如今看來是個厲害角色。早前在橫塘時接的那封信,沒首沒尾的,到最後都不曾見到那個討要銀子的人,當時她就懷疑和清圓有關。原想打發人去濠州探訪的,只可惜那時候恰逢老爺回來,接下去又是三哥兒娶親、老太太壽辰,一時耽擱下來竟忘了。眼下一應都忙完了,少不得好好算算這筆賬。一個十五六歲的毛丫頭,果真想翻出她的手掌心,還早著呢。

“二丫頭是個直腸子,要不是今兒嚇得這樣,是該狠狠教訓才是。可話又說回來,四丫頭一個閨閣裡的姑娘,同外男私相授受就是好的麼?才多大的年紀,拿不定主意的事不同長輩商議,自己倒做得自己的主了,這要是再長上兩年,還不知會鬧出多大的笑話來呢。”扈夫人冷冷看著清圓道,“你說這玉佩是小侯爺的,那就是小侯爺的?焉知不是外頭男人的髒物?”

一旁的兩位姨娘腹誹不已,這扈氏平常一副端莊主母模樣,心長得比誰都偏。早前老爺有難,拿四姑娘手裡的名冊走關係,老太太帶著四姑娘拋頭露面,登指揮使家門的時候不說私相授受,如今老爺官位穩了,又反咬一口,裝出清高正經的嘴臉,快別叫人噁心了吧!然而這話不好說,從大節上看,似乎也說得響嘴。於是大家又把目光轉到四姑娘身上,四姑娘怪可憐的,和二姑娘那蠢貨打起交道來,聰明人都能叫二姑娘禍害死。

清圓那廂低著頭,想了想道:“我是個沒孃的,出了什麼岔子從來沒有人為我周全。太太非要這麼說,我也不能反駁,這事到如今已經沒法子自證了,就算把小侯爺請來,人家也必不會承認。”

清容早看不慣清圓那股子裝腔作勢的樣兒,嗤笑道:“這卻是為什麼?四妹妹身正不怕影子斜,還怕對質不成?”

清和也笑,“三妹妹是糊塗了麼,二妹妹今兒戴著那面玉佩在指揮使府上晃悠了一天,要是小侯爺認了賬,豈不是要對二妹妹的名節負責?丹陽侯府無論如何是皇親國戚,最講究體面排場,二妹妹拿男人的私物這麼招搖,就算小侯爺答應,丹陽侯和侯夫人也必不會答應。到時候再託人登門來,只怕話比觀察使夫人說得更難聽。二妹妹可是正頭的節度使家小姐,舍了丹陽侯家,外頭多少好親事說不得?真吊死在一棵樹上,鬧得沒臉不說,傳開去往後親事也不好議,三妹妹竟不明白這個道理?”

於是清如的受驚病倒,反成了大家作筏子講道理的事例。扈夫人陷進一個尷尬的怪圈,按下不提心有不甘,求證又自討沒趣,心裡的火氣只管往上衝,臉色也大不好起來。

瞧瞧這些人的嘴臉,個個都在看正室的笑話,她忽然產生了一種眾叛親離的感覺,這些不起眼的東西一個個都出頭冒尖,造起反來。早前還不是這樣的,兩個姨娘看她的臉色過日子,一看就是二十年。現在呢,兒女長成了,娶親的娶親,許人的許人,真到了和她分庭抗禮的時候了。扈夫人冷冷哼笑,要是連她們都收拾不了,她這幾年的家豈不是白當了!

“罷了,今兒的事,原是二丫頭欠妥當。四丫頭呢,好心辦了壞事,也不能全怪她。”扈夫人又換上了一副平和的面貌,甚至微微堆起了一點笑意,扭頭對老太太道,“依母親看,這回的事怎麼料理?”

老太太沉沉嘆了口氣,垂著眼道:“如今孩子都大了,說不得罵不得,叫人怎麼辦才好!無論如何,先讓大夫好好替二丫頭診治吧,受了驚嚇可大可小,別落個驚悸的病根兒,將來一輩子且長著呢。至於四丫頭,主意雖大了些,但說到根兒上也是向著姐姐,本心是不壞的。最可氣的是那個沈潤,拿咱們閨閣裡的姑娘當他們校場上的糙漢子使,一支箭就這麼射過來,別說十幾歲的女孩子,就是個沙場上的老人兒,也要叫他嚇掉半條命。真真兒高官厚祿養著的新貴,眼裡也沒個人兒,早年咱們謝家發跡的時候,他沈家祖輩還在南山上放羊呢!”

扈夫人便去勸老太太息怒,“大夫給二丫頭開了方子,好好吃幾劑藥,再歇上兩天,年輕輕的孩子,心思沒那麼沉,落病根兒倒是不至於的。沈指揮使那頭,老太太別往心裡去,年輕人一時貪玩也是有的,先頭老爺起復到底多賴人家,咱們吃這個虧,全當還他人情罷了。下回正則兄弟未必遇不上他們,遇著了,把話說到也就是了。”

老太太點了點頭,看看清圓,復又移開了視線。

扈夫人廣袖下的雙手握成了拳,結結實實把火氣壓下去,笑道:“時候不早了,鬧了這半晌,眾人都不得安寧。”復對月鑑道,“我這頭還要看顧二姑娘,走不開,你們且伺候老太太回去吧。”

月鑑道是,攙老太太起身,老太太走了幾步尤不放心,回頭叮囑:“二丫頭要是好了,打發人告訴我一聲。”

“好了自去給祖母請安,哪裡還要人回稟。”扈夫人笑著送老太太出門,切切道,“天黑了,我命人多點兩盞燈籠引路,母親路上萬要仔細。”

於是薈芳園一干人簇擁著老太太回去了,這綺蘭苑頓時冷清了一半兒。餘下眾人發現沒什麼熱鬧可看,都有些意興闌珊,蓮姨娘待要領著清和回去,清和扭頭對清圓道:“四妹妹也走吧,今兒累了一天,回去好好歇著,咱們明兒再來看二妹妹。”

清圓猶豫了下,小心翼翼道:“太太,我留下伺候二姐姐吧!到底今天的事也有我的緣故。”

扈夫人皮笑肉不笑道:“阿彌陀佛,不敢勞你大駕,你二姐姐原明兒就好了,叫你一伺候,只怕還要多躺兩天。按說今兒的禍端是你引出來的,我但凡私心重些,罰你去跪祠堂,一點不為過,如今瞧在你死去的娘份上,就不同你計較了。我記得她的忌日快到了吧?你也修身養性一回,等時候差不多了,我稟明瞭老太太,準你上碧痕寺住上兩日,為你娘積德贖罪。”

積德贖罪,這樣的字眼聽在耳裡,真如尖刀剜心一樣。可是目下只能忍,謝家也好,任何世家大族也罷,對於當家主母的容忍度都是尋常人不能想象的。過往的那些罪孽,只要不曾撼動謝家的根基,哪個人會去理會?扈夫人即便在謝家做了二十年媳婦,背後還有個顯赫的孃家,能保她萬年不動搖。所以以前的一切挖出來已經不起任何作用了,只能等她犯下新的,不可饒恕的錯。

清圓有超過她年齡的隱忍,那些明槍暗箭她都能接著,疊手又納一福,才從綺蘭苑退出來。

院門上春臺已經挑燈來接了,見姑娘好好的,方才鬆了口氣,“陶嬤嬤已經預備了姑娘愛吃的小食,今兒一天在外頭,八成累壞了。才剛我聽小丫頭子說二姑娘是橫著進園子的,真嚇我一跳,只怕姑娘要受牽連。”

清圓道:“想是我娘保佑的吧!”

抱弦卻不大放心,“太太要打發姑娘上寺裡住上幾日,不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橫豎不是好藥就對了,清圓笑了笑,“不破不立,總要有個開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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