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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清圓好端端站在那裡,那種魂魄歸體的感覺,這一輩子恐怕都忘不掉。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應過了尚書令的點卯,今天將手上的活兒都做完,就可以回幽州去了。結果剛踏進尚書省的大門,就見一個小廝如箭般從遠處飛奔過來,及到大門前被守門的衛士攔住了,便在下馬石前連蹦帶喊:“三公子!三公子!小的是謝二爺跟前的人,我們二爺打發小的來給三公子傳話,咱們家……出大事兒啦!”

他微怔了下,腦子裡飛快盤算,無非是謝節使前方戰事上出了差池,還能有旁的什麼!對於謝家,他唯一的牽掛也就在清圓身上,若不是為她,謝紓的成敗和他並沒有任何關係,於是抬了抬手,讓門上放那小廝進來。

“出什麼事了?”他有些意興闌珊,把手裡的冊子交給底下錄事,命人先進衙門支應。

那小廝跑了一路,曬得臉色豬肝一樣,抹了把油汗叉手行禮,壓著嗓子道:“三公子,不好啦,我們四姑娘昨兒上碧痕寺為先頭姨娘做法事,不知出了什麼岔子,一晚上人沒回來,連著身邊伺候的也一應不見了。老太太急得沒法兒,命大爺滿城搜尋,幾乎把幽州城翻了個過兒,也不曾找見四姑娘。二爺沒轍,打發小的來給三公子報信,看看三公子有什麼法子儘快找見咱們四姑娘。四姑娘在城裡舉目無親的,一個年輕女孩兒走丟了,時候一長只怕要壞事。”

李從心起先看那小廝牛喘一樣,貴公子的嬌毛病發作起來,很有些厭惡地別開了臉。可是越聽到後頭,越發現不對勁,最後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一把逮住了小廝胸前的衣裳問:“什麼?你們四姑娘怎麼了?”

小廝被他拽得腳跟離地,結結巴巴說:“四……四姑娘丟了,我們二爺打發我來……”結果話沒說完,面前的人就不見了。

胡天胡地一頓找,他很少有這樣慌不擇路的時候。身邊的人緊緊跟著他,在他身後一疊聲問:“三爺,噯……三爺,咱們到底要上哪裡去?”

馬鞭上的銅鈴鐺琅琅留下一串輕響,把這夏日拱得愈發滾燙。天上的太陽火辣辣地燒著,他忽然定住神也定住了腳,知道這樣沒頭蒼蠅似的亂撞一氣不行。所幸小侯爺讀書不怎麼有興致,常把讀書的時間空餘下來結交朋友,因此他在幽州也好,上京也好,人脈都經營得不錯。於是把跟前的人都派遣出去,逐一上各大衙門打聽,看有沒有接到關於年輕姑娘的案子。

那段等待的時間極其難熬,他一個人坐在屋子裡,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就滋生出黑暗來。他一向是很不羈的性情,可是清圓的走失,讓他迸發出很多不好的預感。他這些年在紅塵中呼嘯來去,從沒有對一個姑娘這樣牽腸掛肚過,由喜歡到摯愛,彷彿只在須臾之間。猛然發現過去的花都成了糞土,猛然發現非她不可,這次若她能全須全尾地回來,他就打算堅定地為彼此某一個將來了。

等了又等,最終等來了她的下落,小廝進來回稟,說謝四姑娘人在殿前司。他聽完反倒怔忡了,心裡升起異樣的感覺,幽州離上京幾十裡,她怎麼會一夜之間出現在上京?打從上次設宴開始,沈潤的行為就有些反常,如今看來幾乎可以斷定了,他對清圓存著別樣的心思。

越想越提心吊膽,他匆忙趕到殿前司官署,遠遠看見她在那座深廣的殿堂上站著,素淨的一身打扮,在薰風裡沉靜得彷彿觀音手裡的淨瓶。他的心終於安定下來,揚聲喚她四妹妹,她聽見了,回頭望她,那眸子一瞬璨然,然後馨馨地笑起來,頗有他鄉遇故知的熟稔感。

他快步走了過去,眼梢瞥過沈潤,先去問清圓:“你還好麼?”

清圓點頭,“三公子怎麼來了?”

他暗暗長出一口氣,“是你二哥哥打發人來知會我,我打聽了一圈,才知道你在殿前司。”邊說邊向沈潤拱手,笑著周旋,“我前兩日才往尚書省到任,原想著來拜會殿帥的,可惜一直不得閒。今兒倒巧,正好因這事遇上了。”

沈潤在尋常交際時,總是一張淡漠的臉,因為不需要對誰奉承拍馬,便有些目空一切的模樣。但他有他的規矩,即便對一個人有再大的不滿,場面上還是過得去的,便拱手還了一禮,“小侯爺是稀客,咱們這樣辦俗務的衙門,平時連請都請不來。”

李從心只做聽不出他話裡的鋒芒,有意調開了話題問:“怎麼沒瞧見澄冰?今兒他不當值?”

沈潤哦了聲,“他昨夜巡城,今早下值補覺去了。”

就是這樣乾巴巴的對話,聽上去有些好笑。清圓在他們中間站著,有種芒刺在背之感,可是又不好說什麼,只能捧場地笑著,很多時候這個表情可以緩解尷尬。可是沈潤看了她一眼,似乎很不理解,“四姑娘今日心情大好啊,難道沈某說的話很有趣麼?”

這下她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了,恍惚想起之前那位炮仗似的二嬸子蔣氏也曾質疑過她,說她整天笑嘻嘻的,一看就沒安好心。

她無奈地摸了摸臉,“我天生就是一副笑模樣,再說歲月靜好,沒有什麼可讓我哭的。”

歲月靜好?昨晚險些栽在賊人手裡,才過了一夜罷了,那種陰霾便消散了麼?不過一個閨閣裡的姑娘能有這樣的心胸,就算尋遍整個京畿也找不到第二個。他忽然生出一種由衷的自豪感來,這女孩兒如此與眾不同,不愧是他看上的人啊!

李從心更急於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對清圓道:“四妹妹,眼下謝府上下正滿幽州找你,我聽說你連日都在寺裡替你母親超度,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忽然往上京來了?”

清圓面上倒還如常,只道:“昨晚的法事做得晚了些,將近戌時我們才從寺裡出來,沒想到半路上遇見了一夥強盜,殺了一個小廝,還想殺我們。我原以為這回難逃一死了,多虧殿帥路過救了咱們,將那夥強盜也抓了起來。如今這案子和旁的案子還有牽連,要咱們的證供來指證那夥賊人,這會兒已經問完了,殿帥說旁的也沒什麼了,過會兒就能放咱們回幽州。”

其實都是官場上行走的人,事實是否有所隱瞞,李從心未必分辨不出來。她沒有將內情全部告知他,他心裡還是有些遺憾的,只是不能再追問了,便頷首道:“我正好也要回幽州,我送四妹妹回去,也好向你二哥哥交差。”

清圓正待說好,卻聽沈潤淡淡扔了一句:“四姑娘是閨中小姐,不明不白在外待了一夜,就這麼回去,只怕堵不住悠悠眾口,對姑娘的名聲也不利。沈潤和令尊同朝為官,看在節使的面子上,也要親自向老太君告知始末才好。請四姑娘少待,沈某交代了官衙內的公務,便送四姑娘回幽州。”

他說完,負著手往外去了,錯身時不動聲色的那一瞥,很有嘉許的意味在裡頭。

清圓不由有些懊惱,她先前對李從心的那番解釋,在沈指揮使聽來大概很受用。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深宅裡頭拿不住把柄的罪過,還是不好輕易告訴外人的。李從心在她眼裡終究是個需要字斟句酌的外人,即便他先結識了她又如何,外人還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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