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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川從回憶中抽出神來，難得有心情開玩笑：“男人四十一枝花，大哥怎麼就老了？”

沈星和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您不老，所以可以讓我睡覺了嗎？”

“好，讓你睡。”沈敬川低笑一聲，又抬手揉了一把他的頭髮，“晚安，星和。”

沈星和站在原地，聽見身後傳來關門聲，才緩緩舒了一口氣。

他轉身去浴室裡衝了個澡，換上睡袍。

沈星和走到桌前，指腹貼上那杯冷卻的牛奶，猶豫了幾秒，到底還是端起來喝了。

喝完牛奶，他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不出意外地又看見了轟炸式的微信訊息。

沈星和彎了彎唇，正要重新撥通影片時，又想起剛才結束通話前的最後一幕，改成了語音電話。

陸光尋秒接：“喂哥哥，大哥走了嗎？”

沈星和躺上床：“是你大哥嗎，又亂叫？”

“哥哥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呀。”陸光尋試圖用繞口令糊弄過去，“我也叫大哥，沒毛病。”

沈星和懶得說太多：“隨你。”

反正他們兩個人也不會見面，私下裡跟他怎麼稱呼都無所謂。

“嘿嘿……”陸光尋沒頭沒腦地高興起來，笑完了又問，“哥哥，現在房裡就你一個人了嗎？”

“嗯。”沈星和應了一聲，“怎麼？”

陸光尋清了清喉嚨，刻意壓低的嗓音透過電流傳過來：“那我們能繼續剛才的……”

沈星和失笑：“你沒被嚇萎嗎？”

“什麼？”電話那頭的人似乎跳了起來，高聲反駁道，“我怎麼可能會萎？”

沈星和將手機拿遠了一些：“知道了，激動什麼？”

陸光尋重重哼了一聲，控訴道：“哥哥，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沒。”沈星和隨口敷衍了一句，“不早了，我要睡了。”

陸光尋拖長了尾音：“那好吧……”

“乖。”沈星和輕聲說道，“你也早點睡，晚安。”

正準備結束通話電話，對面又傳來一聲：“等等！”

沈星和動作一頓：“又怎麼了？”

“先不掛，可以嗎？”陸光尋可憐巴巴地央求道，“家裡太大了，哥哥，我一個人害怕。”

沈星和：“……”

一隻一米九多的大型犬膽子竟然這麼小，說出去誰會信？

“我膽子很小的。”陸光尋繼續滿嘴跑火車，“但是聽著哥哥的呼吸聲，我就沒那麼怕了。”

明知道小狗是在賣慘，但沈星和還是狠不下心來，有些無奈地應道：“好，先不掛。”

“哥哥你真好！”陸光尋朝著聽筒親了一口，“啵”的一聲相當響亮。

沈星和耳根一麻，本能地偏過臉。

他拿開手機，開啟擴音放在枕邊：“睡了。”

陸光尋乖乖應聲：“哥哥晚安。”

沈星和闔上眼眸，開始醞釀睡意。

第二天早上，沈星和睜開眼睛，第一時間去摸枕邊的手機。

通話不知何時中斷了，手機還剩下一點電。

沈星和起身下床，去衛生間洗漱。

雖然他一年回不了幾次別墅，但家裡所有的東西都準備齊全。

他走進隔壁的衣帽間，拉開櫃門，從裡面挑了件白襯衫和黑色西裝，穿在身上極為妥帖，簡直像是比照他最新的資料量身定製的。

沈星和對著落地鏡整理好衣袖，轉身下樓。

餐廳裡，沈敬川正坐在桌子前翻金融雜誌，聞聲抬起眼眸：“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