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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夏辭帶走，還開了一個多小時的房，你你你你他媽！”陸明朗怒不可遏。

“天地良心！我們是在房裡看了一個小時的高數題！”林湖解釋。

“高，高數題？”陸明朗轉頭看看夏辭，夏辭點點頭。

“怎麼樣，要不要也教教你？這不是你們老師劃的重點嗎？聽說弄懂了就一定能及格？”林湖伸手輕佻地勾著陸明朗的下巴，笑意滿滿。

“……嗯”

陸明朗轉頭想問夏辭，這人該不會是個傻子吧？開個房就為了做高數題，他媽的誰信啊？！

然後陸明朗就發現夏辭已經被楚驀帶走了。

臥槽，好快。

林湖見陸明朗一臉不信，脫口而出剛才教夏辭的題目。

陸明朗這才半信半疑：“好，好吧……”

林湖舔舔嘴角笑：“反正這房還有時間，不著急退，走吧？”

而此時，夏辭被楚驀握著手腕，拉出了酒店。

楚驀默默地走在前面，拉著夏辭的手還在微微顫抖，剛才近兩個小時的擔心受怕，全在此刻暴露無遺。

“學長。”夏辭突然回握住楚驀的手，聲音很輕，但足以讓楚驀聽見：“學長，我喜歡你。”

空蕩蕩的大街，一瞬啞然。

楚驀停下腳步，又緩緩回過身，像極了一部黑白老舊的啞劇。

夏辭看著楚驀，眼底全是認真。

楚驀伸手將夏辭擁進懷裡，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夏辭彷彿能聽見煙花在暗藍色的蒼穹下轟然炸開的聲音，響徹雲霄，他還聽見深海溝壑底部魚兒輕輕撩動海水的聲音，靜謐細微。這世上有太多聲音，震撼的、優美的、可怖的、壯烈的。

他屏息細聽，終於在萬千世界紛雜的喧囂中聽見了楚驀的聲音。

楚驀對他說。

我也喜歡你。

驀然之間，從三萬米高空到兩萬米的深海，所有的聲音都消失殆盡，塵囂之中，夏辭耳邊只剩下那句。

我也喜歡你。

夏辭伸手回抱住楚驀，緊緊地抱住他一生的喜怒哀樂、悲歡別離。

來比比誰更無情

夏辭被楚驀牽著，一路走回宿舍門口，橘黃色的路燈糅雜著月光灑滿一地，光以外的地方是陰影，兩處隱隱約約交錯在一起，怎麼看怎麼都不真實。

“上去吧，早點休息。”楚驀熟練地替夏辭整了整領子，嘴上說著讓人離開的話，雙手卻扶在夏辭肩膀上。

“學長，這是真的嗎？”夏辭抬起頭來，滿眼不敢置信。

有影影綽綽的光溫柔地暈染在兩人身上，使影子和影子交疊在一塊。

楚驀看著夏辭，又抬眼環視了一圈無人的四周，突然低頭輕輕吻上夏辭的唇。

溫熱覆在唇上又向四肢百骸漫延去，冬夜陰寒冰冷，可夏辭卻覺得自己的骨子都快被這個吻給融化了。

楚驀並沒有深入，只是淺淺一吻，然後抬起頭反問：“不像真的嗎？”

夏辭搖搖頭又點點頭又搖搖頭，沒敢看楚驀的眼睛。

“上去吧，太冷了，明天見。”楚驀說。

夏辭點點頭，左腳踩右腳，右腳踩左腳，跌跌撞撞地進了宿舍樓。

“嗯？夏辭你回來了？剛才陸明朗給你打電話……咦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季寧拿著夏辭的手機，疑惑地問。

齊寒正和女朋友影片呢，轉過頭也看了夏辭一眼：“夏辭你生病了嗎？陸明朗沒回來嗎？”

影片那頭，齊寒的女朋友也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