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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很多個跨年的日夜，夏辭都是自己一個人過的。

對於夏辭的成熟，夏媽媽既愧疚又不知如何彌補，她為了撐起這個家，無可奈何地選擇了工作，好在夏辭能理解她。

可是理解是理解，寂寞也是寂寞啊。

年廿八這天，距離大年三十還有兩天，夏辭送走夏媽媽後，發現下雨了，雨水帶著鞭炮的煙火味，飄落而至，周圍有孩童的嬉笑，滿街的店鋪都放在闔家歡樂的歌聲，夏辭孤零零的一個人在站那，四下望去，卻不知道能將目光落在誰身上。

年廿九清晨，楚驀照例給夏辭打電話卻沒有人接聽，楚驀蹙著眉掛了電話給夏辭發了個簡訊，之後一個上午無論做什麼都心不在焉，時不時就看看手機，可是夏辭一直沒有回簡訊。

你想我嗎？

眼見夏辭一上午了無音訊，楚驀準備再打個電話時，夏辭卻回了個電話過來。

“學長。”夏辭的聲音有點低啞。

“怎麼了？”楚驀聽出不對，語氣略有著急。

“學長，我想你。”

楚驀的心臟彷彿被人打了一拳，然後狠狠地揪在一塊。

“學長，你想我嗎？”夏辭問。

“嗯，想。”

當然想！楚驀想得快要發瘋了，想抱著他，想問他怎麼了，想好好地安撫他。

通話還在繼續，租房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

“學長，你好像有客人，那我先掛了。”夏辭輕聲說。

“等等。”楚驀連忙說：“別掛，沒事的。”

敲門聲不依不饒地響著，夏辭問：“學長你不去開門嗎？”

“那你等我一會，別掛，我就回來。”楚驀起身去開門。

夏辭說：“沒關係……因為我……”

楚驀聽著電話裡夏辭的聲音，開啟門後一瞬睜大眼睛。

夏辭掛了電話，眼眸帶笑，繼續道：“因為我就在你門外。”

楚驀囁嚅半晌沒說出話來，乾脆伸手將夏辭撈進懷裡，低頭親吻懷裡人的髮梢。

廿八的飄雨不依不捨地落到了廿九，大街上孩童依舊在喊鬧著放鞭炮，店鋪也依舊在放著過年好之類的喜慶歌曲，夏辭將目光定在楚驀身上，久久不願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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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的上午，超市裡的人不算多，蔬菜區倒是摩肩接踵，一群媽媽輩的人物思索著上午買好新鮮青菜，下午可以做出一頓美味的年夜飯。

而正在蔬菜區買菜的兩名男生就顯得有些突兀，不少大媽頻頻觀望，心裡不由地讚歎：好俊朗的倆小夥子喲。

夏辭熟稔地挑著白菜，挑了一顆後抬起頭彎眸問楚驀：“餃子除了白菜豬肉餡的，要不要再做一點香菇豬肉餡的？”

楚驀點點頭。

於是兩人又去幹貨區買了點香菇，然後拎著滿滿兩袋子出了超市。

昨日的小雨變成了飄雪，一簇簇一團團的晶瑩從空中飄落，眷戀地落在行人的肩膀上，年三十的街上並沒有什麼行人，一個是因為太冷，另一個自然是因為今天是團圓在家的日子。

兩人走出超市後，夏辭見楚驀的圍巾鬆散開，伸出手替他整理圍巾，見圍巾不會漏風，夏辭滿意地打了個結。

楚驀兩手各拎著一個購物袋，一言不發地看著替自己弄圍巾的夏辭。

“學長，我拎一個。”夏辭伸手去拿袋子。

“沒事，走吧。”楚驀將袋子往身後一背，避開夏辭的手。

“可是……”夏辭的聲音很輕，隨著白霧一起呵出：“這樣沒辦法牽你。”

楚驀一頓，默默地遞了個袋子給夏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