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黑暗與光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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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凡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對於妾絲絲的為難，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如果代表著整個大陸信仰的門薩神女真的離開了教廷，伊森凡自己都可以估計，至少成千上萬的瘋狂信仰者們會自焚，而秉性善良的妾絲絲肯定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自焚的……

妾絲絲自己要做出選擇是非常困難的，十幾年的神職薰陶，她並不是愛慕那崇高的身份，並不是喜歡那種高高在上，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但是教廷不能沒有她，一旦教廷沒有了門薩神女，整個大陸多少人會失去信仰失去了寄託！

信仰和寄託或許是虛無的東西，但在這個戰爭、瘟疫、黑暗、邪惡橫行的大陸之中，這種信念卻決不能少，沒有這個和平的信念無數個國家會發生戰亂，沒有這個信念，無數貧苦的民眾會發生暴動，沒有信念更有無數的信仰教徒面臨絕望的境地！

伊森凡不想讓她面對這樣的選擇，想要換一種方式來安慰她，但是妾絲絲卻已經掙脫開他的懷抱，臉頰上掛著淚水，卻帶著幾分倔強和義不容辭的模樣……

伊森凡看著忽然轉變的她，似乎從她此時的表情和眼神就能夠猜到她想要說什麼了……

“你的選擇是門薩神女吧？”伊森凡不用等妾絲絲開口，就先對她說道。這段時間的相處，伊森凡發現妾絲絲的確太過善良了。

一個多月前伊森凡對她那般粗暴，但是她恢復力量後，依然沒有殺死伊森凡，而是自己一個人離開了。面對一個挾持了自己又侵犯了自己的血族，她都能夠有這種仁慈，更不用說是那無數的信仰者……

妾絲絲輕輕的點了點頭用輕柔的聲音說道：“我不能那麼自私……而且……我一直把你當哥哥……”

妾絲絲現在可以承認伊森凡是自己的哥哥，但是他們畢竟還發生了越界的關係，這層關係至少讓妾絲絲無法接受，她的愛情觀念一塌糊塗，滿腦子的都是如何帶著神靈的仁慈去讓所有人虔誠信奉神靈……

“……”伊森凡苦笑了起來，妾絲絲這句話聽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傷人，估計哪個青梅竹馬的男子聽到女孩對自己說這句話，心都會涼了……

看來，剛才那個擁抱只是一個訣別了，不過伊森凡早料到了這種結果，所以也只是無所謂的笑了笑道：“隨你了，你這樣選擇是你的秉性。如果你跟我跑了，婀莉雅可就要用最毒的語言來嘲諷你了。”

“你……不生氣嗎？”妾絲絲感覺伊森凡的反應也太過平淡了，不管怎麼說兩人也有一段很美好的童年，妾絲絲最不能忘記的也是那段時光……

“在你不容半粒沙塵的美麗眼睛裡，能夠容得下我這個邪惡的血族以及罪及天下的巫師已經算是很大的讓步了，難不成我還要指望你跟我隱居山野，粗茶淡飯呢，生兒育女，共享天倫之樂？你除了祈福禱告，什麼都不會……”伊森凡調侃道。

妾絲絲美麗的臉頰上泛起了紅暈，不過，她還是沒怎麼聽明白伊森凡這句話的意思，仍然不知道伊森凡是什麼態度。

“好了，別矯情了，你安心的做你的門薩神女，感情的事，還需要慢慢培養，畢竟我們現在陌生得很。”伊森凡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又坐在了地上……

妾絲絲愣了愣，依然不明白伊森凡這句話的意思，她怎麼感覺伊森凡如此豁達好像正好和他之前對自己說過的那句話相反，產生了一種矛盾。

本來妾絲絲還想和伊森凡說清楚，畢竟她也比較在乎伊森凡的感受，但是伊森凡似乎懶得再和她談這些，她也只好靜靜的站在旁邊，一邊思考如何最好的和這個血族哥哥相處，一邊等待神職教廷的到來。

妾絲絲現在就是無法琢磨伊森凡的心思，她現在最希望的就是，伊森凡繼續做她的血族，不要那樣愚昧無知的與教廷為敵，教廷的權威是不容觸犯，整個黑暗世界都被掃到大陸的東面，僅憑伊森凡他一個人絕不可能抗衡得了！

另外，哪怕她自私無比的離開教廷，教廷也能夠不擇手段的找到她，逃離教廷，只是無意義的掙扎……

伊森凡已經大概瞭解了妾絲絲的性格，這個女人善良帶著仁愛之心是不錯，但是有時候也倔強的很，就像當初被自己侵犯的時候，依然保持著自尊自愛的高潔……

所以，跟這樣一個門薩神女還有什麼好談的，說多了反而弄得人心煩意亂。反正身份已經確認了，不該有的關係也已經發生了，就算她要選擇門薩神女，伊森凡也無所謂，遲早有一天，伊森凡還是要把她從重重守護之中劫持出來！

在擁有霸道思想的伊森凡看來，屬於自己的女人就只能愛自己，又怎麼可以把慈悲憐憫的愛播灑給那群無知的信徒們。更何況，教廷沒有妾絲絲並不意味著沒有門薩神女。

被詛咒的遺址平原之上，依然是一片無比湛藍的天空，深邃的顏色令人充滿無限的嚮往！

但是，在這蔚藍的長空之下，卻是一片乾枯荒涼的大地，滿目瘡痍，沒有半點生命跡象，就好像死海海變了一般，天是藍的，地卻被濃濃的黑暗籠罩，形成了一種鮮明的上下分層，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反差……

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伊森凡為了能夠保持自己最完整的精神狀態，在兩大勢力即將進入這裡的時候，進入到了沉睡之中。

不過，睜開眼睛的時候，四下張望，卻已經看不見妾絲絲那柔美的身影了，悵然若失的從地上站起來，恍然間感覺這對孿生姐妹還的確有些相似之處，至少要離開的時候，都是這麼一聲不吭的。

再次閉上了眼睛，伊森凡用氣息追蹤去尋找妾絲絲的位置，但是很快他就感覺到了一股龐大的神聖氣息正在殘骸之城的廣闊無垠的城外平原聚集，更讓他驚訝的是，濃濃的黑暗氣息似乎也在這一刻抵達了殘骸之城的南城門處！

光明與黑暗的對決，即使相隔有一段很長的距離，伊森凡依然感覺到這兩大軍團磅礴的氣勢彷彿將周圍的空氣都凝結了起來！

伊森凡對自己的睡過頭無奈的搖了搖腦袋，也不敢再浪費時間，立刻收拾好東西，朝著殘骸之城的南城門奔去！

“白眸虎，隱藏氣息，往南方向前進！”伊森凡翻身落在了白眸虎的背上。

“吼～～～”白眸虎發出了一聲低吼，銀白色的毛髮隨著它的身體向前奔逐倒傾而下，俊逸的穿過了這片湛龍皇城的殘骸碎片，朝著南殘骸之城的城牆飛馳而去！

“體型這麼大，要找個地方隱藏起來不太容易啊。”伊森凡抓著白眸虎的豎耳朵，考慮這該如何讓白眸虎藏起來，免得被這兩大勢力的亂戰給波及到。

彷彿聽到了伊森凡的自言自語一般，白眸虎張開了整齊的白牙大嘴，噴出了一團吐息，吐息凝聚成了一團很強的旋風，扶搖直上，將一堆廢墟雜物螺旋的捲上了天空。

伊森凡疑惑不解的看著白眸虎的這個行為，正想詢問這隻笨老虎沒事亂吐什麼的時候，伊森凡忽然感覺自己正在慢慢的矮下去……

低下頭，伊森凡猛然的發現白眸虎的身體居然在奔跑過程中慢慢的縮小！！

變形術！！吃驚的看著這白眸虎，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隻白眸虎的後代居然還擁有這種奇異的本領！

變形術是可以變幻形態的一種奇術，一般只掌控在一些特殊的魔怪和異族的手中，可以說是非常罕見的，伊森凡也僅僅只是聽說過卻沒想到今天親眼見證了變形術的施展！

“會幻影分身之術，早該猜到你會這個更簡單的變形術了，白老虎，你很給大哥爭氣啊。哈哈，放心跟著大哥混，保管有那麼一天把地宮的那隻暗蜈神給撕成碎片！！”

“吼吼～～～～”白眸虎低沉的叫了幾聲，聲音顯得有些不甘，似乎在說就算沒有伊森凡這個傢伙，他也能夠對付得了那隻暗蜈神！

白眸虎的身體已經縮小成了普通老虎的體型，而變小之後，它的速度卻沒有變化多少，反而讓伊森凡覺得這個笨老虎更靈活了。

白眸虎的速度非常快，沒過多久伊森凡就感覺到了那兩股相撞的龐大的氣息了，在接近殘骸之城南城門的時候，伊森凡甚至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摁在自己的心中一般，連呼吸都不是非常的順暢。

兩大軍團都沒有進入到殘骸之城，而是像兵臨城下一般，分佈在了殘骸之城殘破的高城牆之外，正好與護城河的那吊橋為分界線，無盡的黑暗與耀眼的光明保持著大概五百米的距離，在這五百米之間的空地上，凜然的黑暗氣勢與神聖的光明力量發生了劇烈的相撞一般，暴躁的沒有任何規則而言的狂風彷彿隨時會將這片空間撕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