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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修淡淡地回答:“不,姑娘所言確是,只是……”他微微一頓,“只是聿修……”

“叫我眉娘吧。”施試眉打斷了他的話,仍是那樣倦倦地笑,“我隨你去見人。”

聿修看了她一眼.眼神甚是奇異,“如此……謝過姑娘了。”

紅荑自是渾然不解,不知這兩個人在打什麼啞謎。原來,剛才施試眉於不經意之間突然唱出“終古是痴情女子負心漢,縱金環能鎖千鍾血,亦不見綠柳樓頭總空空?”那是她串唱了痴情環的寓意聿修居然一點神色不變,這讓她有些開始欣賞起這個人來了。人有痛苦之事自是難免,但只能於不使掛懷之時全然不掛懷,那就需要極清醒的神志和極強韌的毅力。

施試眉自認做不到,她只是個很普通的女人,普通得甚至覺得沉浸在傷感裡很有情調.她也不討厭傷感的感覺.偶爾也會就著那感覺下酒,自悲自樂。她看得破痴情,卻做不到無情,因為她更是個很纏綿的女人。而這個男子,他顯然毫無情調,他不能欣賞和享受傷感,因為他太認真。他不可能豁達,但是他用無上的毅力和忍耐,用他的清醒和理智非常“笨拙”地處理他過往的傷痕。

真是個……天真的男人。施試眉釋然淺笑,她不怕隨著他走,這個人對於他所做的任何事都會負擔責任,只要他說了要她跟著他走,他就會認真謹慎地保護她周全——除非他死!她看得很清楚,聿修——就是這樣的人。

百桃堂外,施試眉隨聿修上了馬車。

“城郊流杯亭”他簡單地說。

車伕的目光仍留在施試眉身上沒有轉回來。百桃堂的眉娘呀,見了她才知什麼是見則傾城的女人,即使是不懂什麼叫“繾倦”的販夫走卒也是一樣。

惟一絲毫不為她所動的,就只有身邊這個男子。

他可能覺得她很有才華,但是並不覺得她美。施試眉知道,有種人特別死心眼,也許一世只認定一個東西是好的,當那個東西碎了以後,世上再沒有東西比它更好了。她懂得這種感情,她也曾經那樣想過。

“聿修公子,你我既已同車,就不必如此拘謹。”她綰了綰頭髮,“我是青樓女子,不慣和人一板一眼地說話,公子的朋友可是蘭陵人士?”

“不是。”聿修只回答兩個字,看著不斷後退的路面街道。

“燕州人士?”

“不是。”

“幽雲人士?”

“不是。”

施試眉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那果然……是他。”她沒再問,緩緩地呵出一口氣,像吐盡了十年的繁華榮辱,最後淡成了柳絲不及的飛灰輕塵。

他又是微微一震。

她微微一笑,他果然對嘆息很敏感,“聿修公子,做人有時不必做得如此緊張。”她理著自個衣袖上的鑲邊,“太緊張的話,什麼都放不下、忘不了,會很痛苦的。”

聿修不答。他不是喜歡說話的人,而且他自認沒有施試眉的好口才。

“這環兒很漂亮。”施試眉意有所指地淡淡讚美道,“把它扣在你手上的人想必很美。”

聿修還是不答。他的私事,從不對任何人開口。

她並不生氣,自說自話:“我在五年之前見過這環兒的主人,是個很溫柔的女子。我曾說過這環兒往往帶著不幸,她性子太順和,戴著這淒厲的東西是要犯衝的。”微略掠了掠散落的髮絲,她用施試眉特有的縈煙似的味兒問:“她死了嗎?”

聿修白皙的臉上緩緩泛起一層紅暈,她看得懂,那意思是說,她再自言自語下去,他就不再容忍,就要讓她閉嘴了。但是她還是說了下去:“如果不是死了的話,這環兒是不可能從她腕上褪下來的……”

她還沒說完,一隻手已按在了她的肩上,聿修側過頭不看她,一個字一個字冷冷地說:“試眉姑娘,請自重。”

施試眉只當沒聽見,接下去絮絮地說:“她還那麼年輕,比我小了幾歲,是個全然不懂得人世苦楚的傻姑娘,有一身好武功、一腔溫柔、一身白衣,就以為……”

“不要說了!”聿修按在她肩頭的手緩緩施加了一分力量,“試眉姑娘,我已經聽夠了。”

“就以為一定可以……為人所愛。”施試眉眉頭也不皺一下,聿修在她肩頭這一壓,可能連一頭馬都要嘶鳴,她卻全然當做什麼都沒有。頓了一頓,她甚至盈盈淺笑,“聿修公子你說是不是?”

她不痛嗎?聿修冷冷地看著手下笑意如煙的女子,“你說得太多了。”

施試眉揚了楊眉,她很少這麼揚眉,這一揚卻有幾分銳氣,讓她整個人一亮,“這些事即使我不說,公子也不會忘記的,不是麼?”

她這一亮眼的銳氣和著她的倦意撲面而來,聿修居然覺得無言以對,只有閉嘴默然。

“施試眉向來不懂得看人臉色。”她倦倦地說,“聿修公子。”她反手握住他按在她肩上的手,“生而為人,必歷經七傷六苦,七情六慾。最可怕和最令人討厭的,是自己不能放過自己,自己不能面對慘淡的過往。你會覺得痛苦,覺得我惹人討厭,是因為你不能面對那個‘令她死去的自己’。”她一手挽起散落的長髮,淡淡地吐出一口氣,“放下吧,她已經死了,你再折磨你自己,她也不會知道的。”

聿修按在她肩上的手緩緩鬆開,她先行放手,自袖中取出鏡子徑自梳頭,就似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你不痛嗎?”他就似沒有聽見她剛才說的一大段話,冷冷地問。

她的髮髻重理了一半,聞言漫不經心地回答:“施試眉曾經歷盡大內三十六酷刑,也從未喊過一聲痛。”

大內三十六酷刑?聿修皺眉,“為什麼?”

“為什麼?”她詫異,“什麼為什麼?”問完了之後恍然,她淺笑,“因為我把大理寺管牢房的衙役從百桃堂裡攆了出去。”

“他做了什麼?”

“他調戲我堂子裡的姑娘,我百桃堂只待客人,不伺候禽獸。”施試眉綰好了左半邊的髮髻,對著鏡子照了照,“結果隔天就找了我去大理寺大牢,關了個三天三夜。”

居然有這等事情!他沉下了臉,冷冷地問:“是哪個衙役?什麼名字?”

“忘了。”施試眉盈盈地笑了,“你心疼了?”

“大宋之下,並非沒有王法。”聿修避開她的目光,“我掌管律法,豈容宵小之輩欺凌無罪之人?”

“你太認真了。”施試眉嘆息,“若人人像你一般事事當真,件件區分責任正義、衡量有否道理,這世上自盡的人可就多了。你就不能寬容一點,別對別人、對自己都那麼嚴苛,會快樂很多的。”她綰好了髮髻,收起小銅鏡,“別試圖逼著自己做聖人,你會逼死自己,要不然就會逼死別人。”

她是意有所指,聿修不知是否聽進人去了,又冷冷地問:“你是不懂得叫痛的嗎?”

施試眉坐定了看著他,“叫痛的話,會有人來救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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