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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與誰看呢?

又曾畫過與誰看呢?

那些看過她春山眉的人,又都在哪裡呢?

倦倦地笑了,偶然想起來數十日前那認真的男人。她想,假如畫與他看的話,就算是分離十年二十年,他也不會忘記的吧?認真得什麼都不能忘記、什麼都堅持堅忍地做著的男人,他活得好累。

“分攜如昨,人生到處萍漂泊,偶然相聚還離索,多愁多病,須信從來錯。”她把羅帕纏繞在指上,漫聲唱與自己聽,“樽前笑休辭卻,天涯同是傷淪落,故山猶負平生約……”

“不望峨媚,不須長羨歸飛鶴。”有人緩緩介面。

施試眉訝然,這羽觴樓頭素來只有她一人能上,她不喜人打攪,一向遣散陪在身邊的姑娘們,有時都無人知曉她在這裡飲酒,這個人居然似乎在這裡已經站了不少時候了。她抿嘴嫣然一笑,“是你?我還以為今生今世絕不可能再見聿修大人一面了。”她剛才唱的《醉落魄》,是想起了韓筠為她吹的曲兒,最後一句是“西望峨媚,長羨歸飛鶴。”那是有些黯然神傷,身世淒涼而感慨出世成仙的人的超脫了。她隨口唱,這端正認真的男人居然知道她唱的哪一曲,居然還接了口,讓她十分的意外。

“今日無事……”聿修解釋了半句,便沒再說下去。

施試眉倒是笑了,“中丞大人無事,夜闖青樓煙花之地,不怕讓人參上一本,說你品行不端,好色成性?”她身前只一桌一椅,無處請聿修坐,所以她站了起來,自斟一杯,“大人請。”

“聿修不為公事而來,眉娘不必稱大人。”聿修自個來了卻有些尷尬,接了酒杯,那酒杯上猶沽著施試眉的幽香,他拿在手裡,飲也不是,不飲也不是。

施試眉卻似就為了刁難他,笑吟吟地站著看他,微微挽了挽散落的髮絲,“你是來看我的嗎?”

聿修閉嘴不答。

“你不說話,人家怎麼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她盈盈地笑,“你不說話,我可要亂猜了。”轉了個身,她開啟酒壺淺呷了一口,“你不是喜歡上我了吧?”

聿修微微一震,還是閉嘴不答。

施試眉橫掃了他一眼,小小地吐了口氣,道:“敗給你了,是路過我這裡,見了什麼不尋常的事跟了進來吧?和你調情,當真是天下最無趣的事。”她用羅帕給自己扇了扇風,“說吧,你見了什麼怪事讓你追進來?”

“一團煙火。”聿修臉上的紅暈這才緩緩散去,幸好夜色深沉,施試眉也瞧不見,“我瞧見百桃堂內有一團煙火繞了幾圈,那煙火顏色偏白,不像遊戲之物。”他望了足下所站的羽觴樓一眼,“就在這閣樓四周。”

施試眉嘆了口氣,“我還當你是誠心來看我的,果然是個鐵面冷心的木頭人。”她埋怨了一句,隨之一笑,“你上了來,見了我一個人喝酒,就沒一下驚擾了我,是麼?”

聿修閉嘴。

“什麼都不說沒有人會感激你的。”她盈盈淺笑,“你的體貼,也只到這種程度,要欣賞還真不容易埃”她純是調笑,斜眼瞥著他手裡的酒杯,“為什麼不喝?嫌我髒麼?”

聿修頓了一頓,只得舉杯一飲而荊那杯上一縷淡淡幽香,非關胭脂花粉,卻是一絲連綿如縷的倦意,飲了下去使他心中一陣不可名狀的騷動,讓他想一口氣自心底深處呵了出來。不知這異樣的煩躁是什麼樣的感覺,他握著酒杯沉默,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隻手輕輕拿走了他手裡的酒杯,她渾不在意地自斟,舉杯看著杯中的月影,“你看見的煙花,真的是在這羽觴樓四周?”

談及正事,聿修比讓他飲酒要機敏百倍,舉袖指向羽觴樓四角,“正東、偏南、西北角,還有二樓欄杆之上,都有煙花似的白光緩緩移過,那樣子不像活人所為。”

“那莫不是百桃堂見鬼了?”施試眉玩笑,“我就說我常一個人在這裡等著,怎也不見個鬼影?今日終於有幸能見見真鬼是什麼樣子。”

“不是鬼。”聿修說。

“你怎麼知道?”施試眉巧笑,“你見過鬼?”

“見過。”他答。

她不禁錯愕了一下,吐了吐舌頭,喝了口酒,“這人世怪事多了,居然當真有鬼。”頓了一頓,她理了理衣裳,“你到樓頂之前,這閣樓裡的東西都查過了吧?”她抿嘴笑,她瞭解聿修,“可有什麼異常?”

聿修搖頭,突然說了一句:“眉娘……”

“什麼?”沒想過他會自己開口,施試眉回眸淺笑,“有事?”

“你……”他又沉默了一陣,要他說幾句不是關於朝局政事、奇案律法的言語當真很難,“你不必羨慕蘇先生。”

她怔了一下,真的訝然了。所謂“蘇先生”,是她剛才唱的曲兒裡的典故,也正是隨鶴西去的仙人,他想說什麼?想說她不必羨慕神仙境界?“為什麼?”

他不善言辭,只是沉默。

他總要她去猜測他在想什麼嗎?施試眉又嘆息:“你這樣不說話我會很累的。”她挽了挽頭髮,“我老了,不是心思細膩溫柔體貼的小姑娘,你不說話,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

“你不必羨慕任何人。”他終於加了一句。

她又愕然了一下,終於有些瞭然地啞然失笑,“這是……你覺得?”

聿修不答,過了好一陣子,他才說:“你比他好。”

施試眉當真要笑了,這個嚴謹端莊一點玩笑都不會開的男人,認真得像要告訴她什麼驚世駭俗的真理,說了半天,就是為了這句話?她本來很想笑,但他說得如此認真,這讓她的笑意到了唇邊卻沒有湧出來。與他四目交視,他的眼清正堅定,絕無絲毫虛偽或者討好的陰影,那麼不可動搖的認真,她漸漸失卻了笑意,嘆了一聲。

他立刻皺起了眉,他果然不喜歡人嘆氣。施試眉稍稍走近了兩步,伸指去撫平他的眉。嘆息的倦意還未散盡,她在月下分明是一抹麗色,但人眼來竟是寂寞如古的孤獨。見她伸指而來,他知道這是逾矩,他應該避開,但她眼中有那麼重的倦色,他居然沒有避開。

她撫平了他的眉,他縱然閉嘴沉默千萬年,她也一定聽見了他的心跳聲。如果說剛才喝酒的時候他只是心亂,此時此刻……縱然是真的木頭人也知道什麼叫作心動,何況聿修只是默然,他並不笨。

他長得這麼文秀,像極靦腆的書生。施試眉的指尖並沒有立即離開他的眉。他的呼吸明顯因為她這一指紊亂,他的心跳她聽見了,這個不解風情的鐵面冷心的男子因她而失常,她自然比誰都清楚。這樣的溫熱和心跳,她不是第一次聽見、也不是第二次聽見,抬起頭看著他自持的眼睛,“你……喜歡我嗎?”她低聲問。

有幾人能夠抵禦施試眉這低眉悄聲的詢問?何況聿修他……已為她失常,不是嗎?

但是他居然還是沒有說話。

施試眉的指尖緩緩離開他的眉,“你……真是個無情郎君。”她看著聿修的右手,他握起了拳頭,如果剛才她近一步投懷送抱,可能下一步,就是被他一拳打昏在地。微微以指尖籠住額頭,就似她微微有些頭痛,有些嬌怯,有些疲 憊,“方才我若是再近一步,你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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