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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轟然叫好,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城南的街道擠得水洩不通。

行雲臉罩面紗,雙手都握著鼓錘,臨江仙推上十來面大小不一的大鼓,最大有四尺來寬,最小的也有臉盆大小,以鼓架架高豎立於行雲身後。大家越看越奇,女子唱曲多是彈琴吹簫做些秀氣風雅的事,這位姑娘如此纖細雅緻,居然要擊鼓唱曲?一時間大家屏息靜觀,千萬雙眼睛牢牢盯著這雙手低垂握著鼓錘的素腰女子。

突然,行雲驀然抬頭,一個翻身倒躍,雙手鼓錘擊在左右角最大的兩面鼓上,“咚”的一聲兩聲震響傳出去老遠。她這一躍自背對鼓群到飛身直撲鼓群面前,雙臂分擊左右平舉,遠遠看來就似一隻白鶴展翅飛向大鼓,那一躍猶如仙子臨空,卻又豪情四溢,鼓聲連綿之中臺下震聲歡呼,縱然是極不屑青樓女子的道學先生也都為之嘆服。

隨之鼓聲連綿不絕,她面紗激盪在眾多鼓前趨近忽退,那步法身形猶如舞蹈,擊鼓聲聲衣袖蹁躚如白鷗飛鶴,接著一聲清調,只見她在如此激烈的跳躍中猶能拔聲而唱——

“電轉雷驚,自嘆浮生,四十二年。試思量往事,虛無似夢,悲歡萬狀,合散如煙。苦海無邊,愛河無底,流浪看成百漏船。何人解,問無常火裡,鐵打身堅!”唱到最後一個“堅”字,她“咚”的一聲霍然擊鼓,震天激越。

原本開唱的時候還讚歎聲議論紛紛,唱到此處居然場下逐漸寂靜,悄然無聲。只聽她這一首陸游的《大聖樂》,如此這般唱來,已然無人能再說多一字,場內場外無數人的眼裡只有這女子的鼓和她的《大聖樂》。

“須臾便是華顛。好收拾形體歸自然,又何須著意,求田問舍,生須宦達,死要名傳。壽天窮通,是非榮辱,此事由來都在天!從今去,任東西南北,做個飛仙!”行雲的聲音清拔,震聲起來催人魂魄,這一句“做個飛仙”之後她雙棄鼓錘,雙袖長拂,“咚咚咚”一連串的跌撞聲,那一排鼓群全悉轟然倒下,一陣煙塵四起,緩緩散去之後臺上卓立的是那蒙面女子,彷彿纖腰細細,不禁風吹一般。

賈媽媽和何姑瞠目結舌,震驚了好一陣不能思考,如此女子,普通青樓怎能比擬?眉娘不來是對的,如此女子、根本無人可以和她比較那一唱的風采,她不屬於人間,根本就是天上的人物。

正在丹姑娘嘴角含笑,場內被驚到寂靜,行雲還垂首站在臺上的時候,但聽有人嘆了口氣,“如此《大聖樂》,如此女子,我見猶憐、何況其他……”

這聲音繾綣、拖曳而有點如煙似縷得遠,正是眉孃的聲音。

賈媽媽和何姑陡然瞪大了眼睛,她來了?在哪裡?一早來了為什麼不上臺?她在哪裡?目光在人群裡搜尋了半天,居然沒瞧見百桃堂一個女子。

丹姑娘也是怔了一怔,只見臺前最前面的地方,一個書生打扮頭戴斗笠的男子揭開斗笠,斗笠下的人斜髻素面,一點胭脂不染,清眉倦目,怎麼不是施試眉?她在搞什麼?居然這樣來?

“好清標的姑娘,眉娘已經十多年沒見過這樣清標的人物了。”施試眉望著臺上垂首的女子,充滿讚歎之意,回望賈媽媽和何姑的時候微微一笑,居然俏然吐了吐舌頭。

她這一出現,場下頓時大亂,圍觀者好奇之極。行雲的容貌未現,單憑一曲大聖樂已經驚倒四座,施試眉男裝而來,這一露面又是倦意、又是俏然,雖然沒有行雲震起驚人的犀利,但施試眉獨有的那種倦已然悄悄暈染開來,讓人忍不住要多看她兩眼。

“原來眉娘還是來了。”丹姑娘詫異之後,盈盈一笑,“眉娘若是自信能勝過行雲這一首曲子,不妨上臺一試。”她極有信心,不可能有人能唱過行雲這一曲,絕無可能。

施試眉搖頭,綰好散落的長髮,“行雲姑娘風骨清標,眉娘遠遠不及。”她也嫣然一笑,“聽此一曲就知江山代有才人出,眉娘縱使年輕十年容顏最盛的時候,也遠遠不如這一首《大聖樂》。”

丹姑娘臉有得色,“眉娘都已認輸,這開封第一人想必非臨江仙莫屬了。”

施試眉只是淺笑,依舊病懨懨有些認真又有些不認真,嫣然道:“但正如丹姑娘所說,眉娘自負人才,縱然是輸了,也必輸得光明磊落。這臺,眉娘還是要登的。”

她此言一出,臺下又是連聲歡呼叫好,今日能見兩位女子的絕藝,兩位都是當世奇女子,怎能不大聲叫好,以求一飽眼福?

丹姑娘皺起了眉頭,很快展顏一笑,“如此甚好,我也很想見傳說許久的眉娘歌舞,眉娘臺上請。”

施試眉棄去那男子的斗笠,也不換衣裳,就穿著那一身男子的儒衫登臺。

行雲垂首自她身邊走過,施試眉對她嫣然一笑,但行雲垂首隻作不見,徑自下臺。

望了一眼臺上倒塌的大鼓,她歪著頭想了想,笑吟吟地回首,對丹姑娘說:“我可以借用這臺上的大鼓麼?”

丹姑娘皺眉,“可以。”就算她唱了一曲和行雲一模一樣的曲子,那也是落人之後。

“幫我把它扶起來,然後借我一幅四尺闊八尺長的白紙,以及文房四寶如何?”施試眉微笑,“眉娘不才,惟寫一幅字畫贈與行雲姑娘。”

寫字?丹姑娘指揮人找來筆墨,有些不屑,這東西太過俗套無趣,還當眉娘有什麼出奇的把戲。

很快臺上立起最大的那面鼓,一幅白卷定於鼓面,筆墨放在臺邊,讓眉娘往上揮毫。

白紙獵獵,比人還高,如此大的一張紙,要能在上題字作畫需要一定的技藝,但也不能說難過方才行雲的擊鼓。大家免不了有些失望,但也心知要勝過那曲大聖樂實是不太可能,無論是誰都不太可能。

施試眉負手執筆,抬頭望著那比人高的白紙,輕輕地嘆了一聲。

她嘆得如此輕,即使站在她身邊也未必聽見,但那股子惘然孤清已然可見,讓人微起憐惜之心,必敗的比試,眉娘能夠坦然登臺,足見她的風骨。

她開始在白紙上行書。

“碧雲……”她寫了兩個字,臺下本有人看得笑眯眯極是興致盎然興高采烈,突然“咦”了一聲,然後又“哎呀”叫了一聲。

那混在人群裡看戲看得眉開眼笑的自然是開封第一訊息靈通,有熱鬧便湊,有好戲便追的聖香大少爺。這開封花冠的事他怎能不知道?怎能不看?就算丞相用十條鎖鏈把他鎖在家裡,聖香大少爺還是有本事悄悄溜出來,何況他爹根本不知道開封城裡在胡鬧這些東西。原本拿著金邊摺扇擋著陽光踮著腳尖擠在人群裡張望的聖香突然間“咦”了一聲,是因為他認出了這手字。施試眉自然寫得不錯,否則她怎敢登臺?這字風骨宛然,雖然做秀麗之態但隱約可見構架嚴謹,連細枝末節都不落一點敗筆,尤其那運墨的濃度,列字的習慣……這在別人也許瞧不出來,但在聖香大少爺眼裡活脫脫就是聿修的字嘛。那殭屍木頭人什麼時候收了徒弟?眉娘居然學得聿修的書法。天啊天啊,這兩個人乘他不注意的時候做了些什麼?他居然不知道眉娘已經和聿修深交到了這地步!他和那殭屍木偶認識了二十年,除了六歲那年他燒了爹的奏摺聿修幫他寫了一份以外,他可沒見過聿修給誰寫字——除了給皇上寫摺子。何況這字能寫得如此相似,必然這一整首詩都是聿修寫過的,聿修居然寫這麼噁心肉麻的打油詩,這太恐怖了。聖香邊想邊齜牙咧嘴,如果不是明知不是他的對手,他很想回去揍他一頓,什麼時候和眉娘好上了居然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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