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32頁,鎖琴卷(情鎖之人篇),藤萍,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如音自然不會去關心秦遙、秦箏在他這一句話說出來之後的反應,她只看靜念,嘴裡卻問秦倦:“傷的時候,痛嗎?”語音幽幽。

秦倦緩緩睜眼,看不出臉色,但那氣色分外的蒼白:“很痛,但——”他突然輕笑起來,“但那是必需的,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你不後悔嗎?”如音幽幽地問,“後悔為什麼自己不死?”

秦倦淡淡地苦笑:“後悔過,但其實——後悔是孩子氣的衝動,我從來沒有真正後悔過,無論多痛多苦,人,都是要活下來的。”他沒有看如音,而是看著她身後的夕陽,眸子烏黑得十分深沉,“因為想到自己所愛的人,怎麼忍心離去?怎麼忍心不為了她而活下來?”

如音怔怔地聽著,看著靜念痴痴地喃喃自語,過了好半天,終於緩緩向裡踏出了一步。她不願死,真的,聽了這許多慘淡的心事,她不願死的,因為無論多痛多苦,人都要為了自己所愛的人——活下去。無論受多少傷害,多少苦楚,也——甘之如飴,甘之如飴!

秦箏閉上眼睛,她不要聽!不要聽!聽見了這些,叫她如何面對?如何面對?她不是像她所表現的那般心腸剛硬,更不是無知無覺的死人,叫她怎能不為他心痛?怎能不哭?她本是愛他的啊!

秦遙臉色出奇的蒼白,他已走到了秦倦身側,伸出去的手,卻終於沒有落在秦倦身上,僵在半空。

此時此刻——絕崖之上,本是一處無心無情的地方——此時此刻,卻充滿了悽惻悲哀的纏綿之意,讓風為之滅,鳥為之絕,天地萬物,好似都失去了影蹤,只有那幾雙或悲或苦的眼睛,在這黯然的世界中閃光。

突然之間,如音足下一滑,那大石本就生滿青苔,滑不溜手,如音能在上面久站,還仗著峨嵋輕功了得,如今情懷激盪之下,哪裡還顧及大石滑是不滑?一旦放足而奔,立刻出事!她驚呼一聲,仰後摔倒——這一倒,就是跌人身後的萬丈深淵,屍骨無存!天意總愛弄人,她想死的時候偏偏不死,不想死的時候偏偏活不了。

若不是靜念已呆若木雞、心喪若死,以他的武功本來絕對救得了如音,但等他一驚而醒,便已遲了!

若不是慈眉師太對如音心懷不滿,她就不會站在十丈之外——她見秦倦秦箏已經勸回瞭如音,便擺出了掌門架子——她隔得太遠,救之不及!

而其他人卻萬萬沒對如音如此關心,等他們想到要救,一切早就發生了!

藤萍——>鎖琴卷——>鏡花水月

藤萍

鏡花水月

別人救之不及,但有人救得及!

這人任誰也想不到,是秦遙!

他站在秦倦身側,本已伸出了手,只是一直沒有落到秦倦身上,大變突起,他想也未想,順勢伸手撲出,一把抓住瞭如音的手:“小心!”

但——他終究不是練武之人,如音這跌倒之勢太猛,他根本拉她不住,反而被她一帶,一足踏上青苔,跟著滑了出去!

秦箏驚魂未定,大錯又生,尖叫一聲,卻是反應不及!

但她反應不及,秦倦卻比她反應快得多!他幾乎是同時向如音伸出了手,見形勢不對,他又一把拉住秦遙的手,但以他的力氣,哪裡抓得住兩個人的體重?只聽秦箏的尖叫之聲未絕,石上“哧”的一聲,三個人跌跌撞撞,糾纏在那一丈見方的大石上,下面便是山風瑟瑟的絕崖,形勢汲汲可危。

這都是一剎那間的事,如音這一借力,騰身躍起,她純是練武之人的本能反應,跌倒之後,一躍而起。而靜念剛剛在此時反應過來,一掠而來,一把把她帶出了十丈之外。

但——靜念只顧著如音的安全,他這一掠,何嘗不是本能的反應?一掠出去,兩人雙雙驚呼,“遭了!”

石上還有兩個不會武功的人!

只見前面的如音一旦消失,秦遙就要面臨跌入絕崖的險境!而且他適才被如音擋住視線,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形勢是多麼危險,現在如音一掠而去,他猛然看見足下山風陣陣,煙霧彌生,登時嚇得呆了,竟不知道要逃!

秦倦卻是有備,他早知如音遇險,必有人會救,如今真正危險的,是他這個今日不知為何恍恍惚惚的大哥!一時之間無計可施,也沒有時間容他算計,當下用力一扯秦遙,自己向前撲去,翻滾於地,用自己的身體來擋住秦遙的順滑之勢。

那都是一念之間的事,秦遙向後跌倒,慈眉師太晚了一步,正好一把接住;但秦遙卻在那一時之間清醒過來,他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一切都來不及了,一年前的那一場噩夢像附骨之蛆一般重現,也許惟一有所不同的是他還來得及驚叫一聲:“二弟!”

秦倦翻滾的身子自是不會在絕崖邊自動停下來的,也許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已滾到了崖邊,那時——秦遙遇險,秦倦捨身相救,快得令人不及轉念,還沒有人想清楚究竟是什麼一回事,只見秦倦的身影在崖邊一閃,登時消失,同時如影隨行,有一個人影隨著他跳了下去——那人影本是要救他的,但無力迴天,只聽“哧”的一聲,半片被撕落的衣袖隨風而起,飄得半天來高。

秦遙慘白著臉,慢慢向秦箏剛才站的那個位置看去,果然——芳蹤杳然,她早已不在了。

耳邊自是有人驚呼,眾人紛紛四散掠開,力圖能挽回什麼。

如音和靜念掠了回來,如音似要下到崖底去尋找,靜念又不知在唸叨什麼。

但——這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了,他哭不出來,突然明白為什麼當年秦箏以為秦倦落崖身死時她會笑?

因為哀到痛極,哀到心死,哪裡還會有眼淚?

從眼裡看出來,哪一件事不是可笑的?

他們死了,這世界於我還有什麼意義?看著眾人忙忙碌碌,只覺得好笑,很好笑!

一件物事飄落下來,他順手接住。

那是半片衣袖,依稀是秦倦的道袍,衣袖之上一口咯血分外鮮明,如今已微微變了顏色。秦遙呆呆地看著,突然想到一些他從來未曾想過的事。

“就因為你的犧牲,所以我這一輩子都要為你而活!”那是秦倦說的吧?當時他聽著,只覺得委屈。

“你只會用你的最可憐把我綁在你身邊!——你不是最可憐的人,你是最自私的人!”那是秦箏說的,但後來,她卻向自己道了歉。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錯,畢竟,這十年來,犧牲得最多的還是他;但他幾乎忘記了,當年之所以能下這麼大的決心,是因為他希望秦倦能夠幸福——曾幾何時,這種犧牲成了自己恃之妄為的本錢,他利用了這種資歷,去傷害自己所愛的人?他明明知道,他和她是相愛的,為什麼自己會依仗著自己所受的傷害,去強佔本不屬於自己的愛?當秦倦回家之初,還可以說他不知道秦箏的心事,他可以去爭;但在那之後,他怎能還自欺欺人,說自己不是有心的——這本是一場不公平的爭奪啊!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說要,秦倦無論什麼都會讓給自己;只要他說要,秦箏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傷心。難道,就因為這樣,自己就能要得心安理得?就能因此而幸福?那是築在他和她的痛苦上的幸福,難道自己就能享有得心平氣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我只想安靜的當個農場主

魚之夜

大美人

詹姆斯·哈金斯

抗戰:從滅掉第六師團開始

愛跑步的飛

小女花不棄

樁樁

我可以吻你嗎

羨山

誰說舔狗一無所有

你的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