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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熱切、誠懇,她沒騙人,絕對沒騙人。江夙砂清澈透明的聲音近乎神經質地叫了起來:“你胡說你胡說你胡說……”他居然一口氣說了十七八個“你胡說”,一直拖到聲音啞掉氣換不過來,這和他今天早上配音的發聲方法完全相同,是慘厲到了極點的聲音。每次他用這種方法說話到最後是一定轉不過氣來的,就那麼臉色青白地屏息在那裡。

顏染白又是憐惜又是好笑又是好氣,這個……這個人啊!輕輕把夙夙放在床鋪上,她用力抓住他的肩搖晃了幾下,環抱住他整個人,好氣又好笑地說:“你想悶死你自己嗎?”

她這麼抱著他,雙臂和身體都很溫暖,淡淡的氣息吐在他耳邊,心跳和呼吸都如此清晰。江夙砂咳嗽起來吸入一口氣,反手抱住這個主動抱著他的女孩,這不是他主動撲人別人懷裡得到的擁抱,讓她一旦抱住了就不想放手。

“你就不能嘗試一下靠自己嗎?為什麼總要找一個你以為堅強的人來做自己的依靠?其實……你並不弱,自己一個人完全是可以的,不對嗎?”顏染白眼神溫柔地看著他,“我也是一個人而已,從來沒有想過要找另一個人當做依靠。”

“我不能忍受一個人……”江夙砂緊緊抱著她,這種擁抱一點都不讓她覺得難為情,因為江夙砂抱人的感覺就像小孩子抱著比自己大的熊娃娃,純粹只是強力地要求她留下來陪他。“絕對不能只有一個人……”

“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麼?”顏染白柔聲問,他需要擁抱她就給他擁抱,他只是個任性的大孩子,即使被許許多多事扭曲了,他也依然像琉璃一般純淨天真。

“我沒有…”

“江夙砂!”顏染白陡然一把推開他,怒目瞪著他,“下,次讓我再聽到‘我沒有’三個字,我立刻趕你出門。”第三次了!只要稍微接近他心裡的陰影,他就開始抗拒、開始逃避,永遠無法獨立起來,只是個讓別人痛苦也讓自己痛苦的菟絲子。“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別怕,我不會走掉,你在害怕什麼?告訴我可能你就不會這麼痛苦了,好不好?”她放緩了口氣,“神……不救人。誰也不能救你,除了你自己。”

江夙砂的眼神裡閃爍著恐懼的神色,但是顏染白知道現在他怕的就是她,她說了這些話讓他害怕極了。他是隻極其敏感的蝸牛,當要探出身體和觸角的時候,只要一點的陰影他就會縮回去並且很長時間都不會再出來。“風停了雲知道,愛走了心自然明瞭。它來時躲不掉,它走時靜悄悄……你不在我預料,擾亂我平靜的步調,怕愛了找苦惱,怕不愛睡不著……我飄啊飄你搖啊搖,無根的野草——當夢醒了天晴了如何再飄搖?愛多一秒恨不會少,承諾是煎熬……若不計較就一次痛快燃燒……”無計可施之下,顏染白維持著擁抱的姿態,在江夙砂耳邊輕唱這首歌。這是他唱給夙夙的歌,想必在他心裡是特別溫柔的歌吧?

無所謂歌曲裡唱的是悲情還是哀調,只是希望能憑藉歌裡的倦意讓這個彷彿長久以來沒有絲毫安全感的人感覺到平靜。

她……溫柔得不可思議。江夙砂漸漸平靜下來聽著顏染白的歌聲,他無端地喜歡這首歌裡的倦意,尤其是那句“無根的野草”,每次唱到那裡心都會顫抖,因為……原本“天涯滿是無根樹”,只有漂泊的人才知道什麼叫“無根”,只有放蕩的人才知道什麼叫做“野草”。“你不在我預料,擾亂我平靜的步調,怕愛了找苦惱,怕不愛睡不著……我飄啊飄你搖啊搖,無根的野草——”她在重複地輕唱,聲音並不好聽,淡淡的沒有曲調,只有著和顏染白一樣的平靜和溫暖。

“染白……”江夙砂的呼吸急促,把頭埋在她頸項之間,沙啞地問:“染白染白,你肯愛我嗎?”

顏染白怔然,什麼?

感覺到她瞬間的僵硬,江夙砂呼吸之間的灼熱冷卻了一半,慢慢推開她,雖然是千萬人縱容,誰都忍耐他的任性,但也還是一樣沒有人肯真心愛他。不,應該說沒有人“敢”真心愛他,江夙砂——是不能信任的人啊。

‘哦……“顏染白輕聲唱:”你不在我預料,擾亂我平靜的步調,怕愛了找苦惱,怕不愛睡不著……“她苦笑,輕聲說:”你……聽不懂嗎?“

江夙砂比她還緊張,緊緊握著她的手,顫聲問:“你肯愛我嗎?”

顏染白側頭微笑,“肯。”她抬頭望著江夙砂笑,“在還沒有認識你之前,我就非常非常喜歡你了。”

“那是工作……”

“聲音是你的一部分。”顏染白溫暖地吐息,氣息就在江夙砂耳邊,“見到了你以後就知道,人一輩子總有一個拋不下的人,對我來說,就是你了。”她凝視著江夙砂的眼睛,“我不是特別善良的女孩,通常我很冷漠,很少理睬別人。只有你,是我追著你身後,主動要求跟著你走的。”她微微低下頭輕笑,“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

“和我在一起的人最後都會說我讓他們無法忍受。”江夙砂的聲音低了下來,夾帶著絲絲懷疑和不安。

“你的確讓人無法忍受。”顏染白在他頸邊低笑,

“可是當真無法忍受的話,我一早不理你了。”她很小女孩地笑,“我不忍心啊,無論怎麼樣都不忍心,那有什麼辦法?不能拋棄你,因為你是我主動找回來的。”

“嗯。”江夙砂宛如抱著娃娃熊一樣用力抱著她,她知道他只是抱著一根他現在所能抓到的事物,也許只是安撫他情緒的託詞,也許是真的,但惟一清楚的是,不想再次在他身上看到“如果你不救我,我就是被你害死的”這種偏激絕望的感情,希望他快樂,希望他真心快樂而已。

“我好怕一個人,我怕黑我怕我自己我什麼都怕……”江夙砂緊抱著她用一種近乎抽泣的纖細的聲音說,“我越來越害怕,我真的好怕我會變得和他一模一樣。”

“和誰?”顏染白柔聲問。

江夙砂僵硬了一會兒,她嘗試著把聲音放到最柔和,“他們都說你令人無法忍受是因為他們都不瞭解你,你不肯讓他們瞭解你,你不相信他們。你願意……

相信我嗎?“她望著江夙砂,眼神深送溫柔如海底的顏色,暈著溫暖和寬容。

“他……爸爸……”江夙砂幾乎是從喉嚨底下掙扎出來的極細極細的聲音,“爸爸……”他緊緊地摟著她,她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心跳幾乎都停了,這個“爸爸”所帶來的恐懼竟能壓迫他到這種境地。

“爸爸……是誰?”她低聲問,心裡不期然生起一種恐懼。如果,江夙砂所承擔的黑暗,超出了她可以理解和安慰的地步,那要怎麼辦?

“沃森……”江夙砂終於從無底的深淵中掙扎出最後兩個字,整個人僵硬在那裡。

顏染白睜大眼睛,雙手抓住江夙砂的肩把他推遠一點,好讓她能清楚地看著他,“沃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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