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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播裡傳來一陣掌聲,夾著江夙砂柔和微微帶著拖音的笑聲,“你們這樣我會很緊張的,呵呵呵……”
“不是吧,夙砂君進錄音室還會緊張?第一次和你合作的時候是八年前,你十三歲,我已經二十二了,那個時候……”笑起來的是劇中扮演老師的方據。
“那個時候方據君在錄音室裡哭不出來,被監督小姐用麥克風敲腦袋。”江夙砂認真柔軟地說,說得很快。
“啪”的一聲,大概是方據用什麼東西敲了他的頭,“這種事不要這麼大聲說出來。”
“哈哈哈……”錄音室裡一片笑聲。
顏染白不知不覺也泛起微笑,他……應該已經不討厭自己了吧?他很幸福呢。支頤而坐,目光悄然地望著很遠很遠的地方,窗外藍天白雲,飛機從雲上飛過拉出一條白線,汽車和建築的噪音隱隱傳來,一切已經和兩年前完全不同了。坐在教室裡聽著他的聲音,距離彷彿很近其實很遙遠,她已經徹底退出了他的生活,此後他會過得愉快幸福,她也會嗎?成為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過客,在此後的人生中不斷懷念,藉以做一生的沉澱?她其實常常在後悔,那麼瀟灑地放開了其實明知永遠不能忘記的人,聽見他此刻的幸福,其實她是妒忌的。長長嘆了一口氣,總是希望他覺得自己很重要,希望他沒有忘記自己,希望他此刻的幸福完全都是因為她的偉大她的犧牲,說到底,她覺得好委屈,因為事到如今,夙砂他……依然不像感覺到她是很重要的。
她只是希望在他心裡成為一個重要的人,讓他日後想起來也會淡淡一笑,或者那都是不可能的呢。“他要的只是你的愛,而不是你這個人。”為什麼會寫《他們都說我們會分開》?也許就是因為彭葭的這一句話吧,從頭到尾都不被祝福的愛情,她卻愛得很認真。
廣播繼續。
“可梨君第一次戀愛是什麼時候?”主持人在進行快問快答。
“十八歲。”
“配靜秋君最難忘的事情是什麼?”
“嗯……那個……配遇到鬼的尖叫聲,夙砂扮鬼嚇我。”
“嗚——夙砂君居然會嚇人,哪,換夙砂君。夙砂君第一次戀愛是什麼時候?”
“十三歲。”
“哇——”錄音室內一片笑聲,“好年輕,對方是?”
“嗯……”江夙砂的聲音有些猶豫,“我忘記了。”
“天啊。”錄音室裡一片毆打聲,“你這人,沒心沒肺!”
“有哪次戀愛夙砂君是沒有忘記的?”主持人悄聲問。
“哦……有很多。”江夙砂的聲音柔和有點拖,“如果他們能夠在無線旁邊聽的話,雖然我無法補償什麼,但真的很感激——他們陪在我身邊的日子。”
感激——他們陪在我身邊的日子。顏染白不知不覺嘆了口氣,就這麼被合在一起感激了。不過他能夠坦然說出感激,已經很不容易了吧?我到底在期待什麼?傻瓜啊——
“換人,那麼鳳目君第一次戀愛……”
廣播暫停了一陣,放出了一些廣告和歌曲。她從地上撿起筆。成為他感激的人的一部分,夙砂啊夙砂……
上課了,那廣播被關得很小聲,但也許是她耳力太好了,依然聽得清楚。
“呵呵,那麼請可梨君對最想說話的人說幾句話。”廣播裡扯到了“戀愛”這個話題就沒完沒了,聲優們相互打趣,笑得非常開心。
“阿妙,如果你聽到我說話的話……”溫可梨的溫柔本來無人能擋,這麼刻意的溫存更讓人恨不得化為他口中的“阿妙”,聽他繼續往下說:“今晚我不回家,因為在做廣播,你聽見的話請注意小魚罐頭放在你最經常睡懶覺的地方……”
“等一下,阿妙究竟是什麼東西?”聽到一半大家已經笑倒了。
“我家的貓。”
“切!變態溫可梨。”_
“鳳國君……你來對你最想說話的人說幾句,這回不是‘我最愛有鬼的晚上’吧?”
“我想對爸爸媽媽說,我工作得很開心,身體也很健康,請他們在家裡不必為我擔心,還有謝謝他們允許我做這一行,沒有強迫我讀醫科。”
“方據君?”
“我想對我女兒說,生日那天爸爸一定會帶你去植物園,這次絕不會因為工作耽誤了。”
“好顧家的方據君啊!夙砂君?”
“嗯……我想說……”廣播裡江夙砂的聲音總是拖著長音,彷彿隨時在思考什麼,他這麼一拖,錄音室的笑聲漸漸平靜下來,等著他接下去。過了一會兒,他的聲音才響起來,柔和而有些……不安的味道,“我不知道現在的我有沒有資格和她說話……”
錄音室裡起了輕微的騷動,顯然大家都對他這一句很意外。
“但是如果可以的話,如果她在聽的話,我想……
雖然我沒有做到她所希望的那樣堅強,但是如果可以的話……“他的聲音微微有些纖細的硬嚥,”我希望可以唱一首歌給她。“
“啊……夙砂君想唱什麼歌?”主持人有些小心翼翼,因為江夙砂看起來有些異常。
“錄音室裡面有電子琴吧?”江夙砂輕輕地說,“我只會彈這一首,想彈給她聽。”
過了一陣子,發出了一陣搬運和移動的聲音,大家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等著江夙砂彈琴。
一陣輕柔寂寞的琴聲,叮哈溫柔如流水停雲。江夙砂輕輕地開始唱:“相遇的時候,你還是那麼自由。好心扶助我溫柔的手,笑著陪我往前走。那個晚上的雨聲,直到如今還清晰,我不曾想過你的溫柔,會成為今生不絕的傷口。
“我一直期待你的溫柔,也希望你能永遠都愛我,哭過多少次,說過悲傷的故事,我們相擁以為可以這樣不需要所有。我一直期待你的溫柔,也希望你能永遠都愛我,我的索取,無盡的要求,傷害了她還不夠……不懂得,生存的理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在生活。
扮演著,不幸的角色,我禁捆著你——和我的卑劣在一起淪落。
“我一直期待你的溫柔,也希望你能永遠都愛我,你終於說,要和我分手,雖然你真的愛我——卻不願讓我——有一個人可以無盡地索求。你說我要學會一個人
走,因為愛我所以要和我分手,你的眼、無盡的溫柔,在最終還是付出了所有,卻不曾期待過幸福的時候——“
江夙砂的歌唱得好長,咬宇那麼清楚,人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不大有激烈的情緒,卻索繞著至深至情的哀傷,從柔和的嗓音裡淡淡出來,一絲一絲隨著那琴聲氛紅了所有聽眾的眼睛。
“我不知應該怎麼說,也許不該流淚再說要你愛我——但怎麼說,我的脆弱,總是因為虧欠你……太多又太多……”
琴聲在最後的時候激越起來,彷彿彈琴的人心情在這個時候激越起來,落了淚哭出了聲。果然過了一陣,江夙砂那熟悉的微微顫抖如小貓一般的抽泣透過廣播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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