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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之若素,隨從也只能作罷。裴蕭元知二人跟著自己連番趕路辛苦,命都去歇了,自己也進了屋。剛換下溼衣,聽到叩門聲起,開門見是此間驛丞來了,身後跟著剛才接待自己的驛卒,只是對方與片刻前判若兩人,神色惶恐。裴蕭元一露臉,他便告饒:“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方才多有得罪,裴郎君饒恕!”

裴蕭元略困惑,望向驛丞。

“敢問郎君,可是甘涼道威遠郡郡守裴公裴冀府下的雲騎尉裴蕭元?”

裴蕭元應是,問他什麼事。

驛丞抬腳,重重踹向身旁那個驛卒,將人踢倒在地,這才轉向裴蕭元,連聲解釋,說剛才自己不知道他到來,以致怠慢,是為不敬,特意過來賠罪。雖然屋舍確實緊張,但今夜還有一間備用的上舍仍然空著,請他挪步改住過去。

上舍是為三品以上的高官而準備的。裴蕭元笑了下:“何敢僭越。我住這裡便可,不過一夜而已。”

驛丞再三地請求,他不為所動,只好作罷,改而為他換上香爐明燭,熱茶熱水,潔淨寢具,這才退了下去。

長樂驛先倨後恭,令人費解,但他為趕最後期限,行路疲乏,也就不去多想這些身外之事,收拾完便就寢,很快入睡。不知過去多久,忽然門外又傳來幾下叩門的響動,那聲音很輕,但他還是立刻驚醒,出聲發問。

“外面來了宮中之人,請裴郎君出去相見。”驛丞的聲音響起。

裴蕭元慢慢睜眸。

“宮中哪位?”

“司宮臺的執事——”

“便是袁值,袁內侍。”

怕他不知對方是為何人,驛丞又低聲解釋了一句。

昨天看到有讀者評論裡詢問幾個配角人物年齡,這裡做個說明。

裴冀出場年齡設定大約67,68歲。

聖人裡有交待,五十萬壽,將近50歲。

景升太子如果還活著,比聖人稍微大一點。

上一章的藍衣人,30出頭。

還沒正式出場的當朝太子,也是30歲左右。

裴蕭元從幼時出長安至今,再不曾回來過。近年京中湧出的一些新人物,他或許所知有限,但宦官袁值,還是知曉幾分的。

如今的司宮臺裡,他是內侍之首。

近幾年國無大事,傳聖人因當年平亂作戰留下的舊傷復發,龍體欠安,漸漸專注問道之事,朝會也從乾德初的兩日一朝改為三日、五日、十日,乃至如今常常半月也難得一次。平常的朝事全由各處統合到三省宰相處,交司宮臺呈上,聖人閱畢,再由司宮臺下發。有時官員為見皇帝一面,也只能透過袁值轉達。如此一來,漸漸地,百官當中的厚顏之輩也開始隨閹人喚他叫做小阿爺了,其焰之盛,可見一斑。

而關於此人的發家來歷,也頗為傳奇。傳他早年從事宮臺裡的營繕之事,雖精明能幹,但始終籍籍無名。後來也是他的時運到了,聖人為得一焚修祝釐的清心之所,擬造紫雲宮,朝堂一片反對,他卻伺機毛遂自薦,得到機會,終於得以施展所長,不但在短時內完工,將紫雲宮修得美輪美奐,還想方設法簡省預算,度支得當,拆一些廢棄的舊殿取用樑柱。最後宮成,所費全部出自內府,沒有用到戶部半個銅錢,叫原本對此事頗有微詞的大臣也是無話可說。就此他得以在聖人面前露臉,很快飛黃騰達,成了宮臺內的“小阿爺”。

這個時間,這個宦官忽然出宮來此,裴蕭元確實沒有想到。

“袁內侍還在等著裴郎君。”

隔著門,裴蕭元也聽出驛丞的嗓音在微微發抖,似乎正在極力壓抑著某種極大的恐懼。

裴蕭元按下心中泛出的疑慮,翻身下榻,很快穿衣完畢,開門而出。

驛丞託舉火燭還站在門口,樣子看起來好像撞到了凶煞,臉色灰敗,額頭水涔涔地布著冷汗,看見裴蕭元開了門,目中露出哀祈之色,竟然噗通一聲下跪,低聲求饒:“懇請裴郎君救命!”

裴蕭元正要叫他起身問緣由,驛丞又怕被人瞧見似的,什麼也沒說了,只朝他重重叩了一個頭,隨即從地上飛快地爬起身,一言不發低頭引著他前行。

裴蕭元滿腹疑竇。又發現走的不是他晚間入驛的路,而是從後門出了官驛。往前再半里地,一片林子旁,立著幾個手舉火杖的宮衛,火光爍躍,照出中間一人,赭褐宮袍,腰束黑帶,年三十左右,雙頰削瘦,鼻高而挺,面若刀刻,目光被近旁的幾支火杖映得灼灼發亮,模樣顯得極是幹練。

此人應當就是司宮臺執事內侍袁值了。

裴蕭元走到近前,停了步。

袁值地位雖然特殊,卻是宦官,屬內侍省,並非流內官員的上司,所以他也沒行拜禮,只按時人初次見面的慣常,行中揖為禮。

“聽聞袁執事到來,方才未能出迎,還望見諒。”

對方藉著周圍火杖的光,略略打量了眼裴蕭元,唇畔露出笑意,還了一禮:“你便是裴騎尉?聞名已久,今日才得以相見,果然是名門子弟,一表人才,不必和我客氣!你長途而來,跋涉辛苦,我特意吩咐過這裡的人,若是接到,務必好好招待,他們卻這樣輕慢於你,是我袁值的過。”

一旁的驛丞噤若寒蟬,不顧地面泥濘,整個人跪趴了下去,連半個辯白的字也不敢出口,如待宰的一頭牲口。

裴蕭元此時也已明白,為什麼這驛丞剛才會有那樣的反常舉止。

近旁不遠處的一個水坑裡,還趴著個人,下身被扒得精光,腚和大腿已經變成了一團模糊的爛肉,看起來像是剛受過狼牙棒刑,人一動不動,應當已經昏死過去了,血水從他身上的爛肉裡還在不停地往外流,染得整個坑裡的汙水都見紅了。

雖然這人臉的大部分都浸泡在泥水當中,但也不難辨認,就是今夜曾接待過裴蕭元的那個驛卒。再不令他脫離泥水,恐怕很快就將淹死在這個汙水坑裡。

裴蕭元走到坑旁,俯身下去,五指攥住驛卒上衣後領,一提,便將軟若爛泥的整個人從坑下提了出來,擱到一旁的地上。

“不過一小卒,何必和他們計較。袁執事的心意,裴某領了。”

“聽到了?看門都看不好,若非看在裴騎尉的面上,留你們何用?”

袁值眼角餘光掃過驛丞,冷冷道了一句。

這驛丞姓胡,此前早早得過提醒,若是接到裴蕭元入驛,第一時間送出訊息。

按常理而言,從甘涼方向來的人,走的都是西邊的開遠門。長樂驛在東,接到人的可能性不大。但既然得到過吩咐,這驛丞也不敢怠慢,之前一直在暗中留意,始終不見人來,眼看最後時日已到,以為人已直接入京,或者走了別的門,一時鬆懈了下來。他卻萬萬沒有想到,正主竟在今夜才到,走的還是他這個方向。恰好今夜值夜的驛卒又不知內情,等驛丞從登記的名冊上看到人名,急忙彌補,已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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