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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蕭元霍然起身。

他這個突然的舉動,令崔道嗣也猝不及防。他停話,望了過去,只見外甥雙目轉向自己,緩緩露出一縷笑意。

“舅父好意,甥男心領,不敢勞煩舅父過甚。打擾舅父也有些功夫了,告辭。”

他向崔道嗣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轉身邁步去了。

崔道嗣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眉頭不由地緊鎖了起來。

皇帝即將到來的萬壽之慶,金吾衛內那從下至上離譜到荒唐的所謂誤報,還有一別十數年,如今已變得完全陌生,令他也看不透內心所想的外甥……

一切自然不會如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崔道嗣有一種感覺,自今日起,這座平靜了多年的帝家城,或又有一場新的風暴正在醞釀,也不知何日,長安的雨,便將淋落在每一個人的頭頂之上。

春風樓坐落在全城最為繁華的被稱為天街的朱雀大街近畔。日暮街鼓早已停了,此間的歡宴和豪飲卻剛開始。遠望去,華燈點點,璀璨若星,將這座供人縱情享樂的高樓映得如若夜幕下的一座仙宮。

裴蕭元如約到來,承平和一眾來自不同禁軍率衛的子弟都已在等他了。這些年輕子弟個個出身不凡,出則天子近衛,入則公侯豪門,終日裡閒呼鷹犬,飛鞚鬥箭,從不擔憂明日將會如何,只夢想他朝能夠建功立業,名傳天下。

但是今晚,這位初歸長安的客,卻成了這場筵席的中心人物。

他們當中的不少人,早在三年前就已聽聞神虎將軍之子的名,遙想自己若也那般策馬沙場,縱橫決斷,無不慷慨激揚,熱血沸騰。此次得知他受召入金吾衛抵京,即便是出於好奇,也要過來瞧上一瞧,看到底是何等人物。

當夜筵席設在東樓,鋪開了席面,牙盤金盃,喚來撥絃陪飲的都是教坊下的頭等官妓,華燈裡笙歌不絕。眾子弟見他容貌出眾,身姿瀟灑,與人談笑自如,酒亦是千杯不醉,無不仰慕,爭相上前結交,宴罷仍是未能盡興,說說笑笑地簇擁著他和承平下了東樓,有人提議,再轉去平康坊通宵宴樂。

承平一把勾住他肩,連聲說好。

裴蕭元見他步履不穩,狂態畢露,知他已是醉酒,便笑說應承好意,但今夜已出不了坊門,不如在此宿夜,下回方便,由他做東,再去那裡請眾人飲酒。

承平嚷自己沒醉,往衣襟裡胡亂地摸東西,道:“你是要入金吾衛的,我不叫你難做!早就預備了,這是我取來的路符,可保暢行無阻!”

因聖人萬壽節的緣故,近來京中入夜巡查變得比從前嚴格許多,坊內雖然如舊,但出去,街道夜警加大。尤其這一帶的繁華地段,更是如此。

據說這是金吾大將軍韓克讓的命令,閉戶之後,若無確證理由,非持證之人,不得隨意進出,如有違反,一律按律處置。像他們這樣身份的,運氣不好,若是事先未曾申報被捉住了,雖不至於真的會有大事,也要費一番口舌才被放行。且不從管教,處置起來,也和從前不同。

就在前些天,神武大將軍陳思達的一個女婿醉酒強闖平康坊的大門,被巡夜的武候拿了,不但不服,還出言辱罵韓克讓,結果被當場笞二十,投了金吾衛監,關了好幾日,傳最後是陳思達親自去找韓克讓,才將女婿保了出來。

不過,只要預先申報打來路符,通行便也無礙。

眾人多已半醉,興頭正酣,豈會這麼輕易散夥。既然承平打頭不放人,便都跟著轟然起鬨。

忽然此時,只見對面西樓那面梯上也噔噔噔地下來了一群人,看起來和這邊一樣,應是酒宴結束要走,一群人擁著當中的人,亦是喧聲不絕。

迎面相遇,下去的共梯便容不下所有人,兩邊各自停了一下。

對面那被擁在中間正下來的也是位年輕公子,髮束金冠,一身錦袍,俊面滿泛酡紅,步態虛浮,顯然也是酒醉,忽然發現梯道受阻,抬目望了過來,起初倒也沒有如何,他身後一名隨行模樣的人卻不一樣。

那人看到裴蕭元,目光一定,立刻附耳過去,低語了幾聲不知是什麼的話,那公子的臉色陡然大變,猛地停步,目光射向裴蕭元,死死地盯著他。

裴蕭元覺察異樣,也朝對方望了一眼。此時他身邊那醉醺醺的承平終於發現氣氛不對,扭頭看去,醉意登時散了不少,面罩冷色,靠近裴蕭元道:“是宇文家的崽子!也是這幾日剛到的,拜了龍武衛中郎將,風頭不小。”

他早在一個多月前入了京,到的次日,雖未蒙聖人親自召見,但當天便拜左武衛中軍郎將之職。聽說這西平郡王府的世子宇文峙到來,也和自己一樣,做了同等地位的龍武中軍郎將,心裡便不爽快起來了。

三年前打那一仗,若不是裴蕭元阻止了宇文慶退兵,又臨時接管西平軍參與解圍反攻,承平今日恐怕早已投胎到不知哪一道的輪迴世界裡了,想起舊恨,本就牙癢,不期今夜和宇文峙遇在這裡,斜目冷哼一聲,也停下腳步。

知對方的身份後,裴蕭元心中便也瞭然。

宇文慶的死訊傳出之後,裴冀出於道義,曾給西平郡王宇文守仁發去唁信,表達歉疚之意。宇文守仁非但沒有遷怒,回書反而安慰裴冀,稱全是自己兒子的過錯,是咎由自取,當日幸有裴蕭元在,西平軍才得到將功折過的機會,挽救名聲。他甚至還不忘慰問被宇文慶刺傷的何晉。

不管宇文守仁的回書是否真的就是所想,至少表面此事是過去了。但顯然,面前這位郡王府的世子,想法和他的父親有所不同。

此中是非,裴蕭元已不想過多糾結,也沒必要了。當時情況容不下太多考慮,如何行事,一切都是以戰局為先。

他見宇文峙依然止步在樓梯上,雙目沉沉盯著自己,不過點了點頭,便繼續下樓而去。

“站住!”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喝聲,又“鏘”的一聲,宇文峙探臂已從近旁一名佩劍人的腰上一把抽出劍,劍尖點向裴蕭元,迅捷如電。

“你傷我兄長,致他身亡,就這麼走了?”

那劍指著裴蕭元后背,也不知是醉酒或是怒氣太盛的緣故,劍尖微微抖動。

兩邊其餘人愣怔過後,很快各種反應過來,片刻前的喧聲笑語陡然消失,伴著此起彼伏不絕於耳的兵器出鞘聲,幾十把刀劍頃刻間紛紛拔了出來,相互對峙,剎那間雪光寒芒,殺氣騰騰,驚得在大堂裡展著珠喉的的許多歌妓高聲尖叫,隨客人紛紛棄席,躲到兩旁,唯恐遭受池魚之殃。

裴蕭元停步轉身,見宇文峙面容僵硬,眼底一片通紅,恨意如透過劍尖,直迫而來。

西蕃戰事後,他也聽說了一些關於郡王府的宅事。

宇文慶有一胞弟,生有兄弟二人的王妃並不得郡王之心,早早病故。宇文慶剛愎自用,但對胞弟卻頗為照顧,兄弟感情深厚,故宇文慶死後,他聽聞宇文峙曾欲單騎來尋自己復仇,還被叮囑小心,後來不知怎的沒了下文,沒想到今夜在此倒是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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