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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販大驚掙扎:“你們是誰?為何捆我?光天化日,還有沒有王法?放開我!”

邊上其餘人見狀,也紛紛質問。

“你方才說了什麼?今日壽昌公主降誕之賀,你竟公然口出惡言詛咒公主,不綁你綁誰?”

眾人吃驚,也明白了。

今日如此場面,袁值必不容出任何意外,附近除了明衛,也有暗哨。這二人應當就是司宮臺的暗哨。一時全部噤聲,隻眼睜睜地看著那商販被推走。商販不住地呼喊冤枉,說是無心之言,請求放過。

探子冷笑:“冤不冤枉,袁內侍自有決斷。”說完不由分說,將人押到觀門之外,將事稟與曹宦。曹宦立刻入內,出來道:“傳中使的話,割舌,示眾三日。”

話音落下,只見那商販立刻被衛士按在地上壓住,一人拔出短劍,捏開他嘴,用一把不知從哪取來的鉤夾將舌自口中扯出。

周圍半點聲息也無,人人屏息斂氣,看著那商販拼命掙扎,嗚嗚求饒,卻是徒勞奈何。

連原本只顧爭搶壽桃和錢的乞兒們此刻也停了下來,睜大眼睛驚恐地看著這一幕。那施刑人的神情冷酷無情,看地上之人的眼神如看一條砧板上的魚,抬起手中的匕首,眼見就要割下舌了,人群裡膽小的婦人已不敢再看,紛紛閉目扭過頭去。

絮雨在角落裡將這一切收入眼簾,手握得緊緊,心跳得就要躍了出來,見狀再也忍不住,就要分開眾人上前之時,忽然聽到有人道:“住手!”

這聲音聽去頗為清嫩,猶如少年所發。

眾人鬆了口氣,紛紛望去,發現近旁路口又來了一隊看起來也要入觀的人馬。

騎馬行來的是一隊皇室貴王,左右有清遊和衛隊的儀仗。最前方,並排停下馬的是兩個年紀彷彿的少年,看起來都只十五六的模樣。

曹宦自是認得,這二人當中,那身材孔武的,是當今皇子康王李澤,另個看去面容雪白身子有些瘦弱的,是寧王的嫡孫,新安王李誨。

方才發聲阻止行刑的,正是李誨。

曹宦知他二人今日是受太子差遣來的,趕忙迎上拜見。李誨問何故割舌,曹宦解釋一番,稱那人方才詛咒壽昌公主,犯下大不敬之罪,是奉袁內侍的命,對此人加以懲治。

康王聞言點頭:“袁內侍懲治得對!今日是我阿姐的好日子,他竟敢口出惡言,居心何在?若不加以懲治,如何杜絕效尤?”

“是,是,大王說得極是!”

曹宦正要下令繼續行刑,一旁李誨遲疑了下,轉向李澤道:“此人對姑姑不敬,該受懲治。但今日袁內侍還有咱們都是奉命來此為姑姑祈福添壽的,既為祈福,雖不知姑姑此刻人在何處,但她若是知道,應也不願因此事而見血。”

李澤看一眼他,神色不以為然:“小十三,我看你就是太過心慈手軟。”隨即在馬背上俯身靠了些過來,耳語道:“咱們還是不要多事為好,叫來做甚就做甚!這是那閹人的意思,萬一叫他告到我父皇面前,父皇不悅,你我都脫不了干係!”

李誨面露猶疑之色,顯然也感到忌憚,但看一眼那個苦苦哀求的商販,頓了一頓,又轉頭對曹宦道:“你還是進去,請袁內侍再斟酌一番為好。此人確實犯忌,可否改成別的懲罰。就說是我說的,今日是我姑姑的降誕吉日,如此見血,實為不祥。”

這新安王年歲雖然不大,面容還帶幾分稚氣,輩分也低,但此刻的語氣卻頗為堅決。

他是寧王那位戰死於平叛戰的長子的遺腹子,三歲就被今上封為新安王,據說一直在府中跟隨寡母讀書進學。他母親愛惜他,連習武也不允許,故養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平常也不出風頭,不大引人注目,今日卻這樣開了口。

曹宦不敢開罪過甚,躊躇道:“新安王稍等,容我再去稟告。”說完匆匆入了道觀。

片刻後他再出來,袁值依舊沒有露面,但改口道:“袁內侍命奴婢代他告一聲罪,道壇已立,他不便出來相迎。袁內侍還說,新安王之言,也不無道理,看在今日是公主降誕日的份上,免去割舌之刑,但活罪難饒,改笞三十,以儆效尤。”

這商販因一句嘴快的無心之語招來大禍,人本已癱倒在地,尿都淋了一身,聽到改笞三十,才又活過來些。雖然打得死去活來是免不了的,但比起割舌,已是萬幸。

附近圍觀之人看著這一行人馬也入了觀,再不敢再多說什麼,唯恐自己也惹禍上身,紛紛離去。

夕陽西斜。女冠觀內那一場鐃鈸喧天驚動半個長安的祈福會終於結束,宮中來的皇子、中使和官員們離開,壽果銅錢發放完畢,乞兒和路人散盡,街上也慢慢地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按照慣例,女冠觀今晚還是不開。

人皆傳言,皇帝陛下或會於某個誰也不知的時刻悄然來到此地,追思他已故的皇后,想念那位如今不知身在何處的公主。

絮雨在簪星觀外守了整整一夜。

下半夜,天再次落下淋淋細雨。待到天明,冷翠凝露,溼霧沾衣。

她回的時候,人已經渾身溼透。

昨夜整整一夜,當今的皇帝,她的阿耶,並未回過這座曾留載過她許多回憶的舊日王宅。

絮雨冷得嘴唇泛白,人幾乎瑟瑟發抖。她擦乾了溼發,換一身衣裳,坐在房中一面雕花窗後,大半的身影沒在殘夜的暗影之中。

她開啟一隻梳妝用的黑漆奩盒,支起銅鏡。窗外透入的幾分曉色將她面顏映在鏡面之中。她的目光,漫落在鏡中人額前的那片疤痕上。

在她三歲的時候,有一天,阿耶應他幾位兄弟之請去往禁苑遊獵,她定要跟著同去。阿耶哄她睡著後,溜出了門,誰知她剛沾枕就醒,又哭著追到門口。阿耶無可奈何,苦笑著下馬回來接她,她卻因跑得太快,絆倒在門檻上,額頭被地上一粒尖銳的小石子磕出個洞,血流得滿臉都是,哭得更是撕心裂肺驚天動地,阿耶心疼得不得了,當即取消出門計劃,在家陪了受傷的她好幾天。

也是巧合,她的那幾個叔伯在那一趟遊獵中放鬆了警惕,竟抱怨起她的阿翁年老昏聵,對待兒子冷酷無情。

他們忘了,牽馬的奴子也有可能是阿翁插在他們身邊的耳目。就這樣,回來後,那一趟去過的幾個叔伯全部坐罪,因妄議謀反,受到嚴厲的懲治。一個被賜鴆酒,一個發配嶺南,還有兩個當時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的,也受到削王的懲處,被徹底驅逐在了宮廷之外。

絮雨記得那天阿耶從宮中回到王府,一言不發,第一件事就是將她緊緊抱在懷裡,抱得她幾乎透不過氣了也不肯將她放開。她感到阿耶手心冰冷,心跳得很快。她不解地問他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他卻什麼都沒說,只親了親她額上那還沒脫落的傷痂。

再後來,雖然阿孃用遍宮中太醫們為她調的各種傷膏,因傷口太深,最後還是留了一個疤痕。那時候她的年紀雖然小,卻已是個愛美的小娘子,天天照鏡嘟著嘴巴不高興,阿耶便趁她生日那一天,去向她的阿翁求告,為她求來了一個簪星的封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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