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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幾天前,裴蕭元收到何晉的訊息,知他也到了長安,便約在今夜這裡見面。

“那人應當沒有逃回西蕃,回去了,恐怕也是不容於族人的。他樣貌又與咱們不同,出長安潛往別地,容易受人注目,不好落腳。倒是繼續留在長安,京中什麼樣的人都有,他喬裝一番,反而容易藏身。”

裴蕭元頷首:“倘若沒有逃回西蕃,這個推測很有道理。我知道了,後面的事交給我,我會去找人。你未得授命,這裡不能久留,快些回吧。”

“還有,不要叫伯父知道你與我見過面。”他又叮囑一聲。

“郎君放心,我怎敢讓裴公知道我來長安!後面若有事,郎君照老規矩給我發訊息便可。”

他說完,再看一眼四周,手指壓嘴,發出一道野狐似的短促鳴聲,不遠外的野地裡,應聲露出六七道暗影,皆是隨何晉一起來的人。

“他們都是從前可信靠的舊人,如今都還在京中各衛任職。當年大將軍出事之時,郎君還小,不知道他們,但他們知道郎君。感念崔娘子與郎君當年的高義,年初郎君入京,他們就想拜見,又怕各自職位低微,郎君用不上不說,萬一給郎君帶去不便。這回知道我來,全跟了過來,往後願聽郎君差遣,誓死效命。”

他口中的“舊人”,指的自然是神虎軍的人。

當年神虎軍的番號裁撤之後,原本的將官,如陳思達之輩,升官進爵,富貴逼人,如何晉這樣的,多遭貶謫,這麼多年過去了,如今即便還活著,也只是在邊陲做著手無兵權的雜將。

但剩下,還有一種,或當年在軍中並未參與機要,或出身大族,得家族奔走庇佑,逃過清洗,後來陸續得以留在長安各衛任職。不過,因為身上帶著“神虎軍”的烙記,他們自然也是不能居高位的,如今多是些中下層的軍官。這六七人便是如此。

何晉說話間,那些人已來到近前,圍著裴蕭元紛紛下跪,口稱少主人,行軍中之禮。

這六七人,裴蕭元此前大多是見過面的,有領軍衛下的,也有監門衛的,其中一人,更為金吾衛軍官,竟是延平門的武候隊正陳昭。

當初就是此人為他提供訊息,這才找到高大娘的旅店,查到了葉絮雨的落腳地。

裴蕭元忙叫眾人起身,望向陳昭。

陳昭再次向他叩拜。

裴蕭元上去,將他一把托起,他難掩激動之色,道:“卑職從前曾任神虎軍昭武校尉,這條命,也是大將軍救下的。那日見到郎君,我便想自告身份,又怕職務低微,非但幫不上郎君的忙,萬一給郎君惹禍,反而是我罪過,故忍了下去。收到何將軍來的訊息,無論如何,是要來拜見一番了。還望郎君勿嫌我無用,有事只管吩咐!”

其餘幾人也是異口同聲。說手下的人手雖然不多,但都是可靠之人,足能聽用。

裴蕭元向著眾人逐一作揖,口稱叔伯,鄭重還禮。

短暫見過面,眾人知此地不可久留,分頭散去,最後剩下何晉。

他也待去,彷彿想起什麼,又停了步:“對了郎君,我聽裴公說,葉小娘子找到了,人居然也來了長安?”

裴蕭元稱是。

何晉面上忽然露出些促狹之色,冷不防湊上來低語:“裴公對葉小娘子很是記掛。既然她也在長安,郎君可要代裴公照顧好她!”

裴蕭元覺他言語曖昧,彷彿另有所指,一頓,還沒反應過來,何晉已衝他作了個揖,嘻嘻一笑,隨即轉身,快步離去。

裴蕭元望著何晉的背影消失在黑暗裡,徹底不見,又在曠野中立了片刻,返身回城。

今夜他是以巡城的藉口出來的,這也是他的職責之一,入城後,他沒回永寧宅。

在經過附近時,停了一停,隨即繼續騎馬往城北去,回到了他此前住的那處公廨。

因事來得突然,他還沒有吩咐人準備,此刻連門鎖都不曾開。他趁著寂靜無人的深夜,施展開蟊賊的手段,爬上一株長在街對面的大楊樹,藉著木枝的彈力,縱身橫躍過街,落到牆頭,翻牆入內,隨後,自後院的井裡打水上來,在井口胡亂洗漱了下,摸黑進到空無一物的寢屋。

床上的寢具早遭青頭搬了個空,為防潮塵,在剩下的硬床板上鋪了層原本用來墊馬廄的稻草。

裴蕭元躺了上去,以臂為枕,閉了眼目。

此時已是下半夜,耳邊萬籟俱寂,他仍毫無睡意,在腦海裡思索著今夜獲知的訊息,該如何追查那西蕃人的下落。思慮完畢,待休息了,難免又記起何晉臨走前的那一聲打趣,頓時毫無睡意。

她是公主。貴為天女,當今皇帝的女兒。

而皇帝不允他靠近她,對此極是排斥。

這一刻,他不由地又想起了第一次在甘涼見到她時的情景。

那是他第一回 ,也是唯一一回見到她作女郎裝扮的樣子。

雖然恥於承認,但若真的嚴拷自己,裴蕭元知道,他第一眼看到她,便覺她頗閤眼緣。甚至,連原本抗拒的那一樁由伯父安排的婚事,彷彿也不是不能接受的。更不用說,後來隨著和她接觸,對她瞭解越多,便越發做不到無視她的存在。

他承認,他對她是有幾分好感的。

她是他這二十多年來唯一有過這種特殊感覺的女郎。

但,也僅此而已。

倘若一開始,他就知道她身份的話,哪怕她再如何合他眼緣,他也絕對不會靠近她半步。

如今這樣更好。

日後她有屬於她的公主該有的生活,而他,比起對一個女郎有好感這種隨著時日推移便可淡去的無足輕重之事,還有許多更重要的,在等著他去做。

裴蕭元在輾轉許久之後,徹悟。

他再緩緩地籲出來一口鬱結在胸中的悶氣,催促自己勿再多思,儘快入睡,明日還要早起。

第二天大早,他在晨鼓聲中睜開眼目。

他很年輕,體力正當旺盛,如悍猛的野馬一般充沛,即便接連奔走一兩個日夜,也是完全沒有問題。從軍的那幾年,更是叫他學會了抓住一切機會在最短的時間裡入眠,以便蓄回精氣,哪怕身下是冰雪和泥濘,只要躺下,他也能夠做到閉目便睡,一覺無夢。

然而昨夜,可能是不曾睡過一動便沙沙作響的稻草鋪,他沒有休息好,第一次覺得響在耳邊的咚咚鼓聲甚是煩人,吵得他額傷處隱隱地抽痛了起來,好似有鋒利的鋸線在傷裡來回地拉擦。

收拾好出來,他去往金吾衛衙署,參加今早的例會。而且,因為前幾天耽擱,有些事也需要向韓克讓回報。然而見到面,韓克讓的笑容卻顯得很不尋常。他揮了揮手,用親切的語氣叮囑他回去,不必參加例會。裴蕭元莫名回來,才辰時末,看到寧王府的大管家來了,說寧王請他過府敘話。

他只能放下事騎馬過去。到得大門外,早有一眾五六個王府的奴僕奔出來相迎,繫馬的繫馬,引路的引路,請他入內,禮節極是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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