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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蕭元神色凝定,頓步片刻,返身入內,磨墨數下,提筆以無題為名,草草寫下幾句,待墨跡幹,交了,隨即匆匆離去。

當天一切都如行程計劃,至午,浩浩蕩蕩,共千餘人抵達獵場。皇帝在設好的帳幄中小憩,並更換獵裝後,在眾人的簇擁下騎馬來到獵場,照例,先遵古禮,行三驅之禮,表上蒼有好生之德,不趕盡殺絕,隨後,狩獵開始。

雖然當天只剩半日,不過是小獵,如同先行舒活筋骨而已,但這絲毫也沒影響眾人興致,尤其是一干年輕的各衛子弟,為了在同行到來的公主面前展現自己的箭法和武功,哪個不是爭先,唯恐收穫比不過旁人,最後丟臉。

至日暮,眾人獵罷,陸續歸來,數點獵物。太子、康王不用說,帶著至少十來人的扈從,收穫極豐,兩人不相上下。其餘人自然比不過,但賀都、承平、宇文峙、蘭泰等人,皆也有不少獵物入袋。

皇帝頻頻誇讚眾人年少英雄,觀看過眾人獻上的獵物後,命在今夜獵宴中給他們每人多加一囊御酒,以表獎勵。

眾人齊聲下拜謝恩。

前頭這獻獵的場面熱鬧無比,後頭韓克讓氣得吹鬍子瞪眼。

他萬萬沒想到,他寄予厚望的裴蕭元這個白天在到了後,竟什麼也沒幹。

他不照自己的吩咐去參與射獵,照舊執勤,大部分的時間,還在外圍。所以白天誰也沒看到他露面,包括韓克讓在內。

氣得韓克讓在皇帝入帳休息後,將人又單獨提到了一無人處訓斥:“你怎麼回事?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他們個個恨不得在陛下面前貼著臉地現本事,你倒好!先前叫你離小畫師遠些,你不聽,捱過去!如今我叫你上,你給我退到哪裡去了?就算你不行獵,依舊放警,那也好,你倒是給我湊到陛下身邊啊!叫他看見你啊!你給我退到外圍?你當陛下是千里眼啊?有你這麼表現的嗎?”

裴蕭元任上司責備,完畢,道:“大將軍稍安勿躁。獵場空曠,首日抵達,外圍更容易出疏漏,屬下不放心,所以出去看了看。”

韓克讓一時頓住,無話可說,半晌,只能手指著裴蕭元,又點了幾下,轉身,雙手背後去了。

天漸漸黑了下來。同行跟隨聖駕抵達的崔道嗣,體力自然不能和年輕人想比,至此,已是吃不消了。

原本這趟狩獵,他也想和寧王一樣不來,就老老實實待在行宮。但因為公主回朝這件大事令他頓悟,皇帝此次蒼山避暑,目的可能就是為了公主,而她還和自己的外甥關係匪淺。這麼一想,就算是挺屍,他也一定要挺過來的。所以今天咬著牙跟來,此刻旁人大多還在外吃酒遊樂,他早早回帳躺了下去,叫個老奴替自己捶腰,正在休息,忽然楊在恩來了,在外傳喚,說陛下叫他過去。

崔道嗣不敢延誤,撐著趕忙起身,重新穿戴整齊,又特意戴上昨夜得賜的那一頂皇帝專賜寵臣的進德冠,這才匆匆跟著楊在恩去往御帳。

路上不放心,他打聽是為何事。聽到楊在恩說,陛下晚間在帳中無事,讀百官上交的詩文,知他文才過人,特意將他叫去,共同評判優劣,這才鬆了口氣。忙趕去,入得御帳,內中靜悄悄的,巨燭照得亮如白晝,皇帝靠坐在一張榻上,果然如楊在恩所言,正在翻看案頭上疊著的許多詩稿。

不止皇帝,公主也在。她在一旁,正和老宮監趙中芳一道在用一隻小爐子煎藥。帳中瀰漫著一股混合著苦藥和龍涎香的古怪的氣味,但聞起來並不叫人難受,反而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崔卿來了?快來。昨夜一時興起,隨口說了一句,今日就交上來這一大堆。看得朕眼花頭疼,不看,又怕辜負了眾卿的一番心意。想到崔卿,少年便高中進士,昭文館修史大臣,故特意喚來,幫朕同看。”

皇帝看到他,笑呵呵地招呼,又命他不必拘禮,隨意坐便是。

崔道嗣頗有一種感覺,自公主回來後,這兩天露臉的皇帝,和從前相比,簡直如同換了一個人。

皇帝可以展示親善,作臣子的,卻無時不刻也不能放鬆。這個道理,他怎會不懂。當下依舊循制,朝著皇帝和公主各行禮後,這才坐到皇帝下手邊,接過遞來的一疊詩稿,看了起來。

實話說,這種純是為投帝王喜好而作的宮制詩,包括他自己昨夜在夜宴裡當眾作的那一首,看得多了,內容幾乎千篇一律,無非是稱頌公主和皇帝,歌功頌德。昨夜眾多大臣回去,有些大約是叫身邊的人捉刀,寫得還算不錯。他便將可入目的一一挑出,放在一邊,供皇帝自己再遴選,當中便有新安王李誨的詩作。

忽然,皇帝遞來一稿,叫他看看寫得如何。

崔道嗣接過,見稿是一首無題古體詩,筆跡疏放,墨跡淋漓,略顯潦草,顯是一氣呵成作下的。寫道:

玉人天宮來,盈盈花作貌。

五雲澤星輝,永珍入春臺。

劍動龍吟霜,簫起鳳翩來。

昔有猗蘭操,五經作淵海。

遙知銀漢遠,此心久徘徊。

崔道嗣看完,便沉吟不語了起來。這時,聽到頭上皇帝的聲音響了起來:“如何?以你才學,你竟沒自己的看法?”

崔道嗣抬目,撞見了皇帝投來的審視似的兩道目光。

他知皇帝少時也師從諸多大儒,如已故昭德皇后之父,早早便也曾做過他的老師,想來他不會全無想法,忙據實道:“此詩文采上上,引經據典,但臣細讀之下,仿似讀出幾分不滿抱怨之意。”

“講。”

“陛下看,詩中這‘昔有猗蘭操,五經作淵海’一句,猗蘭操,乃孔仲尼高潔之志趣,五經淵海,則出自抱朴子,原句雲,五經為道義之淵海。加上最後,此心久徘徊。他徘徊難解的是什麼?分明就是說,現如今朝堂不明,道義不申!”崔道嗣解釋。

“連你也這麼說,看來不是朕讀錯了。”皇帝慢慢地道。

崔道嗣又看了下這字跡,陌生不認得,詩稿上也不見署名,遲疑了下:“陛下可否告知,此詩到底是哪個大膽狂徒所作?竟敢趁公主歸來的機會,給陛下上如此一首別有用心之作,其心可誅!”

皇帝望著他,道:“不是別人,這可是你那好甥男裴二親手寫下來的。”

崔道嗣大吃一驚,霎時後背冷汗如漿而出,溼透了衣裳,下意識望向公主,見她恰也望來這邊,神色似笑非笑,反應過來,慌忙搶著跪到皇帝面前,先是叩首,隨即改口:“陛下恕罪!方才臣是因為今日行路閃到了腰腿,十分疲乏,來不及細想,隨口胡說了一通。臣再想一遍,發覺此詩表的實是對心間之人的久懷慕藺之心!”

“哦?如何一個對心間人的久懷慕藺之心?崔卿不妨再說說。”萬幸,皇帝並未當場發作。

崔道嗣趕忙又改解:“前四句,是對意中人的讚譽。巧妙化用晉王融《曲水詩序》,雲潤星輝,風揚月至,暗合公主從前簪星舊號。劍動簫起二句,乃借蕭史弄玉之典故,暗表對心間人的愛慕之心。至於收尾四句,則是感嘆二人之間山隔水阻,求而不得,故只能長久放在心上,相思不解,苦悶獨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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