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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髮絲散亂,衣裳只夠遮身,一張粉面緋紅,眼角若還殘餘幾分淚暈。她的腳上只趿一隻繡鞋,人坐在榻沿上在等,駙馬正替她尋著另一隻。幾件公主昨夜外出歸來穿過的其餘裙裳正凌亂地堆在床尾畔的一張便几上,當中一件白綾緞的脛衣,竟撕裂了似地夾在當中。至於公主身後床上那為新婚而鋪的合歡紅綾錦衾,更是皺得不成樣了,便好似昨夜被人揉了又揉,天明變成如此一番亂狀。

如此景象,與前幾日的晨間完全不同,處處透著曖昧和纏綿的氣息,更不用說公主和駙馬之間了。之前他二人要麼不說話,要麼客客氣氣。然而此刻,公主指揮駙馬尋鞋未果,正在低聲抱怨鞋莫名不見,細聽,語氣帶著幾分愛嬌的味道。

婢女裡除了燭兒,玖兒綠玉都要年紀大些,聯想到昨晚這寢閣內分明發出那麼大的動靜,公主和駙馬卻始終沒有喚人入內收拾一事,未免不合常理。再見此情景,二婢頓時醒悟,不敢多看一眼,只那燭兒兀自渾然不覺,聽到公主抱怨,便要跟著駙馬尋履。

賀氏忙叫回燭兒,自己上去,背對著眾婢,將昨夜在門外撿起方籠藏在袖中的鞋襪悄然取出放下,口中道是找到了。

裴蕭元和絮雨這才領悟,應是昨夜早早便掉在外了。兩人想起昨夜當時情景,對望一眼,彼此臉都是暗暗一熱,沉默了下去。

賀氏面上只作不見,領人服侍二人更衣洗漱。

正忙著,外面又傳來楊在恩的催聲,道那謁者叫他再次傳話,務必請駙馬速速動身。

此時裴蕭元收拾得差不多了,繫好腰帶,自己套上靴履。絮雨也更衣完畢,長髮叫人給她梳作最簡單的一隻低髻,只插了兩隻半月狀的金地髮梳,面也不用妝容,接過來婢女遞上的一幅用來抵禦秋晨涼意的厚錦臂帛,披了,又匆忙在原地吃了幾口剛好送來的早食,正要一道出去,忽然只見他習慣性地抬手,摸了一下他腰帶側前方的位置,腳步一緩,便知他是想起魚袋了。

空袋在,魚符昨夜卻被他砸進了床底。這床是矮腳的四面實心壺門樣式,只留下了地面到圍欄不到一尺的空隙,莫說成年男子了,便是燭兒那樣瘦小的身段,也是不好鑽入。

賀氏也顧不上別的了,急忙代自家郎君趴到床欄前,從婢女手裡接過燭火,探到床下尋看魚符,終於看見那東西躺在靠牆最裡的一個角落裡,不用工具,根本夠不到。賀氏忙喚人去外面尋一根長竹竿來。

綠玉一邊應聲,一邊小跑著要要朝外去。裴蕭元這時走到床前,叫賀氏讓開,自己俯身下去,雙手攥住一隻床腳,猛地一個發力,在一陣木榫摩擦所發的咯吱聲裡,只見床帳亂晃,他竟將整一張沉重的香木床從地上硬生生地挪出來了一片,這才得以露出那一枚最深處的魚符。

絮雨被他這舉動唬住,第一反應便是他的傷肩,立刻疾步上來,低聲責備。

“我傷無妨,我自己知道。不好叫陛下再久等。”他輕聲應她。

謁者已連催數次了,莫說是他,便是原本並不當回事的絮雨,也知皇帝這回恐怕確實怒氣深重。

她更是看了出來,裴蕭元應是有些畏忌她的阿耶,所以方才便不忍再刁難他,更是加快了自己梳妝穿衣的動作。

“你呀!真是——”

她繼續責備半句,終究還是停了下來,伴著心裡湧出的一種對面前這裴家郎的又是喜歡、又是心疼的繾綣感情,搖了搖頭。

“呀!魚符壞了!”燭兒這時撿起那枚魚符,接著,吃驚地嚷了一句。

絮雨急忙接過,一看竟是真的。原來駙馬魚符由金打製,質地偏軟,竟被他那一下,給砸得變了形,一側邊緣有些扭曲起來。

“都怪我……”

她蹙眉用指尖摩挲之時,聽他喃喃道。抬起眼,看到他的面上露出了幾分懊惱之色。

她咬了咬唇,借他那一副高大身形的遮擋,當著他身後的賀氏以及婢女的眼,踮起腳尖,將唇送到他的耳邊,耳語著安慰他:“沒事。阿耶那裡你也別怕,有我在。”

他的目光輕輕閃動,唇畔掠過一縷淡淡笑意。

“只好先湊合用了。等回來,我叫個金匠,咱們悄悄把它弄好!”

絮雨安慰完他,隨即將那變了形的魚符塞進魚袋,收緊袋口,親手替他牢牢地掛在腰間革帶之上,隨即便拉了他手,在賀氏、婢女以及外間楊在恩等人的或驚奇、或暗笑的盯視之中,匆匆朝外走去。

看得出來,一向在人前端著的駙馬,對公主如此當眾拉著他手走路的親暱舉動,應當是不習慣的。他雖並未掙脫開她手,但起初,肩背挺得筆直,雙目看著前方,步伐拘謹,完全是一副嚴肅的正襟模樣。

然而接著,在走出紫明院後,他悄然轉面,看了幾眼身旁的她,遲疑了下,便不動聲色地藉著衣袖遮掩,悄然翻轉手掌,改由自己牽握住了她的手,隨即帶著她,繼續朝外走去。

天色依然透黑。剛出坊門時,街上幾乎就只他們這一行車馬在走。等到伴著晨鼓之聲趕到了皇宮,原本漆黑的天穹已是微微透出些曉色了,各間坊門也依次熄了照夜的燈籠,開始有人不斷進出。

長安新的繁忙的一天又開始了。

絮雨和裴蕭元順利入宮,又一口氣趕到紫雲宮,絮雨待要和他一起入內,卻被宮衛攔了,恭敬下拜,說是陛下有言,召見駙馬一人。裴蕭元立刻將她牽到一旁,讓她在外等著。

“我真的沒事。公主千萬不要因我愈發觸怒陛下。”

他神情懇切,她心裡又何嘗不知,自己若是強行一同入內,她是沒事,只怕會叫阿耶厭他更甚。

她壓下心中煩惱,看了眼內殿的方向,只好退讓:“我在殿口看著。只要阿耶不做過分之事,我便不進。”

“他若拿昨夜的事為難你,無論何事,你都說是我先鬧的!”

他連聲答應,終於安撫好她,自己整了下衣冠,隨出來的小啞監快步入內。

正如絮雨猜測的那樣,昨夜,楊在恩礙於她,固然是不敢將永寧宅裡發生的事告到皇帝的面前,但架不住皇帝早就另外在宅裡安排有不少耳目,專門監視駙馬是否慢待公主。昨夜又生了那麼大的動靜,皇帝自然很快便收到了訊息,當時便氣得跳腳,立刻就要將駙馬叫進皇宮,是被趙中芳死活給去勸住的。然而皇帝怒火始終難消,一夜不眠,憋到了五更,再也憋不住,派人第一時間就去傳喚駙馬,自己則在殿內躁步不停,正走來走去,聽到一陣腳步聲入內,猛地轉頭,睜啟他那一雙鷹視狼顧般的眼,目光落到了這正向著自己行來的年輕郎君的身上,冷冷盯著。

“臣裴蕭元,叩見陛下!”

伴著這一聲拜語,在皇帝心裡已是翻騰煮了一夜的滿腔怒氣再也壓制不下了,他轉身幾步走來,習慣性地一把撈起案頭上那內正燃著香炭的小香爐,狠狠就要向他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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