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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韋居仁隨太子闖入皇宮逼宮,中途憑著經驗感知不妙,遂當機立斷,棄太子臨陣脫身,本待徑直出城先行逃走,不料行動還是慢了一步,諸多城門皆被封死,無路可去。

他是韓克讓親點的頭等要犯,所幸逃得早,平日又會做人,親信對他忠誠,賣命掩護,他輾轉藏到了人員複雜的西市裡,躲在一間是他自己人的布店的地窖裡,這才僥倖暫時避過了頭幾輪的全城搜捕。

他原本計劃等這陣風頭過去之後混出長安,再圖後計,然而運氣終究還是到了頭。

那西市裡的顧十二從前被裴蕭元編入陸吾司後,便認他為主,一心想立功勞。此番到處蒐集訊息,憑著從前在市井的人脈,終於收到一條密報。有張家布店的鄰人稱,店主這幾日行動可疑,他便領人上門搜查,竟真叫他捕到了人,隨即秘密通知陳紹,合力將人轉在此處,等著裴蕭元來。

陳紹親守在柴房外,見裴蕭元到,快步上前相迎,行禮低聲道:“人在裡面,駙馬進去便可。卑職和顧十二替駙馬守著。”

裴蕭元走到門前之時,忽然頓足,停了下來。

在長久的遲疑過後,終於,他彷彿還是下定了決心,緩緩抬手,推開了門。

柴房地上的角落裡,點著一盞昏暗的青燈,但門和小窗後面,用黑布蒙得嚴嚴實實,故從外面看去,柴房漆黑無光。地上的一堆亂草上,倒著一個被捆做粽子一樣的人,那人鬚髮蓬亂,臉上布著刮擦的傷痕,眼蒙黑布,嘴裡緊緊塞著一隻口塞。

不過短短數日,曾經的太子妻兄,散騎常侍韋居仁,便淪落成了如此一副模樣。

他聽到開門的動靜,變得緊張不安起來,掙扎著從地上坐了起來。

裴蕭元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抬手,將他目罩扯開。

韋居仁睜開眯縫的眼,看清面前之人,眼裡放出喜悅之光,又拼命點頭,口裡發出含糊的嗚嗚之聲。

裴蕭元將堵嘴的口塞拔了,順道將他繩索也解開。

韋居仁撥出一口氣,雙膝跪地,朝著裴蕭元感激叩頭。

“聽說你要見我?”裴蕭元淡淡道。

“何事?”

“求駙馬饒命!看在往日同朝為官,我對駙馬一向恭敬有加的份上,饒了我這條賤命!”

韋居仁開口便是求饒,額砰砰撞地,極盡卑微之能事,更是一邊說話,一邊當場涕流滿面。

“從前我是身不由己,不得已從之。如今柳策業和太子已死,我韋家滿門皆滅,我這賤命對駙馬來說,也不過如同糞土。往後只求能夠保命,我便心滿意足,求駙馬開恩!這些年我在外面也暗積了不少資財,駙馬若是不棄,我願全部獻上!”

裴蕭元神色平淡。

“你叫我來,就是聽你說這些?”

他起了身,轉身,邁步便去。

“駙馬留步!”

韋居仁飛撲著爬到他的身後。

“另外有個事……”

韋居仁仰頭,對上裴蕭元投來的目光,心中顯還是有些猶豫,吞吞吐吐。

裴蕭元便繼續行至門後,此時身後傳來一道急促的話聲:“當年北淵之變的實情,再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先父當日曾經親歷。就是……就是不知駙馬如今是否還想知道了……”

裴蕭元開門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慢慢轉面。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照實說,不得有半個字的文飾。”

韋居仁高懸著的心終於稍稍放下一些,急忙應是,定了定神,開始講述。

“北淵之戰前夕,老聖人病危,景升太子以拱衛京城為由,急召令尊領兵回京。他此舉目的為何,駙馬想必瞭然於心,就不用我多說了。當時還是定王的聖人正在趕赴回京的路上,柳策業則去了原州。”

“景升太子當日是為正統,命令又是以老聖人之名所發,令尊自然尊奉。以令尊之威,加上他帶回去的兵馬,倘若不及時加以阻止,定王即便積有聲望,身邊也跟著人馬,但想要……想要更進一步,恐怕也是有些不易……”

韋居仁一邊暗暗觀察著面前人的神色,一邊續道:“原州距當時令尊的駐地不遠。柳策業奉命去的目的,自是為了應對此事。他原本暗交陳思達,想讓陳思達發動譁變,暫奪過軍權。陳思達答應效力定王,然而忌憚令尊之威,他身邊又多忠心耿耿的勇猛之人,遲遲不敢動手。所剩時日已是無多,柳策業知令尊向來以大義為重,便又謀劃了新的計策,想引敵兵前來,以牽制令尊。”

“然而此計與前計不同。萬一失算,羈不住令尊,又引發邊亂,後果豈是柳策業一人能夠擔當的。他便連夜派人送信去給聖人,告知新的計策,以求聖人首肯。先父……先父便是當時的送信之人。”

他抬袖,抹了把額前的汗。

“先父在路上追到了聖人。聖人正落腳在返京途中的陳王宅裡。送上信後,先父便等回訊。當時聖人身邊聚著諸多隨他此前作戰的謀臣和武將,其中便有如今長公主駙馬盧景虎和禁軍將軍盧景臣兩兄弟,還有當時便是聖人心腹的韓克讓!先父在外等了些時候,是盧景臣出來,親口傳的聖人之言,命予以執行,還說不惜任何代價,哪怕除掉令尊,也不能叫他返京!”

裴蕭元的神情看去無驚無怖,依舊平淡,便彷彿在聽一件和他無關的事。然而在他眼底,卻暗聚起來一團隱隱的陰影。倘若再靠近些,便能發現,他眼角已是微微發紅。

“這便是當年實情。我字字句句,說得全部是真。昔年那曾接待過聖人的陳王,你雖沒見過人,但必定知曉,便是你那永寧宅的前主。可惜他幾年前被殺,否則,你若是不信我的話,可以尋他對質。”

“裴郎君,令尊當年之殤,柳策業固然難逃罪責,你以他為仇敵沒錯,但若不是如今那位聖人授意,如此大事,他自己怎敢擅自做主?至於先父,當年更是為求自保,不得已隨勢罷了,先父對令尊一向都是極其敬重的。”

“當年北淵之變的真正元兇,是當今的這位聖人!柳相還有我韋家,都不過是受他驅策的犬馬而已!我們兩家對他忠心不二,多年來,凡事站在最前,替他不知擋了多少風雨,受了不知多少罵名,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會想到有朝一日,他對我等下如此殺手,叫我兩家受這滅門之災……”

韋居仁起初的卑乞驚懼之色漸漸消失,說到這裡,不由地聲音哽咽,目露憤恨。

“他方上位的乾德初年,舉國動盪,國庫空虛,我韋柳如何盡心輔朝便不說了,就拿前幾年裴郎君你打過的那場西蕃之戰來說,倘若不是柳相和我韋家千方百計為朝廷籌措錢糧,又顧全大局,對王璋之流忍氣吞聲,叫朝廷一團和氣,上下齊心,那仗怎麼可能打得如此順利?如今事完,良弓藏,走狗烹,他抓著柳家和太子早年的那點子小事不放,步步緊逼。我等之所以會有逼宮之舉,全是迫不得已,為求自保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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