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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每個孩子都有每個孩子的性格,逢夕和清鶴性格並不相同,而他們也沒有及時地照顧與處理。不是他們不想,只是當時確實精力偏移,分身乏術。
“你都不知道,爸爸哭過多少次。因為你跟他說,當年手術完他抱著清悠回家,你站在旁邊,想找他,但是他沒有看到你。”話匣子一開啟,戚榆有些收不住,只是想和女兒說話,“他一直在說,他當時怎麼就沒看見你呢?有時候心裡難受,他就喝酒,酒喝多了也要說。他一直走不出來這一塊,覺得很對不起你。那個場景,只是一想,就心痛得喘不過氣。你當年才那麼小呀,怎麼能看不見你呢?”
她說著說著,聲音裡也帶了哭腔,雙手掩面,蓋住失控的情緒,“我知道你現在不記得了,對不起,你就當我是在胡言亂語……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只是沒想到,幾年沒見,再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不記得那些事了。”
那些沉澱在心裡的苦痛,即使是在重新見到她以後,也依然被堵在心裡,無處訴說。而且可能永遠也無法同“她”說了,這才是最令人絕望的──已經知道錯誤,但是那聲道歉卻再也給不出去。
他們已經反省,但是沒有人還在原地等著他們,他們也無處彌補。
做錯事,道歉,彌補──這反倒是輕鬆的。
痛苦的是,過程中斷,他們所對不起的人,可能再也接不到他們的道歉。他們只能在心裡內疚一輩子,懊悔一輩子,永遠將這件事堵在心裡,可能這輩子都難以走出來。
誰也不知道他們有多想回到過去。
比如沈經垣,就算別的時候都不允許,那也請允許他至少回到那個他帶著沈清悠從醫院回家的下午。他會將清悠交給別人,然後自己蹲在逢夕面前,朝她溫柔地笑一笑,摸摸她的頭,將她抱進懷裡,貼著她的腦袋說:“爸爸最近是不是忽略我們逢夕啦?好幾天不見,爸爸可想逢夕了,逢夕想不想爸爸呀?”
那個小小的孩子,一定會很開心地埋進他的懷裡,小聲地與他說著想念,說不定還會大膽一點,說出更多心裡話,比如說:“爸爸媽媽不在家好久,我好想你們,可是你們都不在。我一點也不喜歡一個人待在家裡,我想要你們就跟陪清悠那樣,也陪陪我。”
──這些話,那個時候的他們從來不知。
在聽她說完以後,他們一定會很訝然,也會很愧疚。
然後他答應著她,與她承諾,他們不會再這樣了,會在家多陪一陪她。
……
這樣多好呀。
逢夕一定不會走到最後一步,一定不會自殺,一定不會確診抑鬱。
他們會好好愛她,他們一家都會好好的。
不至於剛治好一個生病的孩子,另一個卻沒顧好,也生了病。
不至於決絕地與他們割裂,自那個雨夜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那個家。
不至於一走經年,且回國後再也不記得他們所有人。
她哭得太厲害,又怕逢夕不開心,在竭力地控制著情緒。
逢夕默之又默。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看著眼前的人情緒失控,最終她也只是好心地遞了張紙巾過去。
戚榆愣了下,抬眸看她,見她並無太大波瀾,如對一個陌生人那般,悲憫地遞來一張紙巾,一時間不由更加慟哭。
那樣的場景,到底只是幻想,也是奢想。
根本不可能的。
現實就是,他們之間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她很快地擦乾眼淚,調整好情緒。好不容易能與逢夕一起吃頓飯,她肯定不能太惹她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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