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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外公怎麼跟你說的?”
沈弗崢看著她回答:“人生有許多迷津不可自渡。”
鍾彌覺得這話深奧籠統,思考後,面上表情也沒有舒展開。
“你就……懂了?”
沈弗崢說,大概懂了。
鍾彌拉著他的手,問他要解析,她沒聽懂。
她做足準備要聽他說一番振聾發聵的大道理,連醍醐灌頂的恍然之感都事先準備好了,卻只聽沈弗崢淡淡說:“許多迷津不可自渡,大概是提醒我,要找物件了。”
鍾彌沒忍住笑。
估計外公也不知道,自己當時一句話,能被沈弗崢理解成這個意思,不僅如此,他還拐走了他的外孫女。
每年觀音成道日,章女士都有拜佛的習慣,往年鍾彌在身邊,她都領著鍾彌一起去寺裡,去之前還要提醒她不許謗佛。
沈弗崢這幾年,因公因私都來了州市許多回,但從沒去寺廟敬過一炷香,他從無信仰,也沒有什麼心願需要往佛前寄託。
盛澎還曾跟人調侃過,說陵陽山那一眾神仙菩薩四哥懶得拜,請了最難伺候的一位祖宗回來自己供奉。
沈弗崢跟著章女士上山禮佛,沒這份信仰,也拿出十足誠心。
鍾彌說沾了他的光,今年不用聽完下午的法會,就可以提前回家。
濛濛細雨,從早上一直下到現在,他們合撐一把傘慢慢下山。
途中也遇見不少人,即使是這樣的小雨天氣,也攔不住上山拜佛的虔心,凡俗香客拾階而來,金身佛像前人來人往地叩首,將所祈之願,匍身抵進蒲團。
鍾彌將手伸到傘沿邊,用掌心接傘骨上滑下的積水,忽然想起一個典故同他講,說伶人最忌散班,因傘同“散”字,戲文裡的傘都不能輕易在後臺撐開,傷忌諱,所以她父親從來不說雨傘,只說雨具,或者雨蓋。
這一生,為求如意,要做多少事?
實在算不清。
倏然,他們聽見鐘聲沉沉一擊,盪滌山間新雨,兩人一齊回頭,鐘聲綿綿,雨汽攜著古剎檀香,悠悠傳來。
他遙遙望著,目光透過神佛不曉得在看什麼,忽的,淡淡說了一句話。
“明天早上,雨應該會停。”
鍾彌一愣,目光轉向他。
他亦收回視線,看著她,露出一點笑問:“要不要去結婚?”
雨霧空濛,周遭前所未有的安靜。
一寺禪聲外,三千紅塵間。
一個從無信仰的人,終有了一生的執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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