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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衛聽到了宮內的響動，紛紛趕了進來，圍在一旁不敢上前。他們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敢管七夜的閒事，最後還是在附近做事的景夢趕到，才穩住了局勢。她皺著眉頭看著七夜在半空中悠閒地飛，而尋音則像點著的火苗，竄得飛快。

她飛身上前，從前面攔住了尋音，而七夜也停了下來，但卻站在半空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們。

“七叔叔，你知道尋音不會是你的對手。”

“景夢，你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不要來插手不相關的事情。”他說話的聲音雖然已經放得柔和，但依然硬邦邦的，不帶什麼感情。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濃黑的眉像是一筆狂草，顯示著主人的性格。景夢已經有些害怕，但還是說，“尋音是我的朋友。”

“你去人界那幾年所認識的？”

“是的。”

七夜饒有興致地看了尋音一眼，“可她看起來，並不僅僅像是一個簡單的凡人。就像空有一身的內力卻不會任何招式的莽夫，難道你不知道她身上所隱藏的靈力，要比你還高麼？”

連七叔叔都這樣說，那尋音身上的問題就複雜多了……景夢看了尋音一眼，忽然想明白了雲離的用意，接著問，“七叔叔，你會把尋音怎麼樣？”

七夜回答，“關在星移宮，到事情水落石出為止。”

“可她是明班的學生，要參加考試的。”

誰知，七夜想都沒有想就說，“那有何難，我教她就是了。難道我還能輸給雲離那小子？！”

果然，景夢心下了然，不再說什麼，帶著目瞪口呆的靈衛恭敬地退了出去。她剛剛在挑選各個家族呈報上來的年輕女子，聽身邊的幾個靈長在討論日光之森突然加強了防禦並徹查奸細的事情。自從出事了以後，所有在日光之森的靈都沒有逃過雲瑤公主的冷酷盤查。雲離大殿，你的心裡，究竟對洛尋音，藏著怎樣的一種感情？

一一零終於從尋音的領子後面爬了出來，吃驚地問，“殿下你剛剛說什麼？！”

“本殿說話從來不喜歡說第二遍。洛尋音，本殿雖然從未收過學生，但為了讓你跟上明班的進度，今次破例，教你些術法。你告訴本殿，考試要考什麼？”

尋音一邊聽，一邊點頭，忽然又狠狠地搖了搖頭，“對不起殿下，我不知道要考什麼……”

“不知道？！”暴躁的七夜猛地拔高了聲調，尋音立刻縮了縮脖子，還是一一零跳出來解圍，“明班的月考一般是兩人一組地對打，然後以淘汰的方式晉級和排名。”

七夜若有所思，“雲離教的是防禦術，凡人怎麼跟靈打？”

一一零摸了摸腦袋，“本來凡人和靈是分開上課，但是近來靈界不太平，所以幾個萬靈長商量了一下，兩個班合併，任課先生都是請了最好的。只是這月考，確實是靈比較佔優勢的。”

七夜橫眉一掃，手掌輕輕一握，一一零瞬間就被他捏在手掌裡面，“你一個小小的精，怎麼什麼都知道？”

一一零被他捏得難受，痛苦地想要掙脫開來，“殿下，我只是剛剛好知道一點點，真的！”

“說，你是誰派來的奸細？！”

“我不是奸細！我本來就是在冰月之湖生的！”一一零奮力地扭動，總算擠出來一點點，又被七夜捏了回去，“說，是不是日光之森的那位殿下派你來的，什麼目的？！”

這回一一零真的是生氣了，它衝著七夜大吼一聲，“我都說了是被罰飛圈圈的時候不小心飛錯地方了，殿下你總也不信！”

“小小的精，好大的膽子，看我……”七夜話說道一半，忽然看見一個微弱的光球歪歪扭扭地朝他飛了過來，他輕易地躲過，皺眉看向尋音。尋音維持著剛剛發動法術的姿勢，滿頭大汗。“攻擊？你居然會攻擊的法術？！”他飛到地面上，走到尋音的面前，目光狠狠地盯著她。攻擊的法術是覺班才學的，因為明班晉升到覺班還有一部分學生會被淘汰，為了人間的秩序，那些被淘汰放回人間的學生，不能學習攻擊的法術。雖然他們被放回人間的時候，會被洗去記憶，但關於技藝會不會被保留，沒有人能夠保證。

“我剛剛，只是隨便用了一個看來的……咒術，不是攻擊的。”尋音撓了撓頭，也不知道怎麼想要念一個煙霧決，怎麼就會衝七夜放出一個光圈，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你心裡想要攻擊我。”七夜很肯定地說。

“沒有，絕對沒有！”尋音辯駁。

“否定什麼？要想學會攻擊，就必須心狠。知道為什麼寒冰術沒有輪迴術厲害麼？”

尋音搖了搖頭，她是第一次聽說輪迴術比寒冰術厲害。

“因為修煉輪迴術要滅情絕愛，所以，雖然它攻擊的招數很少，但每一招都很致命。要想制勝，或者想要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攻擊向敵人的時候，一定要絕情！”

尋音點點頭，記下七夜說的話，不知道這樣算不算偷師。她知道自己這個階段還不能學習攻擊的法術，但是七夜要教，她也沒有理由不學，何況她想要在月考上表現好，不想輸給樂夕那些人。不知道算不算私心，她想要讓果果多看她兩眼。

救贖之光

雲瑤對於混入日光之森的墮落之靈非常在意，不僅發動了所有靈衛搜尋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還讓北辰盤查所有在明班上課的學生，甚至把幾個學生點名帶到了洪荒宮，單獨盤問。

這一段時間，雲離坐在記憶長廊裡面，雪球趴在他的身邊。

他伸手摸了摸雪球毛茸茸的腦袋，望著壁上的影像，“你害怕嗎？”

雪球晃了晃腦袋，“喵，不怕的。自從我被尋音大殿送給您，就一直是您的下屬。雪球沒有本事變成銀月那樣的聖獸，只能這樣陪著殿下您。殿下您孤單嗎？不怕所有人都誤解您，包括你在乎的那個人嗎？”

雲離點了點頭，“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明明知道不應該，不能夠，卻忍不住每做一件事情，就為她著想。不知道是因為看見她腰上掛著的那個糖果的袋子，還是因為她仍然堅持喊我果果，在我留給她那麼決絕的背影以後。”

“恩，其實尋音在人間的時候真的很用功……她雖然沒有天賦，卻是個很上進的孩子，你不要擔心了。”雪球舔了舔他冰涼的手心，更窩近他一點，雲離感覺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散發著熱量，不禁笑道，“貓，你變胖了。”

“喵，最近都沒有運動。”

“不是，是你長大了，是大貓了。”

“喵，人家叫雪球，不叫貓。”

“雪球，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趴在地上的貓一躍而起，不悅地吼，“喵，殿下你不要太過分！貓只有公的和母的！還有，你養了我幾千年不知道我是公的還是母的？”

雲離依然微笑，“那貓，你是公的還是母的？”

雪球看著他宛如流雲一樣流暢的笑容，還有眼睛裡面隱隱的溫柔，火氣全被澆滅，兩步跳到他的懷裡，舒服地窩了下去，“喵，人家是公貓。”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順便搖了搖尾巴，心想這下沒有什麼問題，可以好好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