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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遲，兩人就坐車到了工廠。

鄭老闆那裡正驗貨，見她們來了，“嘿嘿”笑著說：“還是不放心我呀？”

劉碧琪說：“我們想放心啊！可是，你也得讓人放心才行。這次再查出問題，要扣錢了，不能再放任了。”

“卡得可嚴了，我自己都快不吃不喝，只看你們的貨了，不會有問題的。”鄭老闆帶著她們進去看貨，指著說：“你們這高檔貨，我可小心了，連放貨的地下都鋪了布，就怕箱子粘到髒東西，裡面的貨品更不用說。做貨時，要求工人指甲剪乾淨了，不能有手皮，戴起工作帽，質檢看貨時，兩隻手洗了又洗，擦了又擦。”

喬玉壁道：“鄭老闆，你不用表功，這些全是工廠基本功，你之前沒做到而已。”

說著話，喬玉壁戴了白手套去驗貨，劉碧琪也戴了手套，一邊朝鄭老闆說：“高檔貨質檢時，必須戴手套，以防手汗沾到貨品上，你做到沒有？”

鄭老闆：“……”一副白手套多少錢你們知道麼？一晚下來，廢掉多少錢你們知道麼？把手洗乾淨就行了，還要戴手套？

喬玉壁其實心知，鄭老闆觀念不變，也只能做一些大路貨，高檔貨精細貨，不宜一直交給他做。如果自己沒法開一間工廠，就要多找一家靠譜的工廠合作了。

一路檢查下來，倒是沒有發現問題。

鄭老闆另外讓人捧出兩箱子壞品說：“這次的壞品全在這兒了，只有一丁點小瑕疵，不捨得剪碎。”

喬玉壁檢看了，想一想說：“先留著，等出了大貨，到時剪標，註明是外貿有瑕疵尾貨，放在淘寶上賣。”

這一晚，喬玉壁和劉碧琪在工廠不遠處一家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才和貨品一起上路。

交貨時，米蘭小姐特別謹慎小心，質檢非常嚴格。檢完跟喬玉壁說：“喬小姐，你這批貨品表面是挑不出毛病了，但要按照羅西先生一貫的要求，這批貨品就是缺少靈韻，有些木有些呆。手工刺繡釘珠工藝品，呈現的，應該是一股鮮活的氣息，你這些，略不足了。”

喬玉壁虛心聽著，點頭說：“下次會改進，努力達到羅西先生的要求。”

米蘭小姐還不敢簽收貨單，打了一個電話給羅西先生。

喬玉壁不由忐忑不安，萬一對方拒收，卻要怎麼辦？貨品表面上，確實沒有問題，全達到合同的要求了。但……

不管了，真有爭議，當然是以合同為誰了，對方也不能不講理吧？

米蘭小姐那裡講完電話，回來時一臉為難跟喬玉壁說：“喬小姐，羅西先生聽了我的檢貨報告，認為貨品還是達不到他的要求，你看……”

喬玉壁心裡一沉，臉上強裝鎮定，笑著說：“米蘭小姐，就合同要求來說，我們全做到了。如果不收貨，我們定金也不會退還。”

米蘭小姐沉默一下說：“羅西先生之前是按照一等品要求來定貨的，你們做出來，卻是二等品了。就這樣的等級，定價則太高。”

喬玉壁嘆了口氣說：“米蘭小姐，貨品在市場的價格如何，你們也知道的。現在競爭太激烈，我們能賺到的，也就一點辛苦費。羅西先生可以不要貨，但不能減我們的價。”

工價和原料還在漲價，這裡有了減價的開頭，以後一碰事，就要求減價，商家還做什麼生意呢？

喬玉壁打定主意，如果對方真不收貨，定金當然不會退還，這批貨品擱國內市上，也是精品一級品了，到時就在淘寶上賣，不怕賣不掉。當然，又要壓資金了，令人頭痛。

米蘭小姐沒想到喬玉壁這樣強硬，她之前收貨，稍一挑剔，商戶就自動減價了，這一個還真是……

不過說真的，除了設計師和行內人，買家不一定會看出貨品缺少什麼靈韻了。靈韻什麼的，果然是要求太高了。

喬玉壁見米蘭小姐不說話，便道：“或者，你再跟羅西先生商量一下，真不行，我們就把貨拉走。”

米蘭小姐搖搖頭，只好又去打電話。

這次打完電話回來，跟喬玉壁說：“你好運，羅西先生願意要貨了。不過，下次再做貨，真要注意一些才行。”

喬玉壁點頭受教。

拿了簽收單，喬玉壁才放下心來，和劉碧琪出了倉庫大門，突然有些腿軟，坐到大門外臺階上說：“走不動了！”

“我揹你！”劉碧琪蹲到喬玉壁跟前，假裝要揹她，一邊笑著說：“你心力是在裡面耗盡了。”

喬玉壁把下巴擱到膝蓋上說：“低層次的人，想躍上一個層次，所費的心力最大。等上了臺階，要走第二級時，難度就輕一點了。中間階層走完，最後幾個階，難度也會很大。我現在是低階的人，只好惡狠狠向前了。爬階時，確實很耗心力。”

劉碧琪轉過身，和喬玉壁一起坐到臺階上，看著她說：“玉壁，你變化太多了。如果不是長期和你在一起，而是乍然相見，幾乎要懷疑你是換了一個人。想想以前，你為了蕭峰，哭成那個樣子，想想現在，你是我們老闆，領著我們向前……。你之前之後，完全是兩個層次了。”

喬玉壁想起以往，恍如隔世，笑著說：“是啊，我以前太傻太天真，以為靠男人就能過好一輩子，現在發覺，靠自己才能真正活得好，活得精彩。我現在是累，但每天很充實，有一種命運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

“人說性格決定命運，這話不錯的。你現在性格跟以前不同了，命運也會不同的。”劉碧琪笑著說：“蕭峰對你的傷害，還真的太大了，居然令得你改變了性格。”

喬玉壁也不解釋，笑笑說：“是的，不是他，我可能還是以前那個老樣子，糊塗著過一輩子。”

喬玉壁認為，自己雖然得了小玉壁，腦內有一個系統君，但系統君也只起到評分加分的作用，一切，還是靠自己努力，靠自己提升自己的。所以，真要較真來說，還真是蕭峰傷害了她，她為之改變性格，走上另一條路了。

劉碧琪見喬玉壁還是站不起來，便幫著揉腿，一邊說：“你該不是餓的吧？早起吃早餐，你就沒吃多少。”

“說起來，好像是餓了。”喬玉壁四周看看說：“扶我起來，咱們找一個地方吃點東西。”

兩人到了小食店，手機響了，喬玉壁一查，是羅西的貨款進賬了，一下有了力氣，笑著說：“有錢買車了。”

兩人吃了東西，喬玉壁果然感覺好些了。等回到商鋪，匯了貨款還給鄭老闆，再檢視賬戶餘額，喬玉壁開始上網檢視各類車的報價。

劉琴和劉碧琪也拿了車牌，感覺有機會開喬玉壁的車子，也積極幫著看車子價格，討論著買那種車比較好。

劉琴看著，探個頭跟喬玉壁說：“老總，越看，越覺得二十多萬的車子不好看，能否買輛稍有檔次的？”

劉碧琪也說：“隔壁鄭雪原也換了新車子，是三十萬元的國產寶馬。咱們要買，不能比她的車子l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