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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您呢?”德·拉羅舍爾伯爵似乎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他轉變了話題,“我知道您的父親是在1870年的戰爭當中喪生的,那時候您剛剛五歲,您對他還有什麼印象嗎?”

“我記得他總喜歡笑。”呂西安在腦海中搜尋著父親的遺蹟,卻發現他早已經記不清父親的面孔,那回憶裡的場景也像是籠罩在一層霧氣當中,他只記得自己的父親總是在笑著,“他是個天生的樂天派。”

“我的祖父是拿破崙手下的軍士長,他曾經到過奧斯特里茨,耶拿,瓦格拉姆,最後到了莫斯科……從那裡回來的時候他因為凍傷失去了自己的左腳。”呂西安平靜地講述著,“而我的父親聽著這樣的故事長大,他成年後自然就報考了聖西爾軍校。”

“我小時候,我們在我父親駐紮的營地那裡生活,在里昂附近,我是那裡唯一的孩子,軍官們都很喜歡我,他們看上去總是那麼開心,穿著漂亮的騎兵軍裝,所有人都是那麼開心……直到1870年。”

“在他們出征的那天,他們騎著馬,穿過我們所在的那個小鎮的街道……我記不太清別的,只記得那天陽光是如此的明媚,市民們從他們的陽臺上向軍隊拋灑花瓣,那個連隊裡的所有人都是那樣開心,好像他們不是奔赴戰場,而是要去凱旋門前參加閱兵式。”

“後來,那些人當中的大多數都沒有回來。”呂西安的聲音變得低沉,“我還記得一個有著大鬍子的上尉,他沒有孩子,因此似乎格外喜歡我,我也喜歡去抓他的絡腮鬍子。”

“他死在維桑堡戰役裡,一顆普魯士人的榴霰彈落在他和他的馬身邊,把他們一起炸成了碎片,後來也沒有人去收斂他們的殘骸,因為法國軍隊撤退了。”

“我很遺憾。”德·拉羅舍爾伯爵說道。

“我的父親則死在了色當戰役。”呂西安接著說道,“我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我的母親接到陣亡通知書後,將它扔進了壁爐裡,我只知道他死的很英勇。”

“您的母親一定深受打擊。”

“我不知道。”呂西安慘笑了一聲,“她穿上了喪服,卻沒有流一滴眼淚,她成宿地睡不著覺,可我卻覺得那並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因為不安。在我父親的葬禮上,她撫摸我父親的棺木的時候,連指節都發白了。”

“是因為她和杜·瓦利埃先生之間的事情嗎?”德·拉羅舍爾伯爵問道。

呂西安感到自己像是被人朝著肚子打了一拳一樣,如果面前有一面鏡子,他一定會注意到自己的臉在一瞬間變得如紙一般慘白,隨即又變得發青。

“我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我也沒有和別人討論過我自己的猜想。”德·拉羅舍爾伯爵看上去也有些懊惱於自己的莽撞,“但杜·瓦利埃對您的照顧,實在不是對一個老朋友的子女所能做到的程度。”

“我不知道。”呂西安聽到自己的嗓音有些嘶啞,“我母親也不知道,而這是令她最為不安的。”

“那已經不重要了,無論誰是您的父親,都有理由為您感到自豪的。”

呂西安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荒誕感,“所以瞧瞧我們兩個人,在體面的外表下,是兩個破損不堪的靈魂,用一輩子的時間恐怕也沒辦法把它修補完整。”

德·拉羅舍爾伯爵一瞬間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在之後的幾個小時裡,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下午三點半,火車抵達了加萊,在這裡乘客們要轉乘接駁的輪渡,渡過英吉利海峽,到海對岸的多佛爾,再轉乘火車繼續前往倫敦的旅途。

天氣冷的瘮人,空中飄灑著雨夾雪,海風則裹挾著冰冷的雨水和雪花,無情地砸在乘客們的臉上。

呂西安看向對面著名的多佛爾的白色峭壁,在它的上方則是翻卷的黑色陰雲,海峽上波濤洶湧,一看就不是個橫渡海峽的好天氣。

運載藍色快車的乘客們渡過海峽的,是一艘幾百噸的白色渡輪“拉美西斯號”,頭等艙的乘客們都坐在二樓,那裡為他們同樣準備了舒適的包廂。

船剛剛離開港口,乘客們就體會到了海浪的威力,整艘船在海面上隨著浪花的撥弄而左搖右晃著,像是一片在狂風當中飄飄蕩蕩的枯葉。

呂西安很快感到自己開始泛起噁心來,他在這之前從來沒有進行過海上旅行,而在內河當中航行總是風平浪靜。

德·拉羅舍爾伯爵看起來注意到了呂西安難看的臉色,他站起身來,擰開了窗戶的插銷,冷風混雜著雨雪湧進包廂裡,呂西安感到自己打了個寒戰,但那噁心的感覺確實消退了不少。

“您會騎馬嗎?”他聽到德·拉羅舍爾伯爵問道。

呂西安並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這麼問,但他還是回答道,“騎過。”

“那麼就想象您正在馬背上吧,這會讓您感到好受點。”

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呂西安按照德·拉羅舍爾伯爵的提議,想象自己正在騎馬,騎著一批脾氣有些暴烈的馬。

過了不久,他果然感到自己的症狀減輕了不少。

他看向坐在窗邊的德·拉羅舍爾伯爵,對方的外套已經被風吹進來的雨雪打溼了。

“我很抱歉。”他感激地對伯爵說道,“請把窗戶關上吧。”

“沒什麼。”德·拉羅舍爾伯爵擺了擺手,“英國的天氣就是這樣。”

過了一個小時,當呂西安徹底適應了海上的風浪,他才終於把窗戶關上。

晚上六點,拉美西斯號靠上了多佛爾港的碼頭,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去。

多佛爾的車站正位於接駁碼頭的旁邊,旅客們一下船,沿著一道階梯就從碼頭走上了車站的站臺,而列車已經在那裡等候他們了。

七點整,所有的乘客已經上車,他們的行李也全部裝上了行李車,列車長髮出訊號,火車啟動了。

從多佛爾到倫敦的距離不過一百公里出頭,藍色快車只需要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就可以跑完,但由於天氣原因,火車的執行速度降低了,晚上十點十分的時候,列車終於駛入倫敦滑鐵盧車站的月臺。

僕人們留在車站處理行李,而德·拉羅舍爾伯爵和呂西安則先行乘車離開,他們下榻於距這裡不遠的薩伏依酒店,許多王公貴族在訪問倫敦時,都選擇在這裡落腳。

唐寧街

第二天早上九點,呂西安在薩伏依酒店套房鬆軟的彈簧床墊上醒來。

昨晚他先是在海上受了顛簸,而後又吹了風,淋了雨,因此當他抵達酒店時已經有些頭疼,鼻子也塞住了,而在溫暖的房間裡安睡了一夜,這些症狀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他拉鈴讓人送來一杯熱茶,而後讓自己的貼身僕人來給自己洗漱並換好衣服,去二樓的餐廳用早餐。

當他抵達餐廳的時候,德·拉羅舍爾伯爵已經坐在那裡了,他一邊吃著早餐,一邊閱讀一份英文版的《泰晤士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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