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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眼睛瞪的比金魚還要圓,“發生了這種事情,您怎麼覺得我還會有心情去看戲?”他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我受傷了,您沒看見嗎?”

呂西安掏出手帕,在將軍的頭皮上用力擦了擦,將軍不滿地喊叫了一聲。

“只是皮外傷罷了。”他把沾了血的手帕扔在地上,“如果您不滿意的話,等我們進了劇院可以拿酒精來給您消消毒。”

“我說了我不想……”

“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呂西安徹底失去了耐心,他對將軍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像老師教訓學生似的,“1858年拿破崙三世在歌劇院門口也被義大利燒炭黨人扔過炸彈,那次他吃到的炸彈總共三顆,比您還多了一顆呢!可他和皇后還是進場看完了演出。像您這樣的人可以表現的讓人可憎,但絕不能表現出軟弱來,人民把您當作強人,您也就要表現出強人的樣子!一個強人難道會因為被人劃傷了頭皮就掉頭跑回家去嗎?”

布朗熱將軍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的額角上有一道兩厘米長的舊傷疤,如今那傷疤因為充血變得極為明顯,在昏暗的環境裡都顯得十分清楚,他下巴上的肌肉緊緊繃著,顯得很是冷淡,就像是一尊剛從地裡挖掘出來的古羅馬半身像一樣嚴峻,“您是在質疑我的勇氣嗎?恕我直言,在我上戰場打普魯士人的時候,您還在母親的懷裡喝奶呢!”

呂西安微微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上臂傳來隱隱的痠痛感,似乎是剛才拖布朗熱將軍下車的時候拉傷了肌肉。他知道自己應當示弱了,於是盡力在臉上又掛上那副微笑的面具,試圖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請原諒,閣下,我想剛才的事情給我們的神經都造成了不小的刺激,我們兩個都有些過分緊張了。我絕沒有質疑您的勇氣的意思,我只是想要提醒您,在這個時候如果您能夠從容不迫地進入劇院看戲,那麼所有人都會為您的表現喝彩,連您的敵人在這種時候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對於一個政客來說,從一場失敗的刺殺中逃脫,意味著他至少在之後的幾個月裡身上都帶著聖光,這顆炸彈在布朗熱將軍的腦袋上劃了一個口子,卻能夠給他賺來幾萬張同情票,這樣的好事落在他頭上,他應當劃十字感謝上帝才對。

將軍此刻也顯得鎮靜一些了,他的腿還在痙攣,但是至少他不需要扶著路燈柱子才能站直了。他深吸了幾口氣,有些煩躁地把玩著手上的戒指,臉上擠出一個稀薄的微笑,比奸商出售的摻了水的葡萄酒還要淡,“我們這是怎麼了,親愛的朋友?我們不該吵架的……您說的對,我們兩個都有點不太冷靜,是不是?”

“我誠摯地希望在未來的多年歲月裡,我們能夠在閒暇時候共同回憶起今天的小誤會,然後開懷大笑。”

“我毫不懷疑會如此。”將軍點點頭,“您說的沒錯,如果我今晚不出現在劇院裡,克列蒙梭那類人的小報一定會在明天的報紙上胡亂編排,甚至管我叫懦夫。”他冷哼了一聲,“應該有人往他們的報社裡也扔一顆炸彈,看看那些記者和編輯們會不會被嚇尿褲子!”

他整了整領子,邁步朝著劇院的入口走去,呂西安稍稍靠後,跟在將軍後面,他注意到將軍的步伐遠比平時更輕,動作也有些僵硬,彷彿關節生了鏽似的。

劇院的經理和一些文藝界的知名人士本來正在貴賓入口處等待布朗熱將軍的到來,但剛才炸彈一響,這群人立刻就作鳥獸散,因此當布朗熱將軍和呂西安真的到來時,他們不得不在空無一人的門廳裡等了好幾分鐘,才等到那個面色蒼白的經理來歡迎將軍的到來。

當將軍的腦袋出現在二樓包廂的那一刻,全場的目光都向他射來,過了大約十秒鐘的時間,從底下的池座裡傳來些許鼓掌的聲音,隨即,幾乎所有人都開始向布朗熱將軍鼓起掌來。在眾人的目光下,將軍愣了一愣,然後臉上立即變得容光煥發,他向觀眾們敬了一個軍禮,又深深地鞠了一躬,幾滴血再次從頭皮裡流到他的額頭上,這一舉動讓他收穫了更多的掌聲和歡呼。在這一瞬間,他把這個小小的包廂轉變成了舞臺,完成了一場出色的表演,這場表演比起稍後真正的演出要吸引眼球的多,絕對值得今晚這幾百法郎一張的門票錢。

在一片喧鬧聲中,開演的鈴聲響起了,舞臺前的一排腳燈升了起來,燈光照在紅色的幕布上,這幕布用大紅色的厚絲絨製成,在燈光的照射下更顯的富麗堂皇。在樂池裡,樂師們對著樂譜架調整手裡的樂器,笛子和號角不住地發出一些簡單的音符,像是微微顫抖著的嘆息。

樂隊指揮從後臺走進了大廳,他朝觀眾們聚了一躬,轉身朝向樂隊的方向,將指揮棒一揮,開始演奏起序曲來。然而此時臺下的觀眾還在吵嚷著,按照如今的風尚,不少人這時候才陸續到場,因此包廂和大廳的門不斷開閉,池座裡的觀眾要給遲到者讓路,因而需要不停的從椅子上站起又坐下來。有人在混暗的光線下被踩了腳,發出不滿的噓聲。場子裡一片混亂,觀眾們猶如黃昏時樹上的一群烏鴉,不住地發出各種聲音,幾乎要把音樂聲壓過去。

幕布拉開了,這出《尤里烏斯·凱撒》的第一幕發生的地點,是埃及的亞歷山大。舞臺的背景是天藍色的,上面掛著幾朵浮雲,而在雲朵下方是用紙板搭成的亞歷山大燈塔。公元前四十八年,凱撒在法撒盧戰役當中擊敗了老對手龐培,贏得了羅馬內戰的勝利,龐培倉皇逃亡埃及,而凱撒也尾隨而至,抵達了埃及的首都亞歷山大港,這第一幕所描繪的,便是那時候的場面。

在合唱隊的齊唱聲中,扮演凱撒的男演員上場了,他穿著古羅馬將軍的盔甲,頭上卻插了一根不知道來自於哪種鳥類的尾羽,那根羽毛高高豎起,像是避雷針一樣插在他的頭盔上,全場歡呼了起來,不少人再一次將目光看向呂西安和布朗熱將軍的包廂,他們想必都注意到了那個男演員留著和布朗熱將軍類似的大鬍子。

將軍矜持地鼓了鼓掌,但他翹起的嘴角完全壓不下去,顯然對這種明裡暗裡的吹捧很是受用。呂西安有些想要發笑,布朗熱將軍從沒有指揮過一場戰役,他最驚人的功業也不過就是在報紙上或是議會里和其他人打打嘴仗罷了,這些趨炎附勢之人將他比作拿破崙和凱撒,他不但不覺得諷刺,反倒是毫無自知之明地樂在其中,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個身披絲袍,臉上塗著胭脂的光頭男子上臺迎接凱撒,他的手裡捧著一個黑色的木盒子。這個角色是埃及宮廷裡的一個宦官,他奉托勒密十三世法老之命來迎接羅馬執政官凱撒,並向他奉上一份禮物。凱撒和宦官一起唱了一段二重唱,而後宦官開啟盒子,將盒子裡的東西展示給觀眾們看——一個用木頭做成的道具,上面用油彩畫出五官來,這就是“龐培的腦袋”了。法老將敵人的腦袋送給凱撒,希望凱撒能夠支援他對付自己的姐姐克里奧帕特拉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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