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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天裡,德·拉羅舍爾伯爵都沒有上呂西安的門,於是這座宅邸連同它的主人,又一起落入了阿爾方斯的掌控當中。對於呂西安的種種做法,阿爾方斯不但未加指摘,反倒是讚賞不已,呂西安甚至懷疑,即便他在香榭麗舍大街上公然開槍殺人,阿爾方斯恐怕也會鼓掌贊同的。有一天晚上在晚餐桌上,呂西安甚至心血來潮地將自己的這個想法告訴了阿爾方斯,引來了對方的一陣大笑。

“這取決於您的目的了,若是您這樣做是深思熟慮的行為,是為了排除一個用其他手段難以排除的障礙,那麼我就百分之百地支援您。”阿爾方斯撇了撇嘴,“但若是您只是出於情感上的一時激憤,那麼我就要說您是個無可救藥的蠢貨。”

“您還真是與常人不同,通常情況下,人們更能理解激情犯罪,而您卻支援蓄意的謀殺。”呂西安翻了個白眼。

“人類能夠成為這世界的主宰者,不就是因為我們能夠用理智駕馭激情嗎?若是讓激情主導自己的行動,那麼這個人和黑猩猩又有什麼區別呢?”阿爾方斯喝了一口酒,“我們舉個例子吧,一個男子發現自己的妻子和外人通姦,按照社會上名譽的做法,他需要向對方提起決鬥,兩個人到郊外的一處空地上,隔二十五碼互相朝對方開一槍——這基本上就相當於把自己的生命交給命運來裁決,而他本身明明算是佔理的一方,卻也要和那個損害他的人冒同樣的風險。他完全可以換一種方式——例如花上幾千法郎就可以僱一個在北非服役過的老兵,讓他朝著那個仇敵的後背放冷槍,這樣難道不是穩妥多了嗎?”

“但那樣是不名譽的行為。”呂西安反駁道。

“不名譽的活著總強過光榮的去死。”阿爾方斯說話時候用的是一種緩慢的,被刻意拉長的聲調,“啊,當然,如果是我們的朋友德·拉羅舍爾伯爵的話,他可能會更願意光榮的去死,畢竟他可是上等人嘛,貴族和我這樣的猶太投機商當然是不同的。”

“您提起他做什麼?”呂西安有些不自在的在椅子上動了動,“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我只是覺得您有一天必須要做出選擇,”阿爾方斯眨了眨眼睛,“是要和我一起不名譽的活著,還是和他一起光榮的去死——我估計這一天要不了多久就要到了,所以您還是有空就想想這個問題吧——用您的理智去權衡,而不是用激情。”

“這話是什麼意思?”呂西安追問道,然而阿爾方斯只是微笑以對。這一天晚上呂西安又問了他幾次,但阿爾方斯似乎打定了主意,到頭來也沒有做出任何的解釋。

等到夜深人靜之時,呂西安躺在床上,因為阿爾方斯的這句話而翻來覆去,難以成眠。他猜想阿爾方斯或許是聞到了什麼不祥的氣息,這些從事金融業的傢伙都長著一副狗鼻子,但他已經嘗試過去問阿爾方斯,再問幾次對方也只會搪塞過去。如果布朗熱將軍這艘大船沉沒,呂西安毫不懷疑阿爾方斯已經給自己準備好了救生艇,他或許會給呂西安在這艘救生艇上留一個位置,但他恐怕絕對不會讓德·拉羅舍爾伯爵也登上這艘小船的。因此呂西安要麼拋棄掉伯爵,要麼就跳進水裡和伯爵一起淹死,如果他選擇了後者,阿爾方斯絕對會立即划船揚長而去的。

第二天早上,呂西安起床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他看了當天的幾份報紙,吃了午餐,就吩咐僕人套車送他去波旁宮的議會大廳,這是《巴黎信使報》編輯部被搗毀之後,議會召開的第一次日常會議,因此他不能夠如大多數時候那樣請假,必須親自到場參會。

當他步入議會大廳時,他注意到了左派議員們那混雜著警惕和冷淡的眼神,而站在布朗熱將軍一邊的議員們在和他打招呼時也顯得有些遲疑。這一場風暴把平日裡高談闊論的議員們都嚇破了膽——《巴黎信使報》的主編曾經參加過議員的選舉,這令許多議員們產生了某種兔死狐悲之感——革命的浪潮在巴黎的街道上奔湧著,如今已經蔓延到波旁宮門外的臺階上了,如果水位繼續上漲,那麼一些人的鞋襪和褲腳恐怕就免不了要被弄溼了。

到了舉行會議的時間,議長拿起面前的錘子,輕輕敲了敲,“現在開會。”

眾議院的秘書拿起上次會議的會議記錄開始大聲宣讀起來,然而根本沒有人聽他的,所有人都在公然或是悄悄地打量著坐在會議廳右側席位上的呂西安·巴羅瓦,這個年輕人正姿態懶散地靠在深紅色的天鵝絨扶手椅上,用手撐著下巴,時不時地打一個哈欠,彷彿對可能迎來的質問毫不在意。黯淡的光線被雲層削弱了一遍之後,終於穿過大廳的玻璃穹頂,照在會場當中,然而這樣的光線並不能給整個場面增添一絲暖意,反倒讓陰沉的氣氛更加濃郁了,這場會議看上去就像是一場葬禮,而放在棺材裡準備被埋葬的,正是第三共和國本身。

秘書讀完了上次會議的會議記錄,又開始宣讀本次會議的出席記錄。通常情況下,每次會議都有兩位數的議員向主席請假,其原因無所不有,但人人都清楚他們只是想要逃脫議程當中無聊的部分,而且幾乎每一位議員都請過這樣的假。

但今天的請假名單十分簡短,只有兩位議員缺席:一位已經在病床上行將就木,神父已經去給他舉行了三次臨終塗油禮,但他還是掙扎著不願嚥氣,讓那些等著競爭他留下的議會席位的禿鷲們等的實在是焦急;另一位則牽扯到了近來一樁轟動的桃色新聞當中——這位議員的妻子和家裡的波蘭馬伕一起私奔,還給報社寄了一封信,宣告自己的丈夫在一些夫妻間的親密事情上“實在是無能為力”,這位議員如今淪為了全國的笑柄,自然不願意在任何公開場合露面。除了這兩位以外,所有的議員全都到齊了,就連那些已經為聖誕節假期提前返回老家的議員們,也專程乘火車回到巴黎,參加這一場有可能是第三共和國曆史上最為關鍵的議會會議。

“諸位,”議長拿起面前桌子上的議程表,“下面請按照登記的順序進行發言,首先請來自巴黎第十八選區的議員克列蒙梭先生!”

呂西安看著克列蒙梭走上演講臺,他慢騰騰地挪動著那發胖的身軀,標誌性的大鬍子像野雞的翎毛一般,在空中一擺一擺的。他的整個身體緊繃的像一根彈簧,連西裝的褶皺都被拉平了。

“‘老虎’親自出洞了。”身旁的杜·瓦利埃先生湊到呂西安的耳邊,低聲打趣道。

克列蒙梭站在講臺上,先向秘書要了一杯水,頂著右派議員們不耐煩的眼神慢騰騰地將水喝完,才開始發言。

“我尊敬的議員同僚們,”克列蒙梭臉上帶著一副沉痛的表情,彷彿他真的是在一場葬禮上致悼詞似的,“自從這個共和國建立算起,已經過了十八年了。換句話來說,上一次有一位獨裁者統治法蘭西,用鐐銬和口塞讓這個民族噤聲,已經是十八年以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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