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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他剛正不阿呢?”

“如果他是那樣的人,就不會派軍樂隊來討好您了。”

“您似乎把一切都考慮到了。”呂西安突然意識到,自己從來都未曾看透過夏爾·杜布瓦。

“為部長排憂解難——這就是副手的工作嘛。”夏爾挺直了身子,笑嘻嘻地說,“若是您允許的話,我就去找那些人談一談——您完全不用操心。”

呂西安沉默了片刻,終於,他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我們明天回巴黎去。”他有氣無力地說道。

他看著夏爾離去的背影,身上卻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他的確看不透夏爾·杜布瓦,關於這個人如今他唯一確定的只有一點:此人的野心可絕不止於成為他的副手。他感到自己面前似乎有一道深不見底的漆黑深淵,而一隻看不見的手正把他往那裡面推。他懷疑有人給他準備了一個陷阱,有人想對他不利——可那人究竟是誰?

施壓與妥協

呂西安和他的隨行人員第二天一早就登上了回巴黎去的火車,他明智地沒有詢問夏爾事情的進展,而夏爾也心領神會地沒有主動提及這個話題,只是在他們的目光交會時給了他一個“一切妥當”的眼神,這樣的知情識趣令呂西安從昨晚起就忐忑不安的心情也平靜了不少。

返回巴黎的旅程是沉悶無聊的,呂西安把自己關在包廂裡,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要躲在隱蔽處舔舐自己的傷口,他也需要一個單獨的空間來消化自己的挫敗感。至於夏爾則去隔壁車廂和那些記者們坐在一起,他本就是新聞界出身,與這些舊日的朋友混在一起如魚得水——遠比他這個部長在記者和編輯當中吃得開。

當他們在里昂換車時,呂西安讓人在車站的報亭裡買來了早上的所有早報,他急促地將這些報紙翻看了一遍,沒有在上面看到關於他的任何報道。這算是一個好的訊號,但並不足以讓他徹底放心:正如夏爾所分析的那樣,與他同行的記者由於電報局關門的緣故無法趕上早報的截稿時間,因此關鍵還是要看晚報的內容。

根據夏爾從記者們那裡得到的資訊,這些新聞界的禿鷲們今天一早就把自己的報道內容用加急電報發給了巴黎。而當夏爾向他們打聽報道的內容時,這些無冕之王們一個個都表現的扭扭捏捏,語焉不詳,這看上去可不是一個好的兆頭。看來現在呂西安唯一的指望,就是在巴黎的阿爾方斯了。

從里昂站開出的特快列車因為訊號故障晚點了幾個小時,因此當列車開出站後不久,白日的光彩就逐漸被將至的夜幕所取代。列車駛過橫跨羅訥河的鐵橋,這條大河被夕陽染上了金色,像是融化的鐵水剛剛從高爐當中流出來。這情景讓他想起家鄉,想起從布盧瓦城中間流過的盧瓦爾河,小學時每天放學後他沿著河岸回家時的盧瓦爾河也是這般金光燦爛。那些往日的回憶不過是十來年前的事情,可卻彷彿已經過了十幾個世紀。

一個念頭突如其來地出現在他的腦子裡:如果他在大學畢業後並沒有來到巴黎,那麼如今他會是個什麼光景?大機率他會住在布盧瓦的那座老房子裡,在本地的中學任職——做拉丁語課的教師。想想看,站在講臺上,手裡握著長長的教鞭,給一群因為早起而不住打著哈欠的學生講解名詞的五類變格法,從二十歲講到五十歲,讓明亮的金髮逐漸變成稀疏的銀絲;閒暇時間打理自家的花園,用省下來的積蓄給房子換屋頂,星期日去咖啡館喝一杯加了朗姆酒的咖啡。與這座小城市裡的其他人一樣,度過這平淡的,波瀾不驚的一生。

不,他搖了搖頭,那或許是德·拉羅舍爾伯爵想要的生活,但絕不是他想要的。他心裡燃燒著一團火,他要麼讓這火燃遍世界,要麼就讓自己被燒成灰燼。他是於連·索雷爾,他是喬治·杜洛瓦,是夏爾·葛朗臺,是歐仁·德·拉斯蒂涅,他是個被自己的野心驅使的野獸,要麼成功,要麼毀滅;要麼吞吃這世界,要麼被這世界所吞吃——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在過去的幾年裡,他在巴黎取得了令人側目的成功,但這樣的成功基本仰賴於他那些強大的保護人:之前的德·拉羅舍爾伯爵,以及如今的阿爾方斯。他像是一株藤蔓,沿著高大的橡樹的樹幹向上攀緣,攀爬到令其餘的灌木和雜草豔羨不已的高度。然而藤蔓絕不可能越過樹冠去,可這一株藤蔓不滿足於從樹葉之間透過來的那一點施捨式的陽光,它要成為傲視整個森林的大樹,在他的頭上除了湛藍的天空和明亮的太陽以外,絕不能再有他物。

在這一刻,他做出了自己的決定:他要儘可能的利用自己和阿爾方斯的這段關係,而等到時機成熟時,他就要毫不猶豫地擺脫掉銀行家的控制。呂西安·巴羅瓦只能有一個主人——那就是他自己。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他從早上起就一直翻湧的情緒立即平靜了下來,他的頭腦瞬間變得異常清明,四肢也變得有力——這樣的感覺他已經許久沒有體會到了。自從布朗熱將軍倒臺之後,他第一次有了新的目標。蓬勃的野心令他感到飢腸轆轆,法蘭西是一席盛宴,而呂西安·巴羅瓦的胃口正佳。

他靠在座椅的靠背上睡著了,列車的椅子並不算舒服,可呂西安卻睡了幾天以來最好的一覺,他甚至還夢見了行將破產的阿爾方斯小心翼翼地站在已經成為總理的自己面前,用最為哀婉的語氣請求政府對伊倫伯格銀行施以財政援助——而他作為一位民選的政治家,當然是義正詞嚴地拒絕了。“國家的稅款取之於民,亦應當用之於民,而不是給那些貪婪的銀行家的投機生意兜底。”他的話引起了一陣狂熱的掌聲。啊,倘若這不是一場夢,那該有多好!

列車在第二天晨光熹微之時抵達了巴黎,呂西安準備下車,卻從車窗看到了阿爾方斯,這位銀行家正在畢恭畢敬的站長陪同下,穿過站臺上的人群向車廂走來。於是他吩咐自己的聽差帶上行李先下車,而自己則留在座位上等阿爾方斯過來。

阿爾方斯拉開了包廂門,銀行家的身上帶著淡淡的煤煙氣味,那是車站站臺上特有的味道,他的嘴唇上泛著淡淡的微笑,伸出他的手,和呂西安熱情地握了握。

“我希望您一路的旅途非常愉快?”

“是的,您收到我的電報了吧?”呂西安不等阿爾方斯在他身邊坐下,就忙不迭地問道。

“等等,等等……您別這麼著急啊。”阿爾方斯伸出一根手指,在呂西安面前晃了晃,“這裡可不是說話的地方,我想我們還是先下車,在回去的路上我再和您說這件事。”

他們一起走出車廂,當他們朝出站口走去時,四周的人都向呂西安投來好奇的眼神,但其中並無幸災樂禍之意,這想必也是個好的徵兆?

馬車就等在出站口外面,他們一上車,阿爾方斯就從公文包裡掏出一沓報紙來,扔給了迫不及待的呂西安,“都是昨天的晚報,您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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